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有刀,但我发刀也没什么水准,所以算微虐)
车摔下了桥,如同爆炸般猛烈的撞击声响起后,周围的声音都变得不真切,过了不知多长时间,身边的一切似乎重新安静了下来。
直到断断续续的耳鸣声也停下来后,唐舞桐睁开了眼睛。
“我,死了吗?”
“你醒了。”
“嗯……”被一声温和的呼唤唤醒,唐舞桐抬头,看着紧贴在自己身前的霍雨浩,看完霍雨浩的样子后,她迅速清醒了过来。
借着从车窗外照进来的微亮的光,霍雨浩的脸色看起来更加惨白,小腹左侧被一块破碎的铁片贯穿,每次他呼吸时胸口的起伏,都会让更多的血液从伤口渗出。
“舞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很早之前,在你告白的那天就想说了,可一直没说出口……”霍雨浩的呼吸有些局促,但语调很平静,和平时说话的时候差别不大。
“别说了,你都这样子了,不要再说话了……”
“你那天说我突然闯进了你的生活,你又何尝不是突然之间闯进来我这边了呢。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渐渐察觉到,或许自己也很重要,渐渐可以成为别人的依靠,渐渐觉得活着并非只是虚度光阴,因为死了,就会惹你伤心。”
“如果你不想让我伤心的话,那就别死啊……”唐舞桐抓起了霍雨浩的右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哭得红肿的脸庞上。
“抱歉,如果我能把这些问题都解决掉就好了,但这次恐怕真的不行……”
“那是什么意思……”唐舞桐一边抽泣,一边说着,说的话开始模糊不清。
“一直很想成为配得上你的人,但我还是没办法陪你走下去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就够了。”唐舞桐此时的内心充斥着不安与悲伤,但挂着泪痕的脸上勉强撑起了笑容,想方设法安慰起了霍雨浩。“我们可以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不用再管琛界,也不用再管传灵塔,我们可以离开斗罗城,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不用被那些烦恼的事缠身,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好……”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霍雨浩继续说着,“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爱你。所以,别哭了。”
霍雨浩有些悲伤,但此时更多的是觉得释然,可他越是觉得释然,唐舞桐就越害怕。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唐舞桐轻轻放下了霍雨浩的手,“我会找人来帮忙,你会没事的。”她开始翻动自己身上的衣袋,想起来之前手机在梦碧雪打进来电话后就被千古东风扔出了车外。
“你会没事的,我出去找人帮忙!”唐舞桐下了车,在踏上地面一脚后,她就险些摔倒,在车上留下的那些擦伤和淤青在最不该发作的时候剧烈作痛。
“来人……”她无助地叫着,“求你了。”
在幽深的山谷隧道中,除了身旁呼啸而过的风声,什么也没有。
唐舞桐小跑了一段后,脱力感越发明显,她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肉,试图让痛感刺激自己的,但她还是倒在了前面的路上。
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病房。
床边站着的是融念冰和唐三。
两人面色阴沉,唐三看见唐舞桐醒来后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舞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适?”唐三关切地问道。
唐舞桐摸了摸头上绕了两圈的绷带,木讷地看向唐三。
“爸爸,雨浩呢?”
“雨浩他……”
“雨浩死了。”
融念冰直截了当说了出来,并没有给唐舞桐缓冲的机会,不过,事实上唐舞桐也不需要这个机会,毕竟霍雨浩死前,目睹着这一切的就是唐舞桐。
唐舞桐的身体开始不停颤抖着,她用力抓紧身边的床单。
“都是我的错,如、如果我当时找到人去救他,就不会死……”
“舞桐,这不是你的错,那时候的雨浩就已经……”融念冰轻叹了一声,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这不是真的!”唐舞桐忽然愤怒起来,短暂的生气后,她无力倒在了病床上,开始痛哭。
唐三看着极度悲伤的唐舞桐,他之前看唐舞桐哭的时候,从未像这次一样悲痛欲绝,光听着哭声,就能感受到她身体里痛得撕心裂肺的悲意。
“唐三,我们出去吧,给舞桐一点空间。”
“……好。”唐三无奈之下微微颔首,和融念冰一起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