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妍经过一片起伏的草坪,草坪的尽头是一片巨型香樟树林,树林边是一条红砖铺成的小路。
她刚走到小路的尽头,就看见一幢透明的“客厅”在那里等她。
葛家住在紫荆山好多年,当初她的爸爸设计紫荆山里的别墅时还没有考虑过山道的问题。但是去年他一死,葛奇真就认真的考虑了。于是有了葛妍面前的这个。
闪着银光的轨道蜿蜒盘旋在山内每一个安全,有人看护的地方。一幢透明的,仿佛火车似得,里面却是一个供人休闲享乐的微型客厅。
葛奇真半仰在其间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一手拿着平板电脑,一手摇着威士忌。
他旁边的酒红色灯光照耀着他英俊的侧脸,他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葛妍就站在“客厅”的门外,端着威士忌的酒杯时不时划着自己的额头。
葛妍看着里面沉浸的自己世界里的男人,有一股魔鬼的冲动使她想要将眼前这幢房子推到。
她的手刚刚触摸到“客厅”的墙壁,一个鬼魅的小孩子声音立刻自她的头顶响起。
“主人,您的女仆来了!”
葛奇真放下酒杯和平板,伸手按一下透明墙上的十厘米长的黑色石雕丘比特。在他略显困倦的眼神下,葛妍面前的墙壁悄无声息的分开。
葛奇真钩钩食指,示意着葛妍进来。
她一踏入里面同样透明的地板,身后的墙壁又悄无声息的关上,“客厅”慢悠悠的向前驶去。
葛奇真拍拍身边的沙发,葛妍唯命是从的走过去坐下来。
她不敢坐在哥哥的旁边,就坐在他脚边的地面上。
“上来!”葛奇真提起她的工字背心的肩带。但是葛妍任由它向斜上方滑去,一动不动。
“要我抱你吗?”葛奇真又一次说,并且贴在她的耳边。见葛妍还是毫无反应,他岔开双腿,将她环绕其间,弯腰向下,双手沿着她胸部的曲线滑向她的腰腹。
“不要!”葛妍反感的双手紧紧箍在他的手腕上。
但是,葛奇真只是微微皱下眉,一用力就挣开她微不足道的钳制,一把将她提到自己的怀里。两人一同倒进黑色沙发里。
葛奇真仰躺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怀抱的葛妍像一只小羊一样蜷缩在他的身体上。
他的双手在感到葛妍不在反抗之时,就渐渐摸进她的背心里,在她的胸罩上流连。
他似乎还并不满足于此,大手渐渐流连于她的小腹,摸向她的牛仔裤纽扣。
“不!”葛妍的睫毛上满是委屈的眼泪,她的牙齿紧紧咬着左手拇指的指甲。在感到她的哥哥就要违背诺言,行荒唐之事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嘶吼出来。
略微清醒的葛奇真,晃了晃混沌的脑袋。他紧紧的闭上双眼又睁开。他收回垂涎的双手捧起泪水连连的葛妍的小脸。
她的脸虽然也因为这****而通红着,但是泛着冷光的眼波里没有一点儿陷入****的迹象。
葛奇真捧着她的脸,弯起腰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立即放开。
葛妍跪坐在葛奇真的双腿之间,望着支着腿独自品尝威士忌的男人。
她低下头,扣上牛仔裤的纽扣。葛奇真的话却从头顶上响起。
“别扣,脱了吧。”
葛妍不可置信的盯着葛奇真的脸,她的脸色渐渐难看,越来越阴郁,但还是照办了。
她从沙发上下来,站在离葛奇真最远的位置上,背对着他脱裤子。
她听到来自背后葛奇真猛地灌一大口酒的声音。葛妍从裤脚里提出双脚。仅仅穿着白色三角裤转过身来。
葛奇真盯着那一块他想而不得的地方,直到看到一滴不明液体掉落在她的双脚中间的地上,才邪笑着伸手拉开旁边的冰箱取出威士忌往杯子里倒。
葛妍睁着如一潭死水的眼睛正在出神,没有看他,而是透过他看着他们正在经过的风景。一群鸟儿正在归林,一轮残月正在上升。
“行了!”他抿一口酒,挥一挥手,重新躺回沙发里。
葛妍深深吸一口气,双脚立马伸进牛仔裤的裤脚里,一下子提起裤子。于此同时,“客厅”渐渐转进了另一片草坪。远远地,葛妍看见正在那里推动着除草机的管家花花的背影。
爱德从白杨树林出来看见“客厅”正慢慢驶来,小跑着来到轨道边迎接着葛奇真。
葛奇真一到门口,透明墙壁立刻发出小孩充满妖气的呵呵哈哈嬉笑声,墙壁悄无声息的打开。
葛妍一路跟着她的哥哥,虽然望见了正在自己的监牢门口望着她的花花,以及她的老师徐燕。但她仍旧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葛奇真的另一个司机维达在白杨树林外停好车子向这边走来。维达和爱德都是葛奇真的私人司机,平日除了开车以外也兼管着关于葛奇真的其他的事情,比如保镖,贴身助手。
维达的后脑勺上扎着很短的灯笼辫子。随着它的一走一动,那三节的灯笼就在脑后前摇后摆。
维达看见葛奇真立马小跑着过来向他鞠躬点头,然后她看看站在他身后的葛妍,仅仅是看了看就转身离开。
葛奇真一到自己寓所的门口,爱德立刻替他打开大门。里面正在帮佣的一个小丫头惊慌失措的看着出现的人,连手里正在摆的勺子子掉落在桌布上了也不知道。
葛奇真没花什么心思在这个满脸雀斑的十八九岁的帮佣身上,他一进门就径直往楼上跑去。倒是葛妍来到她身边替她捡起银质的勺子。
他迈着坚实的步伐,十几步就上了楼。葛妍在主位的下首坐下,爱德从另一间屋子里拿出一件真丝釉色披肩递给她。
三五分钟后,大门又一次打开,葛妍掉过头,看见雷裕和他的爸爸一起走进来,他的妈妈随在他俩身后。
雷裕的爸爸身材不高又瘦,但是脑袋却很大,很肥。他从葛妍身边经过,鼻孔朝天的向下瞪着眼睛打量她。
雷裕安抚着爸爸雷哲贤坐在主位的另一边,自己坐到葛妍的边上,他的妈妈宋奕从在座的每个人身后绕过,坐到她老公的边上。
爱德从备餐室出来点上音乐就悄悄退出。葛奇真欢喜的跳着下楼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他。
他人还在楼梯的拐角,还只看见腿的时候,声音已经传下楼来。
“舅舅,舅妈,几天不见想死侄儿了!”
