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江宁城内提起白依蓝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她的大名,白家棺材铺的老板娘,江宁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十八岁买下和她同姓的白家木材铺,木材铺经过她的改进专门接做棺材的生意。时间一长除了出售各式棺材外更是把花圈纸人纸钱风水先生,喇叭乐队全部包揽下,成了名副其实的棺材铺。
而白依蓝的大名随着她的日进斗金而让大家所熟悉,最令大家津津乐道的是她那犀利的口才和刺耳的骂人声音,七尺大汉也要避而远之。
天气越来越热,早已不像阳春三月那般舒服,知了每天不知疲倦的的叫着更增加了大家的烦躁。
一个眨着乌黑灵活大眼梳着及腰麻花辫面如芙蓉的白衣姑娘,让身边的丫鬟一边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一进去之后身上的暑气立刻消了大半。哎!还是自己的地盘比较舒服,六月的大热天进来这里也是寒气逼人啊!
白依蓝舒服的坐在竹编的凉椅上,喝上丫鬟奉上一杯冰镇酸梅汤真是一大享受。能把棺材铺子搞的这么宏伟漂亮的也只有她白依蓝一人啊!是件值得夸奖的事。
一身黑衣的丫鬟苦着脸抱怨道;“老板娘!我能不能不穿黑色衣服啊。”
“当然不可以!”白依蓝立刻放下酸梅汤严肃的看着她说;“小黑,我每天都穿白的你当然要穿黑的。更何况我们这样每天不知道要跑多少死人场子的,难道还要穿红色的啊。”
她的一番话把小黑堵的哑口无言,看来她后面想改名字的愿望是泡汤了!老板娘做生意已经做疯了,自己每天穿着白衣赶场子是比较方便可是她穿的是黑色的耶!在太阳下跑快把她晒死了。而且她非常不喜欢小黑这个名字,偏偏老板娘就是不愿意帮她改。
“老板娘!许老板来了!”随着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跑进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汉子粗鲁的挥着汗水着急的说;“老板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来我这里的人都是不好的,哪个大事是好的。”白依蓝顺顺气站起来双手叉腰没好气的骂道;“以后在这样慌慌张张的就罚你不许吃饭,有什么事说吧!”
“老板娘,许老板他在前面的铺子里不满意您亲自给他选的檀木棺材正在闹着呢!”被骂的大汉居然也不生气依然大嗓门的报道。
“我把我百年以后的檀木棺材都给他了他既然不满意。”白依蓝一听气的一下跳起来破口大骂;“姓许的老小子既然这么挑剔,那棺材是给他老爹选的不是他。大黑你去告诉他如果他在不满意你就让他老爹在这么热的天发臭吧!”
“可是——老板娘——”大黑憨厚的挠挠头问道;“那檀木棺材真是你百年以后的。”老板娘真是神算,居然现在就知道以她的苛刻粗鲁是嫁不出去了,以后也不会有儿子送终所以现在就把棺材准备好了果然英明。
“那么小的棺材你以为老娘能看的上吗。”白依蓝气愤的戳戳他的胸膛,娇小的她站在大黑面前只能费力的抬高头,“这是生意手段,以后不许在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听到没有。”
“可是我们不卖他棺材还有别家啊!”小黑小声嘀咕。看到大黑她更讨厌自己小黑这个名字了,怎么听怎么像是小狗叫的名字还和一男人这么像。
“我不卖的别人敢卖吗谁敢卖给他我就吃掉他家。”白依蓝满不在乎的抬高下巴得意的轻笑。
“呃——!”大黑想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老板娘确实有这个实力,看来哪个财大气粗的许老板他老爹只有在家等着发臭了,要怪只能怪他得罪了只人钱不认人的白依蓝。
“好了不要烦这个,时间到了他自会过来求我。我还有下一个场子要赶听说城西哪个铁匠铺的儿子死了,你吩咐看风水哪个老头过来让他和我一起去。”白依蓝边说边暗自盘算着。
“啊老板娘您连早死的人钱也赚啊人家那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伤心事耶!”小黑吃惊的张着嘴。
“只要是死人的钱我都赚,人又不是我杀的关我什么事更何况人家不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他一定是前世缺德事做多了才会早死那我更应该赚了。”白依蓝理直气壮的回道。
“哦!”那你也不怕自己这辈子也缺德事做多吗?
