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齐佑琪出现呼吸困难,面色有了青紫,慕容博立即道:“快!海姆立克急救法!”
慕容熠也觉察到什么,一听真是噎到了,速度起身,从身后将齐佑琪环抱住。
站在齐佑琪身后,慕容熠稳了步子,同时双臂环抱齐佑琪的胸部,一手握拳,另一手固定拳头,连续用力向齐佑琪胸部的后方快速冲击,直到异物从齐佑琪的气道内排出。
齐佑琪瞬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但整个人还是有些虚弱无力地倒在慕容熠怀里。
有意识的第一反应是:幸好还活着,若是传出去说她被一块里脊肉噎死,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她心有余悸,又万分庆幸自己是和著名的医学世家在一起吃饭,除了慕容熠。
齐佑琪朝差点害她噎死的罪魁祸首瞪去一眼。
慕容熠此刻满是担忧地问着:“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齐佑琪没说话。她现在在想着,经历了这一出,她会不会对糖醋里脊有阴影?她朝糖醋里脊看去,唔,还好,她还有想吃的欲望,没有排斥。这一生若是不能吃糖醋里脊,她会恨死慕容熠的。
慕容夫人递了杯水过去,紧张的神色还未松懈下来,说:“小口喝着,一点一点往下咽。”
慕容熠接过水杯,送到齐佑琪嘴巴跟前。
齐佑琪喝了一小口,缓了一下喉间不适。
慕容夫人说:“小熠,你先抱佑琪去床上躺会,我去煮点粥,让她暂时喝点稀的。”
齐佑琪一想:别啊!她现在没事了,除了有点缺氧不上头的感觉,她还是能吃能喝的。
齐佑琪轻轻咽了下口水,说:“不用,我现在没事了。”
慕容夫人不动声色地朝慕容博看去一眼。
慕容博立即领会了慕容夫人的眼神,说:“佑琪,你还是先去床上躺一会吧。人的大脑是身体的指挥中枢,脑组织若是受到损伤,就会出现各种代谢障碍,甚至造成脑细胞酸中毒。你刚才因为窒息,造成大脑短暂性缺血缺氧,不可掉以轻心。”
听到身为专家级医生的慕容博这么一说,齐佑琪瞬时担心起来:“那我的脑子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难道这么一噎会把我噎成个傻子吗?”
要真成了傻子,她一定不会放过慕容熠。
慕容博笑道:“没那么严重,休息一下就好了。”
齐佑琪这才放了心。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由着慕容熠抱起她,她现在两条腿都是虚麻的。
慕容熠将她抱到他的卧室。即便他很少回来,但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床上的夏凉被子叠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齐佑琪眼眸不由闪过一抹忧伤,一下想起自己当初军训时,早也练,晚也练,就为了将这个豆腐块被子叠的又方又正,好博得秦漠的赞赏夸奖。
每个人都为了喜欢的爱人奋不顾身过,只不过好多人都是运气不好,不是败给了缘分,就是败给了现实。
在床上躺好,慕容熠拉过夏凉被给她盖上。怕她压着头发,又帮她把头发往枕边上捋了捋。
他微微粗糙的手指滑过她细嫩的脖子。
齐佑琪瞬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马上有了缺氧后遗症般,发着晕的感觉,她有些不适应地说:“我自己在这躺着就行。你出去继续吃吧。”想着什么,她又加了一句,“把糖醋里脊给我留着点。”
慕容熠却站着不动弹,听她还没忘了糖醋里脊,不由发了笑,转眼又带着歉意道:“对不起!”
