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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阶广场

“砰砰砰!”

张村长焦急地敲着沈涯家的木门,等待数秒后,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出来的是满头乱发,浑身邋遢的沈威,嘴里还叼着一把牙刷。

沈威见到村长,没有其他人那么毕恭毕敬,反而是直接问道:“有什么事,村长?”

张村长发怒道:“昨天我讲的事你不知道吗,你从来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你可以不关心你自己,但是今天这事儿是决定你儿子一生的事情,你要给我弄明白!”

“行行,知道了。”沈威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哦,对了。”

刚准备转身关门的沈威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有些郑重地对村长说道:“昨天他练剑的时候,我悄悄看了看,发现小涯确实有灵能,并且非常有潜力,他已经能够自己掌控灵能的运转了。”

一听到这话,张村长没有惊喜,却更加愤怒了,板着脸继续怒斥道:“你既然知道他有灵能,为什么不把今天这件事放在心上?”

“小涯从小立志想当一个快活的侠客,重光帝国这样的大环境相对太束缚,况且,谁说有灵能就一定是好事?您放心吧,他的路,我已经帮他规划好了。”沈威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叼在嘴里,喃喃道。

“他的路不需要你来规划,到底去不去,你得让他自己决定。”张村长指着他,认真地说道。

“行吧……我掰也掰不过您,我也不是那样犟的人。他就在后山练剑,你去问问他自己的意见吧。”沈威吐出一口烟气,道,“至于之后怎么决定,就看他自己吧。”

张村长急忙赶去后山,沈威低头喃喃自语,“昨天之所以不告诉你重光帝国要来收人,是因为修灵者这条路太难走。如果你选择了这条路,那我也只能提醒你哪些路走不得,让你少走些弯路。你爹就是当年糊涂,仗着自己本事大,结果落得现在这副样子。”

清脆的剑击声越来越近,一道正在不断挥剑的身影出现在张村长的眼前。

张村长找到了沈涯,匆忙喊道:“小涯,快去大坝,重光帝国的人要来带你们测试灵能。”

沈涯果断应答,没有一点迟疑。

“听说你有个梦想,是想当侠客吧?”张村长问道。

“嗯。”

“但重光帝国的制度很严格,你确定要去吗?”

“不练好本领,怎么去做侠客。”沈涯立马动身,向着大坝方向飞奔。

张村长露出慈祥的笑容,“这么多年,我们村终于有了第二个有灵能的人了。沈威,你儿子可比你好多了。”

沈涯心想,杨姨昨天才说他们过几天就会来,没想到重光帝国的人都来得这么早。

威光村大坝,紫潭抬手看表,对着十九个孩子们说道:“时间到了,跟我来。”

孩子们怀着兴奋而激动的心情跟他走去。很显然,在一旁的家长们更是为他们担忧,跪地保佑的,紧张激动的,加油呼喊的,无不显示出家长们对孩子的期望。

让自己的孩子进入重光学院是几乎每个家长都渴望的事,但前提是只有有灵能有品行的人才能够进入。天生具有灵能的人少之又少,他们是大陆的重点人才,他们具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重光学院只收这些具有灵能的人,所以,即使有关系走后门的无灵能者,也不能进入重光学院的大门。

沈涯两步并一步,迅速来到了大坝上。他却发现大坝根本没有重光帝国的人,有的只是一些大人。

村长该不会是骗我吧?沈涯心想。他又思考了一会,暗忖:张村长骗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啊,不如去问问大人们。

“梅姨,重光帝国的人来过吗?”沈涯跑过去对一个中年妇女问道。

他们的关系显然很熟,梅姨也不假思索,立刻说道:“来过,他们刚才才走出不远,往那个方向去了。小涯,你快追,要不然就得等到明年了。”

沈涯朝着梅姨手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沈涯也没有过多思考,没有按时到达大坝,他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因为自己一早便起床到后山练剑去了。昨天村长召集大家说话的时候,沈涯也不在场。其他大人也没闲心提醒晚上回家的沈涯,自己父亲沈威也没有提醒他。很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沈涯依旧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这几天就该呆在家里等着重光帝国的人到来的,都怪我没有注意时间。沈涯自责地想道。

紫潭带着十九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从东大门进入重光帝国,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了天阶广场。

重光帝国面积庞大,建筑恢宏,街市繁华,无论昼夜,街市总是开着张,街道车水马龙。天阶广场是整个帝国最中心的地方,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天阶广场早已涌满了人,各个村子小镇的少男少女都集中在这个地方。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少年们便互相聊天,扯出话题来缓解这种紧张的氛围,毕竟不一会儿测试的结果将会影响终生。

在沈涯出发之前,紫潭等人早就已经走了十多分钟了,凭着告示牌,气喘吁吁的沈涯终于追到了东门。当他想继续抓紧追赶时,却被东门的两个身高体壮的盔甲守卫拦住了去路。

左边的守卫率先发话:“进入东门必须要有通行证。”

