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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启程

顾云收服完了树妖后,便回了村子。两人来到顾云的那间小屋里,老头让顾云盘坐床上做冥思状,然后将书放在身前翻开了第一页,让顾云闭目沉思,感受体内灵力的存在,然后试着控制他们游转全身。

顾云照做了,他闭上眼睛,清空思绪,试着感受身体里的灵力,可是什么也没有。除了有点饿以为,这时顾云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大半天没有吃饭了。加上刚刚奋力的奔跑早已筋疲力尽。

顾云睁开眼问道。“什么也没有啊。”

老头道。“是你没有用心,闭上眼再感受。”

顾云无奈的闭上眼,试着用心感受,可仍旧一无所获。于是他放弃了。“老头算了,我好饿要不我先去吃点东西,晚上再说吧。”

老头摇摇头。“随你,都行。”

顾云很高兴,他出了门在村里闲逛,扬起头四周张望,看看谁家正吃着饭。没多久他便闻到一阵饭香,他惊喜不已,顺着饭香来到一处院子,院内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吃着饭,见到顾云很高兴急忙叫道。

“小云啊,吃饭没,没吃过来陪我吃饭。”

顾云进了院子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笑道。“张伯,吃这么多,是不是在等我。”

“可不是吗。”张伯说道。“自己去拿碗筷。”

顾云进屋拿了碗筷与张伯一同吃饭,吃饭间张伯问道。“小云,你多大了?”

顾云想了想。“应该有十八了。”

“噢。”张伯感叹道。“都这么大了,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什么意思?”

“你看你也不小了,总不能整天这样无所事事吧。”

“我以后跟你去捕鱼。”顾云随口说道。

张伯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失去依靠的少年,心中怜悯不已,但是他也很庆幸,顾云没有生活在失去双亲的阴影里,整天嘻嘻哈哈的给村里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那可不行,你还年轻可不能跟我一样一生毫无作为。你应该去外面看看。”

顾云一楞,放下了碗筷。“张伯,你这是在赶我走?”

“哪里的话。”张伯连忙解释道。“我们村里人世代生活在这里,虽然生活平平淡淡,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外面妖兽横行,要是万一有一天冲进村来,村里人无人能对付,到时候村子就面临着灭顶之灾。昨日我进山砍柴,听见山里有声音响动,我猜想肯定是山林里有妖兽出现了。回来后我跟村长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人去沧海城学习魔法,回来后好守卫村子。”

顾云诧异道。“难道是我?不不不。”顾云连忙摇头。“我讨厌魔法。”

“我知道,现在村里年轻人之中,只有你机敏伶俐,其他人都没有你身上这顾精神劲,他们去了也是徒劳,为了村子的长久之计,你委屈一下好不好,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你父亲出海为什么没有回来吗?只有你学习了魔法变得强大起来才能去调查真相。”

张伯的话说到了顾云的伤心处,这么多年来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出海查明父亲的下落,可对面对汹涌的波涛和海上无尽的天际线,他胆怯于自身的弱小,不敢迈出一步。

“可是,我去了他们也得收我才行啊?”

张伯笑道。“放心村长早就安排好了,村长在沧海学院有熟人,他书信一封准没问题。”

“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待会吃完饭你就去找村长,他会跟你说明一切。”

顾云吃完饭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村长家里,村长正在自家院里喝着茶。见顾云躲在门前徘徊不定,似乎已经知道了顾云的来意。他开了院门招呼顾云进去。

“小云啊,是不是有事找我。”

顾云支吾道。“我听张伯说,说…”

村长笑道。“他都跟你说了,那你来找我是同意了?”

“是。可是。”顾云欲言又止。

村长有些着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去学魔法没问题,可是有人说我没有法门,根不学不了。”

村长一听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那个王八蛋说的,我弄死他。”

顾云本就畏惧村长,见他发怒立马低头不语,眼睛瞥向身旁的老头,可是他并没有发现老头,又向另一侧望去,老头依然不在,顾云心中纳闷。这时村长又喜笑颜开的说道。“小云啊,你别听村里那帮人瞎说。虽然你父亲终其一生也没能入法门,但你不一样。你尽管去,我相信你。”

“真的行吗?”

“我说行就行。”说完他掏出一封信递给顾云。“小云啊,你拿着这封信去沧海学院找一个叫韩照君的人,他跟我是旧相识,看了信,他会替你想办法的。”

顾云小心翼翼的接过信,薄纸轻如羽毛,顾云拿在手上却似千斤重担。

“你父亲的事,我一直很内疚,当时要是我极力劝阻,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也不用独自生活这十年,我有愧与你啊!”说完情绪低落,掩面而泣。“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早就启程吧,我叫上村里人送送你。”随后单手一挥,示意顾云离去。

顾云出了院子看着手里的信不知是何滋味,他走在村里,看着熟悉的一切感慨万千,他心知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到这些,心中眷恋无比。

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身旁,看着他惆怅的神色,笑道。“凡人真是可笑。”

顾云呵斥道。“你笑什么了,有什么好笑的,我就要走了留恋一下不行吗?”

老头道。“不要轻易留恋任何东西,终有一天他们会成为你的阻碍。”

“我乐意,你管我。”顾云说道。“刚刚你去哪了?”

