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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乌城老人泪

随着老人沿着弯弯曲曲的林间小道走了一会儿,远远的望见几缕炊烟从小道尽头的村落中升起。进入村子后,并没有卓懿想象的那般热闹景象出现,反而村子竟孤寂如被抛弃许久的故土。

老人的房屋在村子偏中间的位置,只是一间小小的茅草屋。被风吹日晒显得破旧样子,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领着卓懿走进屋子,老人给卓懿倒了碗水,自己也捧起水瓢喝了起来。喝完后,才坐在卓懿身前的木凳上,拉过卓懿,缓缓问道:“小娃娃叫什么呀?”

“小懿。”

“小懿呀,告诉爷爷,你从哪里跑到这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爷爷说说。”老人声音很轻,饱经风霜的脸上挤出一份和蔼的笑容。

“他们,他们都让大蛇吃掉了。”卓懿低下头,他实在没办法望着这么和蔼的老人说谎。但他又无法说实话,难道和他说自己穿越了?

“大蛇吃掉了?哪里的大蛇?你快给爷爷仔细讲讲。”老人脸上流露出恐怖之色,吃人的大蛇,若是离这里很近,那么全村人也可能受到极大的威胁,特别是现在根本没有一个有力气的人在村子里。

“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好多座山的那边。”卓懿故意说了很多个很远,老人的神情都在他眼中,他可不想让老人担惊受怕。

“咦?那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老人疑惑道。

“有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叔救我出来的,但是后来他好像有很紧急的事情离开了,他让我去目海峰找他,但是我好像迷路了。”

“目海峰?目海峰么?”老人喃喃了几声。抬头看了看卓懿,又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小懿你说他让你自己去找目海峰?”

卓懿一愣,难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目海峰难道是外人找不到的地方不成。不过依旧点了点头。

“唉!都是各自的命呀。”老人叹了一声,接着道:“但你能自己到这儿来,相必有自己的福缘。”

“那爷爷,我们现在在哪里呀?去目海峰我又要怎么走?”卓懿本来就是来问路的,自然先关注正事。

老人从墙上取下水烟,用灶里的炭火点了烟,吸了两口,开始娓娓道来:“这里是落梅村,村子的两边山上都中有很多的梅树,村子因此得名。离这里十里,也就是湖的另一边,是这附近最大的城,叫做乌城。我们这里地处大陆的西南,再往西南就是海了。往东是一片枫叶林,也就是你要去目海峰的必经之路。”

老人说道这,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但这是万万不能走的一条路。”

“为什么?”卓懿下意识的问。

“唉!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子的人这么少么?而且你发现没有,留下来的群都是老人。”老人表情痛苦,显然件事令老人很悲伤。

卓懿摇摇头,老人继续道:“都是因为那座鬼山!”

“鬼山?”卓懿大惑。

“你不知道,那枫叶林的名字是好听,可那红色的枫叶都是一滴滴血染成的!”说道此,老人已经浑身发抖,眼眶也开始发红。

卓懿也一愣,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太平,自己得必须变强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找到自己的妻子。

老人稳定下情绪,继续道:“这三十里枫林原来是乌城最美的景色之一,里面除了各色各样的枫树,只有些无害的野兽,就像你怀里抱的这种与人亲近的野兽一样。”

老人指指卓懿怀里的初一,又接着道:“但是后来,也就是四年前,林子里突然来了一群凶兽,双头六足,浑身血红,有硬甲利爪,如水缸般大,浑身上下就一对头前眼睛是破绽,我们叫它血蛛。这群畜生生性凶残,又嗜杀,原来林子里的小兽近乎被杀绝。”

“可这班混蛋还不知足,吃光了林里的小兽后又开始袭击过路的人,后来发展到会成群结对洗劫附近村庄的地步。”老人垂首叹气。

“那官府不管的么?”卓懿问道。

“管啊,管有什么用?”老人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那年三千壮士全副武装入枫林,只剩不到三百人而回啊!”说完掩面而泣,“这村里的壮娃娃那年都去了,就一个都没能回来。”

卓懿暗自叹气,他自认为阴蟒已经很恐怖了,但和老人所说的血蛛相比,竟逊色了几分。若当初没有那只阴蟒王,三千全副武装的壮汉挡那群阴蟒应当是搓搓有余的。由此可见,枫林里的血蛛该有多可怕。

“孩子,你听我一句劝,这东边去不得。你若执意要去那目海峰,也不要从东边走,先往东南去那南硫,再转东北而上,绕过这三十里枫林。“老人正色道。

往东南,去南硫…可他是刚刚从南硫跑出来的啊。卓懿有点无语,那时候随便选了个方向,现在看来自己的运气是有点背。

看卓懿有点愣住的样子,老人以为自己把他说动了。起身到身后的木柜里翻腾了一会儿,在卓懿晃神间,老人已经把皱巴巴的两张特殊材质的纸放在卓懿面前的桌子上了。

这是两戈钱,这个世界的金钱单位是玟、劍和戈,相当于元、百元和千元。这两戈可能就是老人所有的积蓄了。

卓懿又是一愣,明明是才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自己怎能受如此大礼。

老人见卓懿面露难色,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我这年纪也活不了几年了,本来这钱是留给我娃娃娶媳妇用的,但他也回不来了,钱我留着也没用,弄不好还会成了我老头子的杀生之祸。但你要是真的能到了那目海峰,学得了真本事,将来为民除害,我这钱可就花的一点也不冤枉。”

老人说道句句在理,但卓懿依旧没有收下的意思,因为他压根就打算绕过这三十里枫林。以初一的实力,只是穿过这枫林而不是大杀一通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面对老人一番好意,卓懿一时竟没想到拒绝的方式。

看卓懿还在发愣,老人便把钱往卓懿身后背的小包袱里塞。

“爷爷,您再给我拿碗水吧。”卓懿突然道。

老人奇怪怎么又要喝水了,不是才喝过的么?但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去给卓懿盛水。用木瓢舀了满满一瓢的水,口里还念叨着:“你娃娃肚子还挺能装。”刚把水端出来,发现哪里还有卓懿的影子,只剩下桌上自己那两戈钱证明卓懿的确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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