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金簪拨出掌心,在白晳的掌肉里,留下一个可以看到些许白丝光亮的血洞。
卓香雅咬着嘴唇闷哼了一声,额头上迅速渗出丝丝冷汗,被固定在木板上的手腕猛得一抖,随即开始抽畜,晃动,撕心裂肺的疼。
“皇后娘娘,您忍忍,一定要忍住!
金簪插`入掌肉里,可能触碰挤压到了手上的神经,这一猛得拨出来,手神经归位,肯定要动`乱啊!
皇上,王爷,快过来帮忙按住娘娘的身体,不然娘娘一定会引发全身痉挛的啊!”
御医的眼眸里,一片湿漉漉的血光,还要兼顾着卓香雅抽筋跳动的手腕,分辨不清龙肆和龙泊所站的方向,只好胡乱的朝着身后大声呼喊。
“雅儿,雅儿!我来了,我来了,有我在,有我在!不怕!不怕!”
听到御医的呼喊,龙肆的脚步,刚刚出现移动的趋势,就被龙泊抢先一步奔到床榻前,压住床榻上整个上身都开始不停乱荡的身子。
他心碎的喊着床榻上女人的名字,而龙肆欲迈开向前的步子,则因这突发的场景,活生生的止住了。
龙肆站在龙泊身后不远的地方,视线紧锁着那个即使倒在床榻上,掌心沽沽流出血迹,却依然紧咬着唇瓣不肯出声,美眸里眼神始终明亮黝黑的坚强女子。
一颗冷漠无情的心,忽然之间,震撼,惊艳。
他不由自主的被女人脸上那抹倔强给掳落,沉沉的塌陷。
‘龙肆,本宫不会输!永远...都不会输!’
一枝金花簪,打落了卓香雅对龙肆三年多的痴心情长。
当手上不停抽畜的疼一波接一波的传来,卓香雅锋利的目光,与龙肆泛着冷漠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言的对视,凝望。
这男人,真是她曾经爱过三年的男人么?
咬着唇瓣的地方,已经被咬的麻木,流下了和掌心一样的血红的液体。
卓香雅的思绪,在极难忍受的疼痛里,居然意外的,麻木的清晰了。
如同回到多年前与龙肆相遇的一刻,她在那一刻,忽然看清龙肆对她藏有的最实在的企图,还在卓府不可避免的灾难。
内心里突然袭`来的想法,她,卓香雅,恨透了他,恨透了这个...叫做龙肆的男人!
“雅儿,雅儿!”
晕沉的意识里,昏天暗地,黑色的天地之景,无边的幕布,遮挡起卓香雅所有能够看见的人,忆起的事。
唯有耳畔里传来的,那一声声挥之不去的,焦急的呼喊。
卓香雅是在抽畜延续到腿上的时候,痛的不支,昏倒过去的。
经过御医再三仔细的诊治之后,卓香雅方缓缓苏醒过来。
醒来时,卓香雅并没有去看龙泊,或是站在屋内的龙肆,还有一大帮她并不认识的朝堂上的臣子。
她仅仅是抬抬厚重的手臂,传来一股力促不小的疼痛,疼得卓香雅痛苦的皱眉。
“手还能用吗?”
眼帘里,望进一片白蒙蒙的纱绢,纱绢里,犹有血色在逐渐往外渗透。
卓香雅看到她的左手被御医包成了一个大大的粽子,不是她喜欢的精巧形状。
她动了动嘴巴,问出心中最关心的一件事情,沙哑的声音,让卓香雅都不敢相信,那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