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最初一段时间贺自强在他爸妈家和原来的这个家来回穿梭着,来看儿子或接儿子去他奶奶家。虽然他没负起当父亲的责任,但是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青萍不想让儿子觉出来爸妈的关系变了。所以每当贺自强怎能接儿子过去玩玩嘛,她都会很痛快地答应。每次见到他,他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自责了,但是那种萎靡不振的样子仍然惹得青萍心疼。她劝贺自强别这样,人哪有不犯错的,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很多的大企业家不都遭遇过挫折嘛!但是,过后痛定思痛照样活成了人中龙凤。
贺自强似乎在听,可是他依然在自我摧残,连续不断地抽烟,青萍看到他的手指在这几天的工夫已经变得很黄了。
俗话说,“教的曲子唱不得。”别人无论怎么说、怎么劝,当事人如果不反思,不顿悟,那么他也不会有啥变化。所以青萍在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若干遍后就不再说了。
青萍问贺自强的打算,他说他不想在这里干了,他要走出去,青萍也没发表意见,似乎现在自己的一件也没有啥用了。
四五个月后吧,贺自强辞了职,在外地找了个工作,两个人从此就真的各过各的了。
青萍带着儿子还在这小县城里穿梭在家、单位、儿子学校三点一线的生活轨道上。
顶着贺自强留给自己的债务,青萍知道未来的生活不易,尽管家人已经尽最大努力帮助自己。
可是,她不想成为爸妈和妹妹的累赘,也不想就这样靠人生活。她要振作起来。
说说容易,在那一刻,青萍是特别讨厌自己的,她讨厌自己没有一技之长,想做个兼职都找不到自己能做得了的。晚上,看着熟睡的儿子,她经常一个人流泪到半夜,她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她感觉自己一无是处,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用。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些仅限于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想想,白天,她还得做一个笑着面对生活的坚强女人,不为别的,只为给儿子活出个榜样,只为给父母一个安心。
贺自强贷款时写的联系电话中有青萍的,虽然他的那些贷款没有用于家庭生活,可是人家银行在联系不上他后,依然会给青萍打电话。最初青萍已经害怕到连听到电话铃响都会打哆嗦,她在那一刻特别恨那个不负责任的贺自强。恨又有什么用呢?!
白天,青萍去上班,认真工作。晚上,她回到家,陪儿子睡着后,打扫卫生,坚持每天都会扫一遍地,拖一遍地。青萍坚信家里越干净就越有福,这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打扫完卫生,她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做点什么兼职好呢?自己不是外向的人,没有经济头脑,做生意不行,再说也没有资金。听说有人自己在家里做芭比娃娃类似的手工然后在群里卖,可是她笨手笨脚的,能做好吗?想来想去,想破了头,她觉得最适合自己做的是体力活,比如说发传单什么的。想定之后,她决定到周末去找地方问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