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玺安把她和北笙月之间的互动尽收入眼中,漆黑的眼底不免染上了一丝凄凉。
她刚才弹《琵琶行》时,勾起了他很多小时候与她的往事,让他本来这些天已经平复了的心情,再度泛起了波澜。
那个小小的不到他腰间的身影对他说最喜欢的诗人是白居易的事还仿佛就在眼前,可是转眼间,她就已经长成了一朵艳丽的玫瑰,美的让人离不开眼,更是背熟了小时候最不想背的长诗,在宴会上出尽了风头。
他的女孩终于长大了呀……
可惜却不是他的了……
一壶酒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喝完了,他姣好的脸上染上了几丝红晕。
他从小酒量差的不行,随随便便一碗米酒就能让他一觉睡到天亮,更别提宴会上这种陈年佳酿。
旁边的贴身侍卫林仑看的十分担心,刚想拦下他继续往嘴里送酒,却意外发现他的杯子里没有酒了,还往嘴里送。
他的嘴角不免抽搐了一下。
看来是真醉了,有酒没酒都不知道了。
本想去向皇帝通报一声提前带他回去,却发现不过这通报的一小会儿功夫,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慕云初见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担心之余,更多的是无奈。
她自然看出来了他今晚的郁闷,却碍于场合,不能当面说一句最简单的安慰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杯又一杯的把酒下肚。
她知道他的酒量,绝不允许这样的胡喝,现在见他独自走了,更加担心了。
她对北笙月说了一句“今天太累了,我早点回去休息”后,就匆匆的连青罗都顾不上,沿着他离去的方向去追了。
沿着山间小路走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他独自一人坐在前面的亭子里,倚着亭子里的柱子,好像是睡着了。
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生怕吵到他,小心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望着他憨甜的睡颜,她不知为何生出一种心疼。
他好像说过,她嫁了人以后,自己没睡过一个好觉。
所以即使倚着柱子,也能睡的这样的香甜吗?
她伸出了手,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突然这时,她的手被人抓住,她没有防备,夜玺安不算用力的一拉,她就跌到了他的怀中。
四目相对,她被他灼热的目光给吓到了。
他平时都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很深很好,从不会露出太多内心的真实想法,可喝了酒以后,他的眼中分明写满了对自己的那份炙热的渴望,炙热的连她都感觉像火烧似的,忍不住想逃离。
“初儿……”他醉成这样也认出了她,“你为什么不等我呢……”
质问的语气里,掺杂了太多的不舍与这些天积攒的惆怅。
“我……”慕云初闭上了眼,暂时躲避了他的目光,“对不起,我能做到的只有说对不起了。”
如果她重生的再早一点,哪怕是上花轿的那一刻,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逃走,逃开这场荒唐的婚姻。
可是上天没有让她有这机会,她还是嫁给了北笙月。
猝不及防的,他俯身下来,灼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就这么贪恋的吻了好久,才松开她,然后认真的盯着她说:“我的女孩,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
“因为,她做的一切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
“任性的偷吃也罢,不愿背书也罢,跟我胡搅蛮缠也罢……”
“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够了呀。”
“我愿意包容她一切的一切……”
皎洁的月光下,他抱着她,断断续续说了好多好多。
每一句,都像月光流进她心田,滋润着曾经干涸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