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三人闲聊中过去。
玉天星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桌面,乘着冰淇淋球的玻璃杯在灯光下,十分的耀眼,一想起面前这个天真的少女舔着勺子的表情,玉天星的心脏就怦然跳动。
玉天星悄悄地抬头,偷偷的瞄了一眼桌子对面的雪姬,或许是因为没有睡午觉,现在的雪姬有点儿困顿,趴在桌子上打着盹儿。
仔细观察,玉天星能够清楚的看到少女白皙的脸庞上颤抖的毫毛,她的鼻翼随着每次都呼吸都轻轻的一张一合,粉嫩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一缕发丝调皮的从她的发卡中跳了下来,落在她挺翘的鼻子上,少女感觉鼻子上有些痒,可爱的皱起眉头,然后撅起嘴唇向上吹去。
“呼——”
即使距离很远,坐在对面的玉天星也能清晰的闻到从少女嘴里吐出来的香气,那是一种混着着巧克力的苦涩和草莓的香气。
这种奇妙的感觉,是玉天星从来没感觉到的。
雪姬吹跑了调皮的发丝,然后舒心的平展了眉毛,看着雪姬的睫毛在灯光下闪烁着星光,洁白的皮肤倒映着世界的美丽,玉天星走神了。
“安静下来的小公主,也没想象中那么恶劣吗?还有一点可爱。”
玉天星露出一个微笑,心中想着。
突然玉天星感觉到了一股不善的目光,他瞬间就从那种粉色的幻境中拉了出来。
玉天星僵硬的看了一眼雪姬旁坐着的管家,嘴角扯了扯,心中大喊糟糕。
此时管家用一种可以将玉天星削成碎片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要被抢走的愤怒,当然玉天星也感觉到了。
玉天星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管家的心灵谴责。
“可恶的小鬼!居然敢精神玷污我们家的公主,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你送进军队去体验一下。”
管家虽然面庞漆黑,双眼幽幽的像是鬼火一般,但他还是没有对玉天星怎么样,毕竟这里是天空竞技场,随意出手会遭到这里管理人员的制止,严重的可能会当场格杀,虽然管家并不怕这些,但还是很麻烦,对于贵族,他们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管家随即闭上了眼睛小憩了起来。就这样三人在无所事事的时间里度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从桌子旁一个黑色的方盒状的物体,传出用魂力加持的声音。
“请敖兴先生与千钧先生一同前往天空竞技场一层会场!”
声音清亮但不大声,但玉天星感觉休息大厅到处都有这种声音在回荡,并且通过魂力传导的声音,听起来也十分悦耳。
玉天星好奇的看着桌子旁的那个黑色的方盒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居然可以发出声音来。
“这是一种传播声音的魂导器,在帝国的城市里,虽然魂导器稀缺,但还是有专门买卖的商人。”
听到魂导器的声音,管家睁开了眼睛,便看到玉天星好奇的样子,他开口向玉天星解释道。
“那这是什么人制造的那?”
玉天星问道。
“不清楚,听说是西面的瀚海城里流传出来的,星落帝国的庚辛城也有专门制作的匠人。但更多的魂导器还是从很久远的年代流传下来的。”
管家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好了这些不是你能关注的东西,快去比赛吧,如果迟到了,竞技场的规矩可不会轻易的饶了你!”
管家停止了思考,然后看着玉天星好奇的眼神,淡淡的说道。虽然老人总喜欢和小孩子说一些他们没见过的东西,但说实在的管家很讨厌眼前这个小鬼。
“若不是因为小姐,我一个字都不想和地下那群臭鱼交谈。”
管家内心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想着。
“嗯?”
这时趴在桌子上的雪姬伸了个懒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雪姬伸出手擦了擦嘴,惺忪的眼睛眯着,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泪光。雪姬打了个哈欠,然后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她有慌张的捂住了嘴,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四下打量着。
“小姐,注意礼仪。”
管家无奈的摸了摸自己苍白的头发,感觉今晚又要愁的掉下几根
“唔——”
雪姬可爱的扑闪了几下眼睛,然后看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玉天星开口说道。
“你要上场了吗,快快!我还没有看过比赛那!”
