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来到贫民窟的路旁,发现两两三三的人群在朝着外面的街区走去。
他走进被垃圾掩盖的臭水沟,强烈的酸臭味扑鼻而来,但这里确是众人的视野盲区。
再次使用变身术变成印度中年男性,转身朝着街道人堆走去。
此时贫民窟街区因为这场车祸,已经纷乱一团,十多辆的绿皮车与人力车堵在路中不能移动,车祸现场俩人直接死亡,还有两人重伤躺在地上哀嚎。
绿皮车因为横冲直撞,最后撞在街边墙角,车头完全凹入车尾,像极了易拉罐被拍扁的状况,绿皮车零碎件散落四周,偶尔会有一些路人上前捡取。
众多路人都停下围观,互相交谈并对受伤的几人指指点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厌恶,怜悯,羞耻……
稍微有点思维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先前在车上干嘛。
“麻烦让让……”
班纳博士推开人群,挤进车祸现场,整个场面殷红一片,先前报信的人不见踪影,很显然他怕成为众矢之的。
班纳挎着急救包朝着两位存活的男人小跑,无论他们因为什么原因造成了这场事故,但这毕竟是两条活生生生命。
“这么恶心,救他干嘛?”
有妇女挤在在人群中叫骂,都是些低俗的语言,印度是极为保守的国家,出现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屑。
“医生,别救了,救护车来了你可能还要负责的。”
很多贫民窟的人都受到过班纳的恩惠,出言提醒。他们的医疗制度不太完善。
班纳首先奔向受伤更严重的男人。
“有魔鬼,有个男人是魔鬼,我的梵天主神啊。”
男人胸口嵌入大块绿色铁皮,鲜血不断翻涌而出,皮肉外翻,他的额头流出汗珠,死死地抱着班纳,不停地呢喃着。
他们中的幻术因为疼痛已然消除,怎么不知道是先前他们调侃的那位亚裔青年的诡秘之处。
班纳安抚着他的情绪,将医药箱从肩上放到地面,拉开拉链拿出大瓶装着酒精的玻璃罐,朝着伤口与铁皮的衔接处喷洒。
“啊……”
男人的叫唤声惊天动地,他死死地抓着班纳的手臂,班纳凝神望着男人的伤势,这种情况必须要用大型的医疗器材才行。目前的局面他却无能为力了。
他只好拿出树根粉,均匀的撒在他的伤口处,用土方法帮他止血,这男人也是幸运的,铁皮没有伤及到他的内部器官,这才是神迹。
人群中白游赫然就在其中,他右手捂着耳机观望着面前场景,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白游特工,你盯着班纳,我马上赶过来。”
耳机那边传来娜塔莎的声音,她原本在郊外的木屋等待白游,却没有想到闹出这样的事儿。
“好的,长官……”
白游沉默许久,这场车祸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惜这次的五个火影中没有医疗忍者存在。
他踱步朝着人群走去,围观群众疑惑地望着他,他明明是一副印度人的面貌,为什么敢出去帮忙。
“医生,需要什么帮助吗?”
此时班纳正在使用橡皮卷按压着另一位青年的手臂,他的手掌直接被铁皮切断,露出阴森的白骨。
望着这样的伤口,白游感到全身炸裂,他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不止是针对班纳博士,而是对于面前几位男人感到的愧疚。
他只是想给他们小小的惩戒,但没有想到幻术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如果知道这种的后果,他根本不会做出那样的恶搞。
“你来帮我给他帮上橡皮圈。”
班纳望着眼前的男人,感觉有些面生,他将橡皮圈递给白游,白游匆忙地往青年手臂上套橡皮圈将他的血尽量锁住。
他按压着青年的手臂时,热流淌过手掌,他能够感受到手臂地颤抖。
“谢谢你……”
青年靠在墙角虚弱地说着,感激地望着白游,没有想到本国人群中还有人会帮助他们这种人。
“没……没事儿。”
白游避开青年的眼睛,望着正在撒药的班纳博士,当白色粉末涂到伤口,青年嘴巴发出“嘶嘶”声音显得非常疼痛。
白游疑惑地望着这种白色粉末,有些不解,这似乎是一种土方法。
“这是印度这边特有的树根,磨成粉撒在伤口能够止血。”
班纳博士继续倒着树根粉望着白游,他就算有再高超的知识,没有相应的工具也是无法下手。
不远处胸口被嵌入大块铁皮的男人,盯着白游的身影有些眼熟,似乎是哪里见过。
骤然是相貌改变,他也无法忘记这男人身上独有的气质,难道真的是那个魔鬼?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玄乎,男人一眼就将他认出来了。
“就是……他,他是……魔鬼。”
男人浑身僵硬,手心冰凉瞳孔收缩,挪动双手想要远离白游。
他用着求救的眼神朝着周围人望去,声音虽小,但大家都能听到。
静,死一般的寂静,白游内心如同沁入冰窖一般,没有想到自己变化了样貌居然被认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
有路人察觉事情有些诡异,连忙蹲下询问男人,他们贫民窟对于鬼神之事十分忌讳,难道这起事故真的有问题?
班纳也疑惑地朝着男人望去,魔鬼?他是在说的谁?
是指的他还是身旁的白游,但白游却真切地看到男人恐惧的目光望着自己。
顺带着连一些群众的目光都朝着这边撇来,这种审视的目光让白游心颤。
要不要让他睡过去?但他睡过去就坐实自己是魔鬼的事实,不让他睡过去,万一他说出石锤的证据呢?
“要不我们直接捏个黏土飞鸟跑路吧。”迪达拉提出想法。
“怂包!”佐助朝着迪达拉嘲讽,他想要扔天照。
眼前的局面有些混乱,不仅带不走班纳,不处理好连自己都逃脱不了……
……
在白游思索对策时。
人群中挤进穿着白大褂的印度女性,头戴着面巾看不清面貌,身体被裹的严实,她拿着针管扎进男人颈部,男人立马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