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橙尹折了折衣角，眉头不带皱一下，“怎么？告诉她，你想我告诉她还是不想？”
贺绍楠垂头没吭声。
沈橙尹似是本就不等他回话，自己优哉游哉擦过，迈向敞开的大门。
原地的贺绍楠眨了几下眼睛，蓦得道：“不是不想告诉，而是害怕告诉。”
…
夜晚悄然降临，童彩灵打了卡，走出了办公室，搭乘了电梯。
这些，沈橙尹尽收眼底，她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
他知道，她定是因为贺绍楠才会笑的。
蓦得他想了下。
如果他告诉童彩灵，她脸上的笑会不会随之消失？
这个问题，从早上到晚上，过了八个小时，他都没想出来。
或许，他只需要轻轻一扯，她和他就轻而易举碎裂，他也可以趁虚而入。
可是，看不见她笑，不是他想要的。
正因为她的笑，他才会动心。
“你来了，这么早。”面对童彩灵的笑意，贺绍楠“嗯”了一声，然后，打开了车门，意识她进去。
公司内，沈橙尹尽收眼底，他没有上前，也没有退后。
直到车子外消失了他们的身影，一辆黑车扬长而去。
沈橙尹才动了动眼睫毛，回了回神，抬脚往一边走去。
…
童彩灵不好意思地低低语：“那个，明明是我请你，这应该是我去接你才对。”
贺绍楠头直视着前方，忽地扭头朝她露出两排小白牙：“你这么想请我？不如，顺便请我去你家坐坐。”
一听到“家”，童彩灵蓦地烧了烧脸，最容易发生意外的房……
打趣过后，贺绍楠住了住嘴，并没有再往下说去。
静得一大片，静到了童彩灵说要请他吃的地址。
童彩灵看了看身边的人，一身高级定做的衬衫西裤，再看看自己指定的店铺“煎饼果子”，再旁边一家“手抓饼”，然后，没了。
她突然尬笑了起来，指了指连座位都没有的小店铺，顿然道：“我去买啊。”
说完，一溜小跑不见人影。
贺绍楠原本还压抑的心情顿然放松了不少。
她不对他拘谨、排斥，不是已经是最大的进展了吗？
童彩灵缓慢地低头在一边等着，盯着自己的趾丫，慢慢地数着时间。
1……2……3……4……5……
待老板问要不要辣椒，她顿然朝他道：“你要不要辣椒？”
这模样，小得单纯、小得天真，无疑不正中他想，他同样大声传音：“要。”
左边的煎饼果子好了，右边的手抓饼好了。
童彩灵便提着四个袋子走到了贺绍楠跟前，她将两种其中一个给了他，自己心满意足地扯开袋子，咬一口脆皮，顿然道：“以前，我没钱，我都不吃，现在，终于有钱了，可以买想吃的给自己吃了。”
只是随口一说，贺绍楠却记在了心上，裂开嘴角，笑道：“你想什么时候吃，以后我做给你吃。”
“你还会做？”
童彩灵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贺绍楠微微一笑，一点儿都不谦虚：“那当然，我想吃什么，都自己做。我的厨艺可是比外面好一万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