他换了一身家居的装束,深蓝色圆领,不规则袖口与下摆的长袖运动衫,灰色的九分休闲裤与白色夹趾凉拖。
他左手的中指上仍旧带着黑色戒指。他站在主位边,却不落座,使得在场每一个人都得抬起头来仰望着他。
头顶水晶灯七彩的光芒照耀在脸色各异的众人人身上,面前的佳肴看起来也只全是摆设而已。
“哪里是几天,好几个月了吧,奇真。”
雷裕的妈妈打破这份尴尬,陪笑着说。她端起面前的红酒,微微一抿。她有些发福的脸因为害怕而抖动着,她的老公看着她直发笑。
葛奇真双手一摊,陷进主位上坐正。花花和今天请来的帮佣一起为在座各位端上今天的第一道菜。
葛奇真仅仅吃了第一口就放下勺子,拿起放在手边的黑色丝绸餐巾。
葛奇真象征性擦擦嘴,接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对左手边连勺子子都不拿起的他的舅舅说:
“舅舅,不合口味?还是我这个侄儿今天有那里做的不到位的?”
葛奇真的舅舅不说话,倒是舅妈宋奕连忙代说:
“哪里有什么不到位的,还不是,这个老头子,叫他在家别吃,偏说路长,要偷嘴。”
宋奕一边说,一边在下面伸手扭她老公的大腿,气的雷哲贤当场拍着桌子站起来。
“吃!吃什么吃,和那个女娃儿,你的亲妹妹!你以为你的龌龊事躲在这深山里就没人知道?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九泉之下没法见你父亲了!”
雷哲贤一会儿指指面前的葛妍,一会儿把愤怒的指头指向主位上的葛奇真。众人都放下了餐具,爱德识相的悄悄从备餐室出来关掉音乐。
雷裕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闹剧,事实上他暗自希望他爸爸把事情越搞越大。他偷偷张望坐在他旁边,穿着背心与牛仔裤却披着昂贵披肩的女人。
葛奇真黑了脸,他生气的坐在那里把玩着手指上的银戒,一言不发。
良久,就在气氛要一发不可遏制的继续下去的时候。葛奇真向上翻着眼,瞪着雷哲贤的下巴冰冷的问道:
“那你觉得爸爸人品怎么样?事迹怎么样?你的好姐姐,我的妈妈做的事又怎么样?值得夸赞吗?颂扬吗?”
“你不该对你父母评头论足!”
雷哲贤气的连肥下巴上的几根黑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们生养了你,你该感到知足!不要做有愧于父母的事就是你的使命,你现在就在……”
居高临下的雷哲贤刚准备声情并茂发表他何为人子的长篇大论,葛奇真“啪”的将面前的红酒杯甩出去,在侧面的骏马雕像的鼻子上摔得粉身碎骨。红酒顺着骏马的鼻孔一滴滴淌落到地上。
“坐下!”
他不再把玩戒指,而是双手抵着白玉石桌沿。
“继续说,就出去!留下来,就和你的好侄儿,好合作伙伴,好好吃饭!我想要的是你的祝福,其余的你自己留着就好。”
坐在那里尴尬半天的宋奕一把拉自己老公坐下,她低低的愤恨的说:
“说人家孩子干什么,你望望自己儿子,先管好自己家吧,免得人家没爆出什么丑闻,倒往自己脸上抹了黑。”
一直察言观色的花花很刁钻的掌握好时机才进来换第二道菜。爱德又一次悄悄点上音乐。顺手遥控着餐桌上方的水晶灯慢慢旋转起来。
雷哲贤不忿的哼一声,舀起面前的什么鬼东西,一口吞进肚子里。葛妍有些失望的偷偷望向葛奇真,只见他好像没事人一样,一边掏出手机来看,一边吃花花精心制作的,说不上怎么样的仙贝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