雪姬激动的说道。
玉天星抬头看着这个兴奋的少女,又不是她要比赛,她为什么这么兴奋那,玉天星此刻已经愁的不行了。
最终玉天星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
“走吧!”
比赛现场,是一个圆形的擂台,四周摆满了华丽的椅子,这是观众席,一般进行比赛的时候官方会向城里售卖门票,赚取利益,也会在竞技场的娱乐区坐庄,进行对赌。
但是对于第一层的比赛,竞技场官方油水淡得可怜,此刻观众席只有零星几个人罢了。
雪姬和管家找到了第二层的第三排座椅上坐了下来,这里的视野不错,也可能是这一层的观众实在太少了,雪姬都不敢大声说话,害怕自己的声音在比赛场上回荡。
“人好少啊!”
雪姬四处看了看,推头丧气的说道,她还以为是那种人声鼎沸的气氛,现在她坐在这里都感觉到了冷清。
“天空竞技场第一层,第一场,无擂主,比赛双方晋级者直接挑战第二层。”
比赛擂台上走出一个似乎都不是专业的报幕员开始说着。
“比赛双方
千钧,武魂——千钧棍
敖兴,武魂——红石
然后,比赛开始!”
这个不怎么靠谱的主持人说完就走下了擂台,兜兜转转,便消失了踪影。
玉天星在台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坚定了一下眼神,走了上去。
“管家爷爷快看!玉天星出来了!”雪姬看到玉天星登台开心的说道。
管家被晃的有些头晕,无奈的看着身边兴奋的女孩。
“敖兴是谁啊?”雪姬仰起头问道。
“就是台上那个臭小子,这是他的比赛绰号。”管家对雪姬解释道。
“不好听!”雪姬皱起了眉头,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
“没想到他的武魂是石头哎,以后就叫他小石头好了!”
雪姬惊奇的说道,言语间便决定了玉天星今后的名字。
此刻擂台上。
玉天星走上擂台然后观察者同样从台下走上来的人影认真的打量着。
同样,看起来对手似乎也很年轻,比玉天星打不了几岁的样子,但这个少年身型瘦弱,一身麻布衣服套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套了一个麻袋一般。
少年蓬松着头发,脸色有些蜡黄,看样子似乎是营养不良,但让玉天星有些心惊的是这个少年的眼神。
那不是人应该有的眼神,冷酷,无情,黑色的瞳孔散发着血光,让玉天星想起了玉龙山脉上的那只魂兽。同样透露出一股凶残。
在玉天星打量少年的时候,那个名为千钧的少年也在大量着玉天星。
华丽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俊朗的样貌,还有那双令千钧恶心的眼神。
就像是羊圈里的羊羔的眼神一样。懦弱的可怜。
“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弃赛,我们没有动手,只要你家大人向竞技场支付一笔违约金就可以不用送死。”
千钧抱着胳膊冰冷的说道。
“嗯?”
玉天星听到千钧的话思考了一番,有些心动,毕竟这样的话对谁都好,谁也不用无辜的死去。
但是在他这个念头刚升起来的时候,一张美艳的俏脸就从血海中倒映出来。
“拉斯特!”
玉天星惊恐的想要摆脱这种想法,随后愤怒的看向身前不远处的少年。
看着玉天星愤怒的眼神,千钧眼帘微垂,然后伸出枯槁的手。
“千钧棍!现!!”
“叮——”
只听到两道白色的魂环从千钧身后升起。在一团光芒闪烁后,千钧手中多出了一根黑色的长棍。
玉天星看着眼前魂力冲天而起的千钧,突然愣住了,他居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此刻台上,管家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似乎他已经看到了玉天星躺在血泊中的样子。
“哎——”
管家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看向一脸兴奋的自家小姐。
“你可要争点气啊!”
