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涣临的急奏落在了皇上的手中。
皇上:“此事果真如琴安郡主所言,涣临的疫情竟如此严重。”
贺知墨:“目前已知死亡百余人,未计入名册的或许已感染的病患,可能已经成千上万。皇上!这件事已经火烧眉毛,一刻都耽误不得了!”
皇上:“这个涣临太守,非要等到事情无法控制了才上报!”
礼部尚书:“灾情宛如暴风雨一般席卷了整个西北方向,蔓延速度极快,势不可挡。加上又是天岂从未遇见过的病情,想来涣临太守也是措手不及。”
皇上:“众爱卿觉得现在此事该如何处置?”
吏部尚书:“回陛下,赈灾是当务之急。派遣各地有能力的医者赶赴灾区,或许能破解出医治方法?便不用再如此忧心了。”
太子太傅:“若是那么简单,疫情早就压制了,还用现在火急火燎地报上来?!臣以为应派遣一位使臣去和穆兹谈判议和,寻求解救之法才是最重要的。”
顾暮昀:“都被用这种卑鄙手段欺负到头上了,简直可恶至极,还在隐忍退让,一味主和?陛下,臣主战。”
程领军:“臣附议。”
姜赫元:“若战,需要内外兼顾。否则天岂在打仗和疫情的双重压力之下,伤亡会更加惨重。顾家虽是镇守边关二十年,不也没有完全压制穆兹吗?”
太子太傅:“我想顾将军的意思是,打个十年,还是最快打个两三年?我想那时疫情已经蔓延到皇城脚下了吧。”
姜赫元:“抑制灾情还有一种方法,便是断其源头,在涣临城荒地建立一个集中营,安置这些病患,把他们隔离开来。将源头一并除去,我想焚毁,就是最安全的选择,虽然这种做法不人道,却是最快最有效的解决之法。否则根据这个素的,病情蔓延至城下,我们就更要受制于人了。”
贺知墨闻言怒不可及,“现在百姓正是要寻求依靠与帮助的时候,丞相大人您竟忍心出如此下策?!就算丞相大人您忍心,皇上又怎么忍心,皇上素来仁义爱民,你这是要置他于不仁的境地!!”
姜赫元在朝堂之上,极少遇见除了顾暮昀以外的人与他正面叫板,气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得狠狠地瞪着这个初出茅庐的贺知墨。心想还好是在户部安插了自己的势力,否则可真是无法想象这个毛头小子会怎样妨碍他。
皇上:“贺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贺知墨上前回道,“臣下一位,朝内应派一位位高权重者,或是皇子赈灾施救,以安民心。眼下避免民间动荡惶恐是要务之一。其二,对外应该派遣一位能够代表天岂的使者去谈判,既让对方看见我们的诚意,同时在北边境增加兵力。其三,单弥的使团正在国内,此刻更要和邻国联络紧密,对方才不敢轻举妄动,也算给此行增添一份胜算。”
皇上点头,很认可贺知墨的想法。“那贺爱卿认为,谁比较适合代表天岂去和外邦交涉呢?”
贺知墨想了想,“若不是广贤王殿下受了伤,他应该是最好的人缘……现在,要寻个能代替他的人选……”
朝中能与广贤王平起平坐,目前也只有太子而已,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太子的身上。
太子惊慌道:“父皇,若是照这样看,这使臣很可能就是有去无回了……”
太子太傅也附和说着,“万万使不得,太子殿下可不能有个什么闪失……”
皇上此时面色已有不悦,“往日一个二个都争前恐后地来朕面前抢差事,今日怎么不抢了?!”
四下鸦雀无声。
皇上拍案而起,怒道。“是我天岂没有人了?”
太子太傅此时突然想到一人忙上前说道,“琴安郡主!!皇上一一琴安郡主不是最好的人选吗?我想文武会宴上的事,多多少少都和郡主有些关系,这不失为戴罪立功的一个好机会吧?”
顾暮昀听到这里,怒不可及道。“你!竟推到个小女子头上?!既然你们一个二个都要缩作一团,那我一一”顾暮昀刚要发作,便被离鸿伸手拦下来。想来自己的确是眼下最不可能的人选,抑住了火气。
皇上:“谁能接下出使交涉的任务,取得解决之法归来,封亲王,北境六地十二郡,皆封为其属地。”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却仍然无一人站出来。毕竟此次无论是出使还是赶赴灾情灾区,都可能有去无回,是搏命的差事。
“受害者何罪之有。”离鸿站了出来。“我愿前往。”
皇上似有些不敢相信,“……你当真愿意?”
“虽然凶险,但我有七成把握。”离鸿看着皇上复杂的神情,突然笑了起来。“儿臣斗胆猜测父皇心思,儿臣便是父皇心中最好的人选,眼下也只有儿臣才能为父皇分忧,不是吗?”
皇上怔了一下,表情有些难看,沉默了片刻。“你和琴安郡主婚期在即,这件事却再耽搁不得。不如你便于琴安郡主明日完婚。”
离鸿摇了摇头,“谢父皇美意,只不过这样仓皇的婚礼,未免太过委屈琴安郡主,这不是儿臣所愿。我想顾将军也希望郡主能够安稳,风光地出嫁。”
顾暮昀听了离鸿这席话,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皇上看了一眼顾暮昀。
皇上对离鸿郑重的说道,“鸿儿,若是你能成功取得破解之法归来,朕便封你为王,将琴安郡主风风光光的嫁于你。”
离鸿回道,“谢过父皇,离鸿领命。”
皇上转头对顾暮昀说道,“暮昀,此去凶险,便由你来为你未来的女婿保驾护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