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一行刚进入山口,就被刘家堡负责值岗的民壮发现了,他们立刻敲响了铜锣,通知全堡民众,有强敌来犯。
此时堡内防守力量正是最空虚的时候,成年男丁大部分人都上山打猎去了,吓得那些在外玩耍的老人小孩大叫大哭,那是老人在喊儿孙快回家躲避,小孩子则直接吓哭了。
刘虎脸色严重,会合了从学校里跑来的刘豹等常备队员,飞速驰援堡门口。
可当他们真正赶到时,却又听见了一阵欢呼声。
原来值岗的民壮,看到一大队骑兵冲进了山谷盆地,就连忙敲响了铜锣示警,待马队走近,这才看清走在最前面的刘信与刘体坤刘体健三人。
特别是刘体坤与刘体健,他俩骚包的穿着一身明亮的铠甲,像是得胜的将军一样,显得威风凛凛,气势比刘信还足。
刘虎这才转忧为喜,他立马掉头飞跑着回去报喜去了。
他一进大门就大声呼喊:“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他这个大嗓门,终于惊动了全府,所有人都急急忙忙往外走。
但此时在内宅,有一个人却只能干着急,她在丫环夏荷的搀扶下,慢吞吞的往外走。
这是赵氏,自刘信走后几天,她就怀了身孕,现在已不敢快步行走。
老爷终于平安归来,她比任何人都高兴,她也想将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告诉他,也让他高兴高兴。
但她生性谨慎,却是决计不敢走快的,她轻移莲步,走一步都要问一下夏荷。
“也不知老爷瘦了没有?”
“夫人你休得急躁,伤了身子就不好了,依奴婢说,你就该呆在房里,安心的等老爷回来。”
赵氏这时却又笑了:“我会小心的,不会有事。”
在山脚,刘信带头下马,就双手抱掌对跟随来的民夫感谢道:“谢谢大家的帮忙,大家请跟我上去喝杯水酒,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本来这是刘信的一片心意,当然不好推却,但有人也体谅他:“我们这么多人,怕不太好吧!”
他是担心刘心没地方招待,可能酒水碗筷都不够,毕竟刘信也只是和大家一样的民夫,家庭条件肯定也不怎么样。
谁都不会想到,刘信是一个殷实的小地主,因为地主老爷是不可能服军役的。
这时,刘彪带领几个成年队员下了山崖,他高兴的跑到刘信面前向他说道:“老爷,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两位夫人担心你都茶饭不思了。”
爱人的牵挂,刘信顿时就有一股柔情涌上心头,他笑道:“她们就是喜欢瞎担心!不管她,你来得正好!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带领几个人将这些马匹照料好,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马,可别让别人抢走了哦!”
“哇!这么多马都是我们的啊!”刘豹简直无法相信,几十匹马排在一起,看上去规模真的不小,这可真算是发财了。
刘勇他们几个年轻人则是欢喜癫了,以前还愁没马练骑术,现在好了,一人可以分好几匹了。
他们不待刘信吩咐,就抢着去照顾这些宝贝圪瘩了,性急的已经在挑选中意的坐骑,一个个兴高采烈。
有的人却在追问刘体坤两人身上漂亮铠甲的来历,在古代,一身好铠甲就是身份的象征,能不让他们羡慕吗?
他们傻傻的的样子,引起了刘信的笑骂:“都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憨货,!”
其实他自己也非常得意,他才出去这几天,就搞了这么多好东西,这是足以自豪的事情。
末了他也没有忘记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忙笑着假谦虚道:“都是一些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让大家见笑了。”
随后,刘信再次邀请他们上去休息,众人这时还不知道刘信的身份非同一般!自然是欣然答应了。
可是到了山上,他又被两个正痴痴望着他的女人拦住了,还是乖巧的刘虎代替他请客人们进府小憩。
两个女人都已泪湿眼眶,嘴唇碎动,心里有千言万语,可就是说不出。
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怕早就扑到他怀里了。
刘信的心里一股暖意升起,他假装板着脸轻声斥责:“你们就是瞎担心,这么不相信我,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没缺胳膊没少腿,这下该放心了吧!”
“扑嗤!”…
刘信又成功的逗笑了两个小女人,很好的缓解了这种略带悲情的气氛。
在回府的路上,细心的刘信却看出了赵氏的异常,就忙关心的问她:“夫人,你扭伤了腰吗,为何走路不便的样子?”
一边扶持她的丫环夏荷立刻高兴的向他报喜:“老爷,夫人是有了身孕,不敢走得太快!”
“啊!真的吗?”
刘信听了这个喜讯当即就喜不自禁,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子我终于有后了!哈哈哈哈哈!”
他来这个时代已经有半年多了,几乎是夜夜笙歌,可就是不见赵氏的肚子大起来,他也曾怀疑是不是这具身体有什么隐疾,现在终于放心了,这才有点放浪形骸。
为免以后发生兄弟夺权的人伦惨剧,刘信一开始就极为注意,只浇灌赵氏一人,所以小翠没有身孕很正常。
赵氏所出的儿子是长房嫡子,假如刘信有一天过世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刘信的一切,但小翠所出的儿子却不行,哪怕他正当壮年也不行,就如本朝的燕王朱棣一样,最后不得不起兵反叛,把太子一系几乎杀光了。
刘信可不想见到这种情况出现,所以才做出了区别对待的措施,其实这也是对小翠母子的一种变相保护。
刘府大堂摆不了几桌,因此酒宴在前院露天摆开,客人不仅有几十位民夫,刘信还派人请来了族里几个长辈。
在酒席之上,正好聊天,刘体泰作为刘氏最年长的耆佬,他先开了话题:“信哥儿,你那些马都是哪来的,不会是从边关买的吧!”
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这些马匹的来历,刘体健两人不是三岁小孩,口风紧得很。
刘信却不想隐瞒,轻描淡写的就回他话道:“这些马都是我缴获土匪的,没花一分钱。”
“哇!你一个人就分这么多啊!那你们得灭多少山头啊?”
刘佳纯性子急,他抢先说出了大家伙的心声。
“哈哈!这事说来就长了,这些马有土匪的,有马贼的,也有蒙古鞑子的,我们这趟差事,是送军粮去天镇…”
喝了点酒,刘信很健谈,他将这次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只不过大事化小,一些危险的战斗场面就轻轻略过了。
“喳喳!太危险了!难怪说服军役是九死一生,这一路上如果没有你,十四弟十五弟他俩怕不能全须全尾回来。
一般人碰到一次土匪就是一场泼天大祸,你们却接连踫到四次,还能平安返回,可见你们是如何幸运了,真是祖宗显灵在保佑你们啊!”
尽管刘信是轻描淡写的说,可刘体泰到底是久经风浪的人,他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松,毕竟那些贼匪不可能乖乖送上几十匹战马。
这一天,整个刘家堡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