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镜夔(kuí):“此前,天界的人闯进我魔界,平安无事,三月有余,如今,恐怕是那天界搞的鬼。”
栾佐:“是啊,我也怀疑是那个小子,玷污了我魔界公主,如今,不见踪影,定是凯旋归来,到了九重天跟天帝禀告。”
申爆:“此仇定要报,毁我魔界圣地,弑杀我魔尊,魔界几十万平民岂是他们说能杀就能杀的?”
肖玉严谨一笑:“南魔君、西魔君、北魔君,还请不要枉自定夺,无证据不成方圆,事事都要依靠证据说话。”
申爆粗暴的性子,长袖一挥,怼肖玉:“肖魔君,此言差矣。自从天界不明之人能够进去我魔界,又能够活过魔界一刻钟,魔气入体,一个小小的乌龟他能有什么大能耐?定是天帝安插的眼线。”
“以为我魔界见到这种仙力浅薄,我们会放松警惕,正好趁虚而入。但是,我们岂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只看得见表面,看不见内在的人。”
“他就是一个内奸,骗取公主的心,公主的心,还骗取魔尊的信任,把我们魔界沦为一片荒芜,今日不同往昔,他这是想要统领世界,先下手为强的便是我们防不胜防、容易听信谗言、毫无防备心的魔界。”
“够了。”
柴泠凄厉呵斥,双手捻成拳状,大吼一声:“你们要不要这么落井下石?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他回不去天界,他已经被那场滔天骇人的血河淹没夺去仙体了,你们为何还揪着不放?他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们?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压抑在心口不敢相信,还存在妄想的柴泠此刻胸口剧烈起伏,就像有一把锯子它在狠狠挖她的心,掏空她滚烫汹涌流动的血液。
柴泠泪眼模糊一片,她一边握紧着拳头,一边吸着鼻子,沉痛地念叨:“他死了,归天真的归天了。”
她步履薄冰艰难地转身,往前一步一步走去,那一抹纤细的身影不同以往精神百倍,满脸欢喜笑颜,她骨瘦如柴,如同步入年老,她满脸沧桑,如同度过人间漫长岁月。
她失去了。
她失去了爹爹。
她失去了归天。
她整个人脆弱不堪,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滚落,滴落在青苔石上,强烈而撞击,发出“嘣嗒”的声响。
身后的人有的一言难尽,也有的愤恨不已,誓要讨伐天界,大开杀戒,报仇雪恨。
…
柴泠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而去,一直而去。
“下雨啦,下雨啦。”
“唉,又下雨又下雪,赶紧躲进屋子里,烧着火炉,取暖啊,免得着凉。”
家家户户大嗓门地催促着,被催促的有正堆着雪人的小孩儿们,被催促的有老远买冰糖葫芦的小娃儿们,还有的几个十几岁的姑娘情郎不舍分别。
整个景色,有瓢泼大雨,也有烟雨霏霏。
有雨伞的,没雨伞的,都躬着身子,逃蹿,竟是一片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