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五楼,敲响了杨榕家的门。
等待了片刻,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杨榕。
杨榕看见门外二人后愣了愣,眼睛微微放大,随即抓住门锁的手就要往里关。
康社真眼疾手脚快,手一把抓住铁门边,脚伸出卡住了门使其不能关闭。
“哎,杨同学,怎么不请我们喝杯水就要赶人啊。”
康社真笑咧咧的。
杨榕瘦弱,力气哪里比得上健胖的康社真,再想关门也没得办法,他一脸愠怒低声道:“我家不欢迎你们,你们快走!”
“阿榕,谁啊?”
一道女声从房内传来。
“阿姨,我们是杨榕的同学!”
还未等杨榕回话,康社真便抢先回答。
“哦,是阿榕的同学啊,你们快进来坐吧。”
“谢谢阿姨!”康社真高声回道。
杨榕面有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不得已,杨榕也不能再阻拦,只得放开了大门。
二人进入屋中。
岳非打量了一圈,屋子是二居室,家具简单,家电却也不多。
厨房见得一妇人在炒着菜。
此时油烟味飘蔓,鬼气自然是难以闻到,不过邪瞳也没有自己开启,想来那东西没有在这里。
“阿榕,怎么不给你同学倒水啊?”
妇人从厨房内走出,只见她穿着朴素,面黄肌瘦,此时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就要上前去拿暖壶。
“娘我来。”
杨榕已经散去了不善的表情,上前去抢过了妇人手中的暖壶,随即入了厨房拿了两个碗。
接着面无表情的给二人倒了两碗水。
“谢谢杨同学。”
康社真笑咧咧谢道。
“不谢。”
杨榕语音平淡道。
岳非失笑,康社真是跟他学坏了,以前康社真可不是这样的人。
“哎我们家可好久没来过阿榕的同学了。”妇人有些感慨。
“阿姨你不要嫌我们打扰了你们才好。”康社真就这般与妇人聊着天。
“不打扰不打扰,你们能来是好事,阿榕也会开心点。”妇人连连摆手,忙道。
“杨同学学习可好了,我们就是来向他请教问题的。”康社真语调升高,认真说道。
岳非瞥了一眼,这货不去拍电影可惜了。
“哦挺好挺好。”妇人听见这话,表情泛起了开心。
接着她又对杨榕说道:“阿榕要继续努力,不要骄傲。”
“是娘。”杨榕无语地瞧了瞧二人,点了点头。
“那你们进房间学习吧,这里油烟大。”妇人道。
“好的阿姨,那您忙。”康社真微微躬身,笑道。
随即康社真装作与杨榕关系很好一般,拉着杨榕有说有笑入了卧室。
“这孩子,真有礼貌。”妇人看着三人,笑容灿烂。
刚把卧室的门关上,杨榕就一把挣脱了康社真的手臂,戴着眼镜的瘦小的身体似如兔子般炸了毛,怒目低声道:“你们究竟想干嘛,我跟你们又不熟!”
“杨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昨天我们就跟你说了,我们是来救你的。”
康社真依靠着门,与岳非同站一侧。
“我不需要你们救,我的事与你们无关,请你们快走!”杨榕下了逐客令。
岳非接话道:“我看你娘对你挺好的,你想想要是你死了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杨榕沉默。
“那也与你们无关。”片刻后,他依旧这般回答。
“其实吧,我们只是想了解下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东西,要是我们知道了,我们立马就走,绝不再纠缠!”岳非想了想,换了种说话善诱起来。
“对!”康社真点头。
“当真?”杨榕有点怀疑。
“当真。”岳非道。
“行。”
杨榕讲述了起来。
在今年三月的时候,杨榕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身着黑服中年人,中年人背着一个黑色包袱。
在途中的时候一个小绿瓶从包袱中掉了出来,杨榕帮忙捡了起来,黑服中年人满面和善地笑着说,这当做他做好事的礼物,就把这小绿瓶送给了他。
那瓶子瓶中充满了绿色荧光,煞是好看,等杨榕欣赏完这瓶子后再抬头时,发现那黑服中年人已是走远消失了。
这小绿瓶初时极难打开,后来阴差阳错下把一滴血滴在了这小绿瓶上,这小绿瓶才打了开来。
初时那几天,总是有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在他梦中出现,那人说自己是绿瓶里的瓶灵,可以为他实现