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动静太大,惊扰了坐在落地窗前的男子,他抬眉一望,自嘲地握住酒杯一仰而尽。
隔着一段距离,童彩灵没戴眼镜,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她只看得见朦胧的月色穿过透明的玻璃,照射在他漆黑的身影,在床边洒下斑驳的黑影。
那人,笼罩在其中,说不出来的孤独寂寞冷。
远远的她看着那道漆黑的身影一杯酒一杯酒落入腹中,他的动作慢斯条理,寂寞越发空虚。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也不知道沈总为什么要把她推入这件房间,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她没有走上前,她只是背着她的书包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滑落在门边,萎缩成一团,一睁一闭,盯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的寂静响起了丝丝脚步声,许是她本处陌生地带恐惧深埋,它一下子被惊醒了,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脚,她的恐惧化为战冽戒备,“你……你别过来。”
她往后缩着,她握住门把,她想要打开门,却扭动多久,也扭动不开,她的慌乱与惧怕越来越使她害怕这一场无尽的黑暗。
她试图看清这个人,可是视线太暗,月已远去,她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得清这个人很高很高。
蓦得她想到了什么,企图征问:“你是……贺绍楠吗?”
她想,如果他是贺绍楠,她可以不用这么怕他,她也会安心一点……
却在此时,唯一的希望跌入谷底,“不是。”
这个声音,明明透着熟悉,却无法掩盖……厌恶……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厌恶这个名字?
当她怔愣,他已粗暴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猛烈的吻激烈地袭来。
“唔唔唔”童彩灵拍打着他的后背,可是,那个人就跟铁做的一样,不知疼痛,逃不开躲不开,趁着他专注于用力地索取,她快速狠咬她下唇,此时的疼痛清晰传入他大脑。
朦胧间,他好像看清了眼底是什么人,可一刹那的觉醒,被一股火焰无情无义地灼烧,他的理智瞬间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唔唔呜呜”
一夜涟漪凄厉地荡漾,谁从中沉迷,谁从中绝望。
那一片朦胧的纱,被谁拉起,被谁落下。
…
屋外明媚的日光透过长掩的窗帘射下,泛起星星点点的荧光,那荧光明明那么美,就像新的希望一样。
可是,童彩灵滩在床上,低低啜泣,她想,两次了,她又得去买事后药了,她又得吃了。
此时的她记不得吃药是什么感觉,只记得昨夜那个人就跟残暴的凶兽一样,落在她身上的吻像烙铁一样灼伤她的皮肤,如今……
没有一片皮肤是完整的。
它惨不忍睹,它在清晰告知着昨夜的一切,不是梦。
那个人不是他。
确实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她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她不想知道他是谁,她累了,她好累。
她只想快速逃离这里,回到自己的家好好睡一觉。
当童彩灵穿着一身沙发上放着的暖黄短裙穿出铭国酒店,停在一旁黑色车子里头,驾驶位上一名男子复杂地看着她捂着裙角远去,指尖轻轻抬起,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