齐佑琪一愣。
慕容熠微抿了唇,说:“差点害你变了傻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齐佑琪立马道:“对啊!你说你没事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今儿要真被噎死了,你说我这死的多冤啊!而且我发现你进入状态挺快的,感觉咱俩是真的结了婚,我真是你老婆一样。”
慕容熠眼眸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暗沉,说:“有时办案需要,时常和女同事扮演情侣,人前若不演的逼真一点,被识破后那就有可能是人命关天的事了。”
“难怪,你的演技如此自然,不去当演员可惜了。”齐佑琪知道有时警察在抓捕行动中,会伪装成路人,小贩,情侣等等。所以齐佑琪冲他竖起大拇指,说,“警界影帝!我得快速适应你这人前一秒入戏的状态,若不然以后估计还得有噎死的可能。”
慕容熠没说话。
齐佑琪想到什么,说:“那以后我要是在街上看见你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我是不是应该装着不认识你?”
慕容熠眸中有了一抹认真,说:“以后你应该是没机会看见我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了。全国都知道我慕容熠是你齐佑琪的老公,别说搂搂抱抱,就是跟个母的说话,我都有随时遭到攻击,被登上头条写上渣男标签的危险,那么多双眼睛帮你盯着我,你齐佑琪的粉丝,可是不容忽视的。”
昨天半夜接到一个电话,声音做了处理,警告他说若是将来对齐佑琪不好,那他就等着被五马分尸。这事,他想了想,还是不对齐佑琪说的好。
齐佑琪以为他是在抱怨,微撇了嘴,说:“怎么?后悔了?要不我发个离婚声明,你继续跟别的小姑娘搂搂又抱抱?”
慕容熠突然盯着她看,眸中有些异样。
他这是什么眼神?齐佑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由扯过夏凉被从脚盖到脖子。
慕容熠还在盯着她看,焉得冷邪一笑,说:“你这话说的,有些在吃醋的意味。”
齐佑琪一怔!她吃哪门子的醋!
想也没想,她就说:“你爱跟谁搂搂抱抱跟谁搂搂抱抱去,我才不在乎呢!这天底下能让我齐佑琪吃醋的,也就只有秦漠一个人。”
慕容熠看着她的眸光明显有了些淡淡的不悦,面无表情地说:“有本事,你让人秦漠知道你为他吃醋啊!不过秦漠这醋,你吃了也是白吃,吃多了还伤自己身体。他和沈慕云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你抱着酒瓶子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时候忘了吗?”
齐佑琪被他这么一臊,有些激动起来:“谁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了?我——咳……咳……咳……”说的急,刚好一点的气管又被呛着了。
慕容熠紧忙帮着拍打她的后背,一脸自己万分该死的请罪表情,明知秦漠是她的软肋,他说这话刺激她干什么!
齐佑琪顺了气,沉了脸地转过身去,不理慕容熠。
该死的,不都说他沉默寡言吗?怎么在她面前,他一点也没少说,甚至有些话能堵的她这么巧舌如簧的人都哑口无言。
慕容熠不知道该怎么办地站在那,想说什么,又沉默着,心道:算了!自己惹生气的也只能自己哄。
半蹲在床边,看着她生气的背影,他诚恳地道着歉:“你别生气,我错了!”
齐佑琪不说话。
慕容熠又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来气你。”
齐佑琪气呼呼说:“你不是气我,你是在笑话我。笑我不自量力去跟沈慕云比,沈慕云是谁啊,她可是秦漠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我齐佑琪呢,连秦漠的眼都入不了,又怎么可能会入他的心。”
慕容熠急忙道:“我真没那个意思,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那话来了,真的,不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
齐佑琪又不说话了。
虽然不说话,肩膀却在发着颤。
慕容熠以为她在哭,瞬时一慌,手足无措道:“你别哭啊!是我不对,要不你起来打我两拳解解气行吗?”
齐佑琪还是不说话,这下扯过夏凉被,把自己全身都包裹在被子中。
夏凉被薄,能看见她蜷缩着的身子一直在颤抖。
慕容熠没有哄过女孩子,无计可施了,怕她在被子里憋坏了自己,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先出去,你要哭,就别躲被子里哭了,出来哭空气能好点。”赶紧起身走人,带上门时又内疚地回头看了一眼。
被窝里,齐佑琪渐渐探出脑袋来,一双眼眸带着满满笑意。
幸好他出去了,若不然她还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大笑出声。
傻子,是哭是笑都分不清,还敢跟她斗!
