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内四处走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房间很小,只有十几平米,但是很温馨。
不属于男人的温馨!
如果说那位是……我不敢想。这种奇妙的装饰风格,放在一个从外表看接近40岁的男人身上,怪异的感觉被放到了最大。
周围环境倒是十分和谐,阳台上有几盆绿植,让人感觉十分舒适,阳台边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架,上面陈列着许多书,大多数都是一些我不知道的作家写的言情小说,名字大多露骨且奇怪,这让我更加怀疑那位的爱好。
在房间内环顾了一圈,剩下的我没有再仔细查看,两天半的客车路途,我的身体说不上来的疲累,我洗漱了一下,倒头睡在了那张床上。
我实在是太困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红霞漫天了,这一觉,睡的不是很久,不过庆幸的是,我睡的很好,这一觉比在车上睡的要安稳的多。
我坐在床上发着呆,虽然醒来了,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该何去何从,窗外红霞很美,落日的余晖撒在阳台上,我又注意到了那几盆绿植,有一盆仙人掌,一盆是芦荟,还有一盆捕蝇草,剩下的是我不认识的水植。
它们在这夕阳余晖映照下,有了些许平时看不到的莫名诗意。我无法形容,那种和谐之感,给人一种心安的力量。
是那种在阳光下生长的生机。
我从未如此长久地观看这样几盆植株,它们的根为了养分不断的向下延伸,而叶肉则是迎着阳光,每日重复不断的光合作用,长此以往,生生不息。
我穿了拖鞋下了床,来到了阳台,楼下是熙熙攘攘走过的人群,他们为了生活而奔波,对面是不知道多高的高楼大厦,许多人在努力之后工作的地方,远方是即将落幕的一轮红日,映照着每一株植物,绝不偏心。一切都那么和谐,却又格格不入。
我即将成为那熙熙攘攘人群中的一员,或许工作的地方不是对面的或者某处的高楼大厦,夕阳已残,徒留一轮阴晴圆缺的月。
我曾在网上看到有人说,不要睡午觉,当你醒来后,看着窗外即将消逝的夕阳,独自一人的孤寂,会以一种无法承受的方式,全部向你涌来。
我以前不信,从不觉得这美丽的夕阳会用一种无法言语的孤寂将我包裹,对此也只是笑笑,但是现在,我深切地感受到了这种令人心慌的孤寂。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提醒着刚睡醒的我,我从那种情绪里退了出来,我的确应该吃点饭了,于是穿好了鞋子与衣服,出了门。
下楼后,我沿着刚才在房间里看的那个方向走,走了大概两分钟,来到了刚才看到的熙熙攘攘的美食街,街上形形色色的各色招牌,顿时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我还来不及选择,肚子就再次提醒我,我慌不迭地看了一下周围,然后走进了一家不算太过豪华却又食客满座的店。
我不打算在这里吃,于是选择了外带,我拿起菜单,看了一眼,与家乡大致相同,都是饭面粉,没有亮点。
随便点了一份饭,说了一句外带,然后坐在了店内的座位上,店内墙壁上挂着电视机,播着某个频道的一档美食节目,不过没有人在看,除了我以外。
店内人流量有些大,而我又是外带,所以多等了几分钟,我付了钱,然后原路返回,到了刚才睡醒的那个楼下,提着饭上了楼。
我拿出了钥匙,准备开门进去,在我钥匙即将扭动的那一刹那,603的门开了,我心中有些惊诧。
我不知道是谁,心里想着会不会是来接我的那个男人,答案是否定的!
开门的是一个上身穿着黑色皮衣,下身很不和谐的穿了长裙,有着一头靓丽卷发的女人,脸上有些淡淡的妆容,嘴唇上鲜艳的红色十分醒目,却也抵不过她的盛世容颜,我的脑子一时短路,已想不出如何去形容。
只是看着她的脸,胸中已然生出一股豪情。
她开口说了句:“你好啊。”我的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一个女人是如何出现在我的房间内的?我出门时明明关好了门,还特意确认过。
我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她见我没有说话,也不再说话,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将进去的路让了出来。
可是这种时候我怎么敢进房间呢?一个陌生女人都能进的房间,谁知道里面会不会藏着一堆牛鬼蛇神?
她突兀的笑了,笑声似银铃一般,接着说道:“你就是莫阿姨家的那个儿子吧?我是她的后辈,比你稍微大一点,你可以叫我安姐姐。”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怎么知道我的母亲姓莫,我对此十分疑惑,至于她让我叫她姐姐,我虽然听见了,却还不会傻到和一个陌生女人称姐弟的。
她似乎看见了我脸上的惊讶,刚止住的笑声又爆发了出来,我依然没有说话,等着她笑完然后解释。
“你妈和我说你怕生,果然不假,但是你是不是以为,你父母口中的可靠熟人,是那个去接你的男人?”她笑完后这样问。
我有些疑惑,于是反问到:“难道不是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这位自称姓安的姐姐倒是没有再笑,只是看我的眼神多少有些怪,但是怪在哪里我又说不出来。
“你妈说你是我的童养夫,如今你已经长大了,所以将你送到了我身边,还让我不要嫌弃你笨,而且你怕生,感情的事要慢慢来,她不急着抱孙子。”本名安泠的女人这样说,言语中略为轻佻,可我又怎么听得出来?
我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对她的话竟然已经信了八分,只是听到这样的消息,我还是没有来得及缓过神来,惨杂着各种莫名的情绪,我就昏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只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哪有那个说我是她童养夫的安姓女人?
所有的疑问还要慢慢来梳理,肚子在这时响了起来,我在昏过去之前,还没有吃晚饭,现在已经凌晨1点了,饭肯定已经冷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桌子上放着一碗馄饨,我去试了一下一次性碗边的温度,已经只是温热了,这说明她才刚走不久,也就10来分钟。
我此时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两口并做一口,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完了这碗馄饨,等我收拾完以后,困意又涌上了大脑,我又睡了过去。
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