大黑悄悄的拉拉小黑示意她跟他一起出去。直到离开大厅到了前院后大黑才说道;“你以后别和老板娘吵,跟了她几年了她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你永远说不到理的。”
“可是——!”小黑还是觉的不好。
“没什么可是,你赶快去找风水先生吧!我到前面铺子把许老板打发走。”大黑说完匆匆离开。
大街上几个身穿或白或黑衣服人格外引人注意,虽然只有十几个可是依然引起老百姓的注目。在江宁城内的富贵人家出门不喜欢坐轿子或骑马的人很少,而能摆得了这么大排场的人更少了,衣服只穿白色或黑色的那就只有白家木材铺子的老板娘白依蓝了。
鬼天气热死人,刚才去了城西铁匠铺烧了几堆纸钱不费三言两语就把生意做下了,留个风水先生和两个运送棺材的人之后她立刻迫不及待的往回赶。虽说她前面的铺子长年摆放棺材有些阴森森可是在这个大热天避暑倒是个好地方。
走在最前面的白依蓝一身素白的绸缎,小黑在一旁给她撑着白色的伞,另一个丫鬟给她用宽大的折扇吹赶热气,另外几个人还有两个高大魁梧的打手跟在后面护着。
这种享受确实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白依蓝这几年累计的财富惊人。虽然不喜欢她霸道势力又惟利是图的作风,但没人希望自己死后连口棺材都混不上,连知府见了还要让她三分薄面。可偏偏大家都知道白依蓝和隔了她两条街的芙蓉院老鸨月红是个死对头。
急着赶路的白依蓝忽然停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看着大门敞开的富丽堂皇的两层楼。“小黑,你说我是不是眼睛花了这月红那老女人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大白天也想开门做生意啊。”
小黑翻个白眼老板娘明明就是未出阁的姑娘,而且面如芙蓉不说话不动简直就是绝色。可偏偏她一张嘴就是粗鲁的吓人的话,简直令人不敢恭维连在大街上也不知检点。
“老板娘,有可能是发生什么事了吧!我没听说青楼还有白天开门做生意的。”紧跟在后面的瘦高男子一身黑衣冷酷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恰巧和白依蓝的工作很像——‘死气沉沉’他就是和白依蓝走的最亲近的人——厉江。
“发生什么事了。”白依蓝整个脸庞都亮了起来,灵气的大眼骨碌碌的转着然后带头在光天化日之下踏进良家妇女坚决不会去的地方——青楼妓院。
厉江暗自恼怒,明知道白依蓝对热闹感兴趣特别是月红的热闹,他居然还解释,跟在她身边时间长了怎么也变的多嘴了
“白老板,我们白天不接客而且更不接女客。”一旁守门的小厮小心翼翼的拦着。
“让开!”白依蓝脸色一沉吓的两个小厮急忙让开,早就听说白依蓝很邪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怪不得连老鸨都不是她的对手。
“小黑给我找张椅子来。”白依蓝大摇大摆的来到香气扑鼻的大厅用手绢捂着鼻子等小黑给她搬椅子,可是细眉一皱又打断说;“这里的椅子太脏了,回去后要铺子里的木匠专门给我做一个出来时坐的椅子吧!”
正好从楼上下来的月红听到她这句挑衅的话差点激动的直接从楼上跳下来,噼里啪啦的跑下来双手叉腰指着鼻子骂道;“你这个晦气女少来我的地盘撒野。”
“你这边不晦气我还不来呢!是因为你这里晦气我才会来。”白依蓝完全不顾月红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径自说道;“依照我的经验你这里一定是死人了,我正好心情好顺便做你的生意,一百两银子一口棺材死的人超过十个的话我给你八折优惠。”
“你去抢劫吧!”秋红火冒三丈的回道,仔细一想又不对,棺材可不是姑娘有多少她要多少,要那么多棺材不是咒自己死人吗都被白依蓝这个晦气女气糊涂了。“那些棺材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
“我自己的留着呢!上好的铁树做的。”白依蓝认真的说。
奇怪!老板娘今天不是说自己的是檀木吗什么时候变成铁树的了小黑在一旁心中直泛嘀咕。
“你——!”秋红被她气的脸红脖子粗,这个晦气女一点不知道辟邪,简直晦气到家。
“你的棺材真的有那么多吗只怕你家的不够用啊!”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让白依蓝浑身寒毛直竖,居然比她的铺子寒气还重,这个人到底杀了多少了
“你要多少吧!”白依蓝不理会全身的寒气转过头直视着来者,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身后跟了好几个黑衣男子,看这身打扮非富既贵啊!哈哈——送钱的金主到了,只是怎么有男人长这么漂亮的
全身冰冷的男子有一瞬间的惊讶,这样奇怪的女子倒是很少见。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后面又说道;“月红把你的后院门打开,这里死者全部交给这位白老板处理。”
脸色本就难看的月红脸色简直白的如腊纸,真后悔昨天晚上做这些索命罗刹的生意。一大早就发现到处都是陌生的死人,还顺带连累了她两个头牌姑娘跟着陪葬。直到现在她心里还在哆嗦,偏偏这个晦气女不知死活,今天就让她吃吃苦头。
随着月红把门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众人连忙掩面可是接着应入眼帘的画面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跑到一旁大吐特吐。白依蓝嫌恶的用手绢捂着鼻子说;“横七竖八的到底有说少我的价码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