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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过一片后,童彩灵仰起脑袋看向床上的奶奶,决定:“奶奶,我走了。我本来就是看你一眼,就走的,再见了。”
不知哪一句触动了贺连珠的眉头,在童彩灵抬脚义无反顾转身时,贺连珠鬼哭狼嚎:“哎,好晕,好痛,啊……”
远处一声不吭的梅姨霎时冲到贺连珠床边,悲哀上线:“老夫人,你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童彩灵呆呆地望向这边,脑子一片浑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
梅姨似是没听见应该听见的声音,朝贺绍楠厉声呵斥:“还干什么?快给医生打电话。”
贺绍楠呆愣后,这才迅速拨打了医生的电话。
而梅姨下一秒撕心裂肺地惨叫:“老夫人,您不能有事啊,都怪我,没提醒少爷少夫人不能刺激你,你已经经不起一点儿刺激了。”
童彩灵: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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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医生一来,紧抓老夫人的梅姨飞快松手让道。
医生测心跳测血压,蓦地摇晃头。
梅姨紧张地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哀叹声气,娓娓道来:“这老夫人是急火攻心啊,之前一直有心事浓烈的愿望,现在倒好,这根支撑她活过百岁的支柱断了,此时恐怕……”
梅姨陡然变脸,“怎么会这样,医生,还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最后一句,不知为什么,一直没吭声的贺绍楠、童彩灵感到这件事与他们有关。
医生下意识为难地摸了摸尖锐的下颚摇头晃脑,沉重地说出,“唉,只要实现老夫人的愿望即可,可如今,气火攻心,恐怕……难以实现。”
最后一句,梅姨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原地心急如焚地转圈子,两只手若不是空荡荡地绞和着,恐怕会被人以为她这是紧紧捏着佛珠絮絮念念,祈祷来着。
“老夫人先前一直嚷嚷着要抱孙子,说梦见小孙子露着两颗白净净的门牙朝她笑,该不会老夫人如今急火攻心、难以实现的愿望是……”梅姨一点儿不虚假地转溜眼睛,言语里的恍然大悟恰到好处,难以挑出毛病,不过……
贺绍楠觑眼看她,竟想到了……
被目标最终定住的童彩灵嗝逼一声,梅姨倏地疯了一样一鼓作气冲到她的面前,稀里哗啦地哀求。
“少夫人,老夫人没其他愿望,她的愿望就是您呀,唯一的愿望就是您呀,您给老夫人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少夫人,老夫人特别喜欢你,你忍心看着老夫人一直卧床不起吗?”童彩灵完全不知如何反应。
而贺绍楠狐疑地向医生递了一个晦暗不明的光。
梅姨缠着她的手,她不说话就是不答应似的,双膝嘣哒一声,毫无征兆地掉落。
“少夫人,梅姨没求过你啥,求求你救救老夫人吧,老夫人20岁结婚,22岁生小少爷他爸,44岁少爷他爸结婚,45岁生了小少爷才没一个月就去了,老夫人如今活到67岁,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