沈涯一脸无辜,苦笑道:“我来自威光村,是来测试灵能的。”

“不行,来测试灵能的孩子都有灵师带领,你一个人,我们是不可能放行的。”右边的守卫说道。

沈涯长叹一口气,他已经作好了把之前经历的事再给这两个守卫好好说一遍的准备。

每年的此时,天阶广场都热闹非凡。灰白色锻石铺满整个圆形广场,四周分别设有三层喷泉,地面的每个方位都镶嵌着不同种类的宝石。广场中央有一个内环,由稀有的圣晶石所打造。整个广场能容纳将近上万人。

此时,广场内环突然出现一道白光,接着从白光中显现出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逐渐清晰,是一个老者的身影,却站得十分挺拔。一身镶满符文的黑色金边长袍,简练的白色短发,以及才修剪不久的胡子,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苍老,双眼有神,不怒自威。

“各位新来的少年们,欢迎你们来到重光帝国的天阶广场。”老者说话了,他的声音似乎被扩大了一般,整个广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广场先前的喧闹全然消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位突然出现的老者身上。

“想必各位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符煜,来自重光帝国高阶学院。大家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你们到底能不能走修灵者这条路,对吧?”

符煜没等他们回答,便接着说道:“大家的人生道路从今天就会出现分化,一些人会做各种各样的行业或者买卖,一些人则会成为修灵者。但,有灵能不代表你就必须选择这条路,也不代表你就会在这条路上走得多好。所以请大家做好决断。”

“我今天就在这里讲讲测试的问题。灵能是一部分人类的特殊能力,它赋予了这类人特殊的力量,它能够用来战斗,生活,以及治疗等等。物有分级,灵能也有。一会儿测试出来的灵能叫做初灵能,也就是人一出生就带有的灵能,它决定了你修炼灵能的上限。而初灵能分为三个大段,为甲乙丙三段,其中甲最高,乙其次,丙最差。三大段中每一段又分为三个等级。就如甲段灵能,其中包括甲上等,甲中等和甲下等,其中甲上等为最佳。”

符煜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重新说道:“各位听明白了吧,那么三分钟后我们开始测试。以统计表上的号次轮流上前,站在天阶广场的内环进行测试。统计表登记的人如果没有按时出现,就只能明年再来了。”

广场上的人们纷纷开始骚动,气氛逐渐紧张。而东门外,沈涯仍在苦恼地给两个铁一样的守卫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迟来了。

无论沈涯怎样卖力地讲,这两个守卫仍是稳如泰山。

沈涯摇头叹气,心想,这俩哥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我都讲到这份上了还不给句表示。

继续努力讲吧,我就不信他们听不进去。我可不想我的人生就此毁在他们手上。

“1号,何俊。”紫潭手捧着一本厚厚的表册,点名道。他的声音也和符煜一样,让整个广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那名名叫何俊的男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内环中央,符煜站在他面前。这个瘦小的男生很显然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脸上的神色变得僵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闭上眼睛。”符煜说道。

何俊颤巍巍地闭上了眼睛,符煜将右手放在何俊的头上。

接着,令全广场的人惊讶的时刻来了。他的右手周围浮现出了淡淡的紫色,而在两人的周围也渐渐出现了一层时隐时现的淡黄色光圈。

一层紫黄相间的光芒笼罩着环内的二人。几秒后,光芒缓缓减弱。符煜轻叹,摇了摇头。他身旁的紫潭大声宣布道:“1号何俊,无灵能。”

周围一片哗然,何俊却显出一副释然的表情,也许他在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脱离了这个满是目光的地方。

烈日当空,时间慢慢流逝。

“31号,聂离微。”紫潭说道,接着他缩小音量,凑近符煜道,“已经有三十个人没有灵能了,这届的孩子别说平均线,就连灵能都没,不会落得个空吧。”

符煜笑了笑,道:“不会的。看,这是我们重光帝国的大家族,聂家的二小姐。”

紫潭道:“聂家在重光帝国远近闻名,可是她有没有灵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时,一个高挑的女孩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一袭青衫挡不住她绝佳的身材,腰间别着一把长剑,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标准的瓜子脸,肌肤雪白,如画的眉目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显得有些冰冷。鼻梁挺直,红唇紧闭,活脱脱的一个美人。

“嚯,她长得真是俊俏!”人群中,一个身宽体胖的男生感叹道。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聂离微,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男生圆润的脑袋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他身旁的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漂亮女生说道:“余满,你就知道看那些。”

这个叫做余满的男生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地傻笑,“还是许师姐你最好看。”

“哼,这还差不多。”许师姐道。

这时,广场中心的光芒逐渐黯淡,说明测试完毕了。

这次,符煜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紫潭在看到符煜手上显现的符文后,显得惊讶不已。

“聂家大小姐,聂离微……这女孩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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