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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又进入了一阵的忙碌中,一天又一天,她想要找出漏账,她想要自己不再赔钱。
可是,到了第三天,最后的期限。
她还是崩塌了。
上司:“你走吧,走之前再给你三天期限,记得把十万块钱的漏洞给补了。”
无论她多么不想走,她还是非走不可。
她看着那些看戏的同事,她心底依旧一片凉,脚趾传到头顶,四肢百骸无不一处寒冷,就像浸泡在寒冬腊月里的冰河里,那些寒一遍一遍侵蚀着她火热跳动的心脏,仿佛下一刻,她真的死了。
那些人依旧笑着。
是的,她真的不适合会计,之前岗位也会赔钱,至少赔的是双位数、三位数,不是让人承受不起的四位数,甚至五位数。
她是一个平凡的家庭,她有四个姐姐,一个个都是工厂上班,她妈给人做临时工,扫地和洗碗,她弟还在上学,上技校。
是的,忘记告诉你们了,她也是个技校生,以为凭借着自己上学学得还可以,做会计问题不是很大。
现在,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大到什么程度呢。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遇不到。
人心亦如此……
真心实意千载难逢,虚情假意层出不穷。
…
这一刻,大街小巷,她一如既往地买了十块钱的鱿鱼一边走在街上,一边啃,不经意间她又自嘲,好像只是习惯性的动作,不是刻意看不上自己。
“是吧,十万块,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
“别人都说,欠债还钱,说的都是赌博、高利贷,倒是她是自己赚钱反赔钱,世界总是这么奇葩,一个人没赚到钱,反倒把自己赔得倾家荡产,还不够赔。”
“卖她吗?”
她只是觉得好笑,“卖给谁啊?谁会要?”
良久良久,她的眼眶又不争气地泛红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转了转眼珠子,眨了眨,不让它簌下来,这才吸着鼻子道:“看上我的,除了我的色就是我的色,其余什么都没有。”
当她难受的情绪压抑不住,想坐到旁边种着树围绕保护的瓷砖时,她的眼底忽然出现了一张长方形的卡,昏暗的光线下,她看不清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她下意识地抬了头。
一入眼,一个高挺的男人装着西装革履就这么站在她的眼底,她很好奇,他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低了低头,一只拿着卡的右手不动着,一只什么都没拿的左手忽得摸索了自己的口袋,又摸索了自己的西装袋,随后可怜兮兮地摸出了一张黑色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给你,眼泪擦一下。明天上午九点到这卡上面的地址,带着你的简历来参加面试。”
童彩灵哪里管他的声音是好听还是难听,亦是他的长相到底如何,她瞬间紧张地往后退了退,一副防贼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再赔钱,也不卖身的。”
她的意思,面前的男人怎会不懂,但是,他只是依照上司的命令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