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仅接而来,随后,便是匆匆下车车主辱骂的声音:“你们有病啊!要做亡命鸳鸯去别处做去!”
臭骂一通,那车主懒得看他们一眼似的,直接上车,扭转方向盘,绕过她们,朝前开去。
雨还在下,肆虐地下;风还在吹,狂傲地吹。
是雨水的冷,还是风的冷。
亦是也是一个无情的车子,无情的车子里的主人。
他们真冷啊。
她们命悬一线,而他们可以一个一个绕道,一个一个无视。
是啊,自己是什么,我们又是什么,没有人会关心。
“彩灵,吓死我了,你怎么跑了?你想去哪,可以跟我说,我陪你去。”
童彩灵暗暗扭了扭头,仿佛这一刻,她才感受得到有两只紫藤的手紧紧缠绕着她的腰肢,也有一具像人一样的滚烫身躯紧紧贴着她,而那具胆颤心惊转危为安松口重气的声音就是那具像人一样的人传出来的。
贺绍楠并不知她所想,他只是快速将她拖到人行道上,脱下自己的外套顶在了他们俩的头顶,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将那似雨伞非雨伞的外套当作避雨伞撑在他们俩的头顶,往前****没避雨所奔去。
贺绍楠直视前方,童彩灵凝望着他。
她说:他那时也是这般,在她对他跌入谷底的时候,自生自灭的时候,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首先是焦急的呼唤声,然后,就是一顿紧紧相拥,仿佛不能没有她一样,再然后,一场生死搏斗,最后你安我安。
只是,那时,你是像爸爸一样给我坐骑,而这时,却像男友一样为我遮挡风雨。
…
躲到一个超市门前,贺绍楠将外套放了下来,随后,拍拍自己手上的雨水搓了起来。
童彩灵一眨不眨盯着他,她不知道他要干嘛。
忽然,他将那两只互搓的手吹了好几口热气向她的脸抹去,她下意识往后缩去。
贺绍楠轻笑一声:“给你拍掉水,然后捂热一下。”
童彩灵凝视着他,他的眼睛,他的手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但是,贺绍楠停顿的手还是慢慢往上了,直到快接触到她的脸的时候,他才快速抹了几下她的脸,拍掉一些水,然后就是继续低头,自己的手掌像火炉一样用力搓几下,朝她还有水的另边脸抹去、轻拍去。
整张脸,是两边的脸颊,也是额头、眉毛、眼皮、眼睫毛、眼角、鼻子、嘴巴、下颚……
然后,他拿起她湿滑粘稠的头发挤了些水,再将扎在她头发上的皮筋放落下来,圆圈皮筋顺势钻进他骨头可见的手腕处,认真地散开她的头发。
“冷吗?”
突如其来的低问,让童彩灵心跳漏了半拍,反应也慢了一截。
“嗯?”
感受到他朝后头看去,要看到前头来,也就是她的脸,她快速道:“不冷。”
站在一旁离她最近的童彩灵能感受到他仰了一下头,十指勾开她的长黑发,动作十分轻柔,也刻意离她的脖子远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