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摇着纺车,跟女孩们唠叨,盐水和阿土一跪一坐,依偎在她的身旁。
你们年轻不知道男人跟女人没么不同,要说有,那也是人和人的差异。
男人们是墙,是山,这么想好受就这么想,可咱们心里得明白,要总把他们想的太强,总想着依赖他,是靠不住的,他们会逃避,还会骗你,你得把他们想成孩子,有时候他们把自己都骗进去了,你得捏的住,让他怕你又丢不下你,越是信誓旦旦说的话越不能当真,你得看他怎么做。
那女人呢?盐水和阿土听的入神。
女人就像这纺车上的线,柔软可变,又坚韧不改,人们总把她们想的软弱,难的时候啊,你留她自个儿在那,这股子韧劲发出来,人们就呆怔了,其实这股子劲一直在那儿。
很多女人没机会发现自己身上有这股子劲,她们一心寄托在男人身上,挤挤艾艾针头线脑锅碗瓢盆也过了一辈子,你们说是咱们是要看的透还是要看不透呢。老祖母就着烛火慢吞吞摇着吱吱呀呀的纺车,叹了口气。
祖母,我听说你年轻的时候是幽族最美的女子,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吧。盐水靠向祖母,软软的撒娇。
自然是有,而且一大群呢,不过我们祖母看不上。阿土抢过话。
祖母咯咯笑了,太多年了,我也记不清他什么样,就那么一句话,翻来覆去说要寻我。我说,给你一年来,你不来,我就不等了。
可祖母你一直在等啊。盐水糊涂了,说出来又被阿土握住了嘴。
祖母耳背似乎没有听见。
阿土恨恨的说,盐水,口中痴念不值得什么,他既未能跳着脚去寻过,害人孤苦,祖母岂会等他。说到此,连忙掩了嘴,祖母有盐水和阿土,怎么会孤苦,我说岔啦,祖母打我罢。
盐水妹子你记得,凡是让你疼的人,你要他跟你一样疼,这才不辜负了你的心。如果不是这样,就不值得你耗费一分!
阿土说的没错,凡是让你疼的人,你要他跟你一样疼,不能,就立下决断,死生不复相见。老祖母拿出一把剪刀,咔嚓将绷得紧紧的线剪断,这才是我清水幽族人的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