“噢。”老头笑了笑。“就在村里随便走了走,发现你们村风景雅致,安静祥和,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那是自然。”顾云有些得意。“你眼光还不错。”

“你想好了吗。正的要去要去沧海学院。”

“当然想好了。你可别多心,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为了这个美丽的村子。”

“知道知道。”老头笑道。“你是为了村子所以才选择变强,再顺道帮我。”

顾云笑了起来,不置可否。“可是你说我没有法门,无法修炼魔法。”

老头道。“诶,也不能这么说,我看是没有办法,但沧海学院能人众多,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

顾云见他亲自否定了自己所说的话,有些生气。“那你上次还那么肯定。你这不是逗我玩吗?”

老头道。“就算是吧。可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顾云被老头戏耍,心中极其不忿,一挥拳打在了老头的肚子上,可是却扑了个空,手从他身体穿过,顾云没站稳险些向前滑倒。老头见他踉跄不稳更是放肆的嘲笑起来。顾云站稳了身子喝道。

“笑,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要打到你。”

老头道。“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随后两人在村子里默默的走一会儿,等顾云看完了村里的每个角落,天色渐黑,顾云没有心情吃饭,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老头想教顾云再次感受灵力,可顾云心中思绪万千,根本静不下来心来。老头也只能无奈放弃,顾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时他独自去到了海边,坐在沙滩上望着无尽的大海。

老头也随他紧紧的坐在一旁,顾云有很多话想对大海说,可是老头再旁他不好意思开口,他指着不远处一个海岸说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老头道。“不知道。”

“当初我从海里捡起你的身体,就是在那又扔回了海里,你能不能去那坐着。”

老头笑道。“身体只是一具躯壳,无关紧要,没什么可留恋的。”

顾云加他会错了意又说道。“我是说你能不能暂时离开一会儿?”

老头摇摇头,顾云有些无奈,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诶,对了,你为什么会从海上漂来,你是怎么是的?

老头一捋胡须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当时我…”

老头突然停住了,当他回忆之前的事时,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他愣住了完全想不起之前在海上发生的事,他感觉难以置信双手抱住头,不停的说着。“怎么会,怎么会。”随后又剧烈的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神情错乱,跟疯了一般。

顾云也有些慌了神,急忙问道。“老头,你怎么了。”

老头对他置之不理,顾云这时发现老头的身影渐渐变淡,随后突然消失,顾云一惊大喊道。“老头,老头。”

不一会老头的身形显现不远处的沙滩上,仍旧一副疯癫的样子。随后又突然消失,不会儿又出现在更远的地方。顾云这才安心,他若无其事的坐下来,对大海做最后的告别。

等他说完话终于有了困意,他起身开始寻找老头的身影,找了没多久便失去了耐心,回屋睡觉去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天没亮就醒了。顾云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欲望,他要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他点亮屋里的油灯。发现老头正坐在桌上,眼神麻木的看着他。顾云吓了一跳。

“你…你想干嘛。”

“我不知道我是谁了。”说完哭了起来。

顾云连忙呵斥。“这么大个人了还哭,羞不羞。”

老头抹干了眼泪,抽泣道。“你一点要帮我找回记忆。”

“是是。帮你帮你。”顾云一边应付着答应,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在空荡荡的房间搜寻了一阵,发现除了一套多余的衣服外,别无他物。顾云有些失落,顾云将衣服包好背在背上,发现老头还在哭。急忙安慰道。

“好了好了,我一定会帮你,但是现在了,我要去沧海城。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啊。”

老头点点头,娇柔的说道。“要。”

“那就跟我走,我们先去跟村长告别。”

老头道。“村长就算了,我在村口等你,你自己去吧。”

顾云来到村长院前,发现村长家院子的灯正亮着,村长一个人在桌上喝茶。顾云好奇道。“村长,你起这么早。”

村长见到顾云非常的开心。“我就知道你小子,要早上偷偷摸摸的跑。”

顾云尴尬的笑了笑。“不想惊动他们,我偷偷走就行了。”

村长道。“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送你一点路上吃的干粮,还有五玉币。”随后细声说道。“这可是我多年积攒的,你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顾云看了一眼村长身后的屋子轻声说道。“我懂,我懂。”

“那好。”村长突然郑重其事的说道。“小云呐,我们村子虽然安然度过了很多年,但终有打破的一天,到那一天,我希望你无论在哪里,必须赶紧回来守护村子。”

顾云重重的点头道。“村长你放心。”

村长将顾云送出村,直到他消失在路的尽头。村长仍是痴痴的仰望。他不知道顾云会遇到什么危险,只祈祷那些危险都能远离他。让他能够平安归来。

顾云走了很久老头才出现,顾云无心留意他。他第一次出村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让他兴奋与惊讶,他像一只新生的小兔子,蹦跶在无边无尽的草原上。老头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免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担忧。

此时天色渐明,阳光照在顾云身上泛起一阵金色的光芒。老头呆呆的望着,这种光芒他好像似曾相识,他苦思冥想也想不起他在何人身上见过。他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便没有接着想下去。

顾云回身见老头停止不前,急忙冲他喊道。“你快点。你走这么慢要我怎么帮你啊。”

老头笑了笑,追上前去。“小子刚抬步就大言不惭啊。以后也不知谁帮谁。”

“你帮我变强,我帮你重获新生,我们各取所需,互帮互助。谁都能帮谁。”

阳光洒在顾云前面的道路上,曲折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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