齐佑琪捂了嘴偷乐。
秦木蓉这边下了班,和展翊回到家,两人一起在厨房做的午餐。
说是一起,秦木蓉却没让展翊沾手。
展翊没事干,也不离开厨房,看着秦木蓉忙活。
厨房秦木蓉不陌生,可这一刻,她显得手忙脚乱起来,因为有展翊在。就跟昨晚展翊说的那般,她盯着他看,他会很容易切到手。所以换他盯着她看,她一样没法定下心神做一顿可口的午餐。
终于忍不住了,她将铲子往锅里一放,对展翊商量着说:“翊哥,你能不能先出去?你这样看着我,我无从下手。”
“手术台上那么多人看着你你都能拿稳手术刀,怎么进厨房就不行了?”展翊笑着。
“那不一样。”秦木蓉说。
“你把厨房想象成手术台不就行了。”
“我没法把一个色香味俱全的地方想象成血淋淋的场面。”秦木蓉噘着嘴,有点不快。
“那只能用另一个办法了。”展翊说。
“什么?”秦木蓉刚问出口,身子突然腾空被展翊抱起,她吓得一声尖叫,“啊——你干什么?”
秦木蓉还没缓过神来,人已经被展翊抱出了厨房。
他将她安稳放坐在沙发上,满目柔情,神色认真道:“另一个办法就是,我做,你吃。”
秦木蓉只好乖乖坐着,拿了茶几柜子里看了一半的医书翻开看起来。可心思却没在医书上,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看展翊,怕他感受到她的目光真会切到手一般。
直到展翊将饭菜如数端出,她手中那本医书连一页都没翻过。
展翊叫她:“吃饭了。”
她合上医书,起身时没注意,膝盖一下撞到茶几上,疼的她不由抽了一丝凉气:“啊!”
展翊刚端了一碗热汤要往餐桌上放,一听她受了伤,紧忙把汤碗快速一放,汤汁晃悠溅出烫了他的手也没觉察,跑过去半蹲下检查她的膝盖。
“怎么样?快先坐着。”扶着她重新坐回沙发上,他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轻揉着她的膝盖,问着,“用不用抹点药?”
秦木蓉说:“不用,一会就好了。”看见他发红的右手食指,一看就属于烫伤,惊道,“你手怎么烫着了?”
展翊这才发现自己的食指烫伤了,轻描淡写地伸指看了一眼,说:“没事!”
“我这个不用上药,你那个必须上药,我去拿药箱。”说着,秦木蓉要起身。
展翊不让她活动,说:“真没事,皮糙肉厚的,不觉疼。”一看秦木蓉板起了脸,投降了,说,“好好好。我去拿药箱。”
拿了药箱,秦木蓉翻出烫伤膏,挤在展翊食指上,再用棉签一点一点涂抹均匀,觉得差不多后,她微低头,轻轻吹了吹。
“怎么样?还疼吗?”还好并不是很严重,秦木蓉抬了眸问他。
他笑道:“本来不疼,你这一吹,反而觉得疼了。”
秦木蓉放开他的手,说:“那我不吹了。”
展翊有些耍着赖说:“你不吹更疼了。”
秦木蓉斜了他一眼,却低头,又帮着吹了吹。
展翊心满意足的笑着。突然想起什么,他说:“你在处理患者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温温柔柔,临了还帮着吹一吹。”
秦木蓉抿着唇笑,说:“病人的醋你也吃?不怕酸掉牙啊!”
展翊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说:“不怕,我牙口很好,不信你检查检查。”
秦木蓉好笑地说:“我又不是牙医,再说了,家里也没有那些口腔科用的工具,拿什么检查?”
“用这个检查!”展翊猛的凑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