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非沉浸在难题的思考中,在不断的根据题目的已知条件和所写下的答案来再次开始推算着每一步的过程,结合着所牢记的公式和例题来分析是否有另外的更加简明的解答答案。
此时他正全心专注着,耳朵似乎自动断绝了干扰声,周围声音已经不能打扰,五感仿佛是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无意识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思维和理解能力都得到了提高,平时就算是经过讲解也难懂的题目在这一刻竟然觉得难度变低,没有了那种题目太难以致于看都不想看一眼的想法,而是生出了极大的兴趣去解开答案。
“呼……”岳非大吐了一口气,将笔一丢,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长叹道:“终于把最后一题弄懂了……”
刚眯着眼张开手却突然愣住,同学们都在认真看着黑板,而讲台上站着一个一头短发,身材丰满圆润的女老师。
李娟,四十岁,教授学生英语。
“岳非你干什么?”
李娟莫名的看着站起来不知要干嘛的岳非,出声道。
一班人随即转头查看,岳非缩了缩头,眼睛眨了眨,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额……这个嘛,坐累了,起来站站。”
“那正好,你来说说这道题目的答案应该选哪个?”
“哈?”岳非一愣,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还摆着数学卷的桌子,余光一瞥,右手放到桌下,轻轻捅了捅正偷笑着的康社真,康社真忍着笑把自己的卷子偷摸拿下给了岳非。
“额……”岳非把试卷拿了起来,茫然的看着那面英语单词,他忘了一件事,他并不知道现在所问的是哪道题,所以一下就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老师,人家不会你就别为难人家了……”声音从左侧前桌传来,是刘凯。
“第三题……”康社真小声的提醒。
岳非看向题目,第三题上的括号内答案写着的是一个C。
目光上移,极快的浏览了第一段的短文,又再次看向选项,心中明了,这才抬头浅笑着回答道:“选第三个C,根据前句的untidiness和后面的clothes thrown on the floor可知,房间是凌乱的,所以选messy。”
期间岳非视线正视,完全没有看向左斜方向。
“恩,不错,坐下吧。”李娟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岳非坐下。
“切,瞎猫撞到死耗子……”刘凯不屑正过身去,低声地说了句。
岳非坐下,看着康社真得意笑着。
康社真竖了个大拇指,往刘凯所坐的方向瞧了一眼,接着也和岳非一同笑了起来。
随后,岳非用手指指了指黑板,康社真会意,点了点头,笑容收起,拿过试卷,继续听课。
而他自己在抽屉内翻出自己的试卷后,则低头看了起来,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在记住五本英语书单词后,这些短文阅读已经变得简单了,虽然现在自己的词汇量还只是仓中一斗,但只是对付月底的考试已经是够了。
不望高分,及格即可。
下课铃声响起,还有一节课,康社真已经坐不住了,心脏也激动地狂跳起来,他站起身不断走动,握着拳又放松,又突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坐回位子上,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低头开始查找什么。
岳非凑近瞥了一眼,看到康社真是在搜索“见鬼自救手册100条”“鬼向我打招呼该怎么办?”之类的问题。
一愣,随后轻笑一声,便再看起试卷来。
沈永强走入课室,站在了讲台上。
“我们继续来讲昨天的试卷。”
岳非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不用担心,平常心!”几个字,推到康社真桌上,随后轻敲了敲桌面。
康社真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瞧见那纸上的字,思索了片刻,看向岳非,重重的一个点头。
岳非淡笑,伸手拍了拍康社真肩头,转过头去继续听课。
“叮铃铃铃……”
放下试卷,岳非看向神情带着兴奋的康社真,笑道:“真,你是打算待会放学去吗?”
“对。”康社真点了点头。
“下课。”
“非我先走了!”沈老师话音刚落,康社真便立马跳了起来,一手护着裤袋,急冲冲地跑出教室,往校门口奔去。
“你小心点。”
“好。”
岳非无奈地摇摇头,背上包,一人出了校门。
回到家,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往年各科的高考卷子,一一的下载下来。
网络是个大杂烩,只要你的能力足够,你可以在上面找到任何你想知道的,或是你想得到的。
乘着下载的时间,岳非开始捣鼓午饭,简单的煮了锅面下了两个鸡蛋,草草的解决了肚子空空的问题,随后便将下载完毕的全部资料拷贝到移动储存器上,出门去找打印店去了。
再回来时,岳非手中抱着一大叠的纸张,往沙发上一丢,擦了擦头上的汗,去卫生间洗了脸,然后就开始看题。
一目十行的扫过,因为有系统的原因,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吸收,吸收大量的与高中学科有关的知识,至于是否能够理解,他不在意,只要能记得住,理解不是问题。
一行行字一道道题目都被塞入脑中的题库房间,书柜上的纸张页数在增加着,全神贯注下,效率提高,两个小时后,数学英语两科尽数看完。
放松下来,眼睛发涩难受,精神也有些疲惫,滴了滴眼药水,躺在沙发上歇息了会才慢慢缓解。
舒了口气,站起身来,收拾好,出门上学了。
进入课室,康社真已经来了,便微昂了头向他打了招呼。
“真。”
“非,还你!”
岳非刚一坐下,康社真就连忙掏出那小瓶牛眼泪还给了他,有些兴奋地说道:“我跟你说,原来他们传的被癫痫鬼附身的那个人就是我们昨天在食堂讲故事的那个人。”
“癫痫鬼?”岳非取下背包,看向康社真,着重字眼儿疑问道。
“对!”康社真看了看四周,身子凑近,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是癫痫鬼,这是一个古怪的家伙告诉我的。”康社真虽然小声说着,但神情兴致高昂,兴奋激动的想要把所见所闻全都倾吐出来。
“古怪的家伙?”岳非好奇的问道。
“嗯对,背着一个包,拿着几张黄色符纸,身高和我差不多,他一眼就看出了我滴了牛眼泪!还有,他竟然三两下就把那只东西收伏了……”
说着康社真都要激动的跳起来,但瞥见教室里坐着许多同学意识到身处公共场所,又忙捂住嘴低下头继续说道:“你是没看到当时的场景,超酷的!”
岳非眉头一挑,脱口而出道:“那个人是不是留着斜刘海?”
岳非的回答勾起康社真的回忆,随即康社真不断地点着手指,接话道:“对对对!”
话语落下看向岳非却是一脸诧异,道:“非你认识他?”
岳非点了点头,道:“他就是钟晨辛!那瓶牛眼泪就是他送的。”
“哇塞,他是小说中那些驱邪的高人嘛。”康社真脸上瞬间就切换成了崇拜。
岳非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相处也不久。”
康社真想了想,说道:“要不我拜他为师吧,你说他会不会收我呢?”
岳非笑着说道:“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值得一试。”
“你也觉得不错勒,”康社真撑着腮帮子,思考着自语道:“我该买些什么东西作为拜师礼呢?”
岳非笑哼出鼻气,没再接话。
许茜走入课室,继续讲解着卷子剩下的内容,岳非则看起了自己打印好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