在玉天星愣神的瞬间,千钧已经做出了动作。
千钧刚刚为垂的眼睛突然睁开,幽黑的瞳孔冰冷的观察着破绽百出的玉天星。
只见他将手中的长棍舞出一道虚影,然后右手手腕一扭,将千钧棍藏于身后。
“哈!”
千钧怒吼一声,前脚脚掌用力的踏向擂台的黑曜石地面,左脚脚尖蹬紧。此刻他的全身肌肉都崩在了一起。
远远看去,千钧上半身微伏,与躬起的的腰腿连成了一条直线,而他的右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黑色的长棍。
棍如其人,棍如其势。如果说千钧现在的身型宛如一把拉开的强弓,那么他手中的千钧棍就是一柄锋利的长箭。
一切的动作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
玉天星只看见千钧刚低下头,下一瞬间,一道黑色的残影就如一把利箭飞射了过来。
虽然是钝器,但玉天星感觉自己的眼睛被这黑色的锋芒刺痛了眼睛。
玉天星微眯着眼睛,冷静的看着攻来的的千钧,他在思考如何应对,即使现在释放武魂也来不及了。
就在玉天星思考的瞬间,千钧已经手持长棍飞射过来,棍如枪尖,身如枪身,并不是用身体带动着自己手中的长棍,而是这跟长棍现在就像是一道利箭,而千钧只是这把箭射出去之后的弓罢了。
“射杀!!”
眨眼间千钧就来到了玉天星身前,千钧抬起头,黑色的瞳孔冰冷的看着陷入沉默的玉天星,随后嘴唇微启,肃杀的声音如手中的长棍一般向玉天星的脑海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千钧裹挟着锋利不可阻挡的气势刺杀过来时。玉天星似乎早已看到了后一秒的事情。
“唰——”
玉天星轻松的偏过头去。
“嗡——”
就在一瞬间,玉天星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棍身因为剧烈的颤动发出的噪音。
“嗯?”
千钧惊讶的看着偏着头的玉天星。
“居然有这么快的反应?”
千钧的棍尖本来就是向着玉天星的眉心奔去的,他每一招都是杀招,招招刺人死穴。
看到攻击并不奏效,千钧眼神一凝,手中长棍转刺为劈,顺势落了下来。
但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方才第一招并没有直接刺穿玉天星的头颅,这顺势而为的下劈更不可能对玉天星造成伤害。
果然在千钧出手之时,玉天星向后又退了一步,不多不少,刚好,棍尖顺着玉天星的衣襟划了下去。
巨大的风压将玉天星的衣服震的猎猎作响,玉天星退后一步站稳,然后抬起头有些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同样冷酷的少年。
“我还没有释放武魂你就想杀我!”玉天星愤怒的想着。
“嗡——”
突然玉天星耳朵响起了一阵噪音。
玉天星紧紧盯着身前缓缓站起身的千钧。
“没想到,你居然是扮猪吃老虎,与本以为浑身都是破绽,但你已经做好准了是吧,贵族都是这么狡诈的吗?”
千钧冷漠的开口嘲讽道,眼睛冰冷的看着玉天星。
玉天星张了张嘴,他很想问千钧说了什么,但他只是看见千钧的嘴唇动了动,然后模糊的听见几个字眼。
但这种时候并不是问问题的时间,玉天星瞬间向后撤去,然后魂力释放出来。
“武魂现!”
玉天星向后滑出数米然后蹲伏在地面上,有种掌心升起一颗红色的石头,在身后黄色的魂环映衬下,光芒四射。
第二回合开始!
玉天星冰冷的看着不远处好正以待的千钧,突然感觉大脑一阵刺痛,但他还是咬着牙扛了过去。
但玉天星没有察觉,一行细长的鲜血顺着玉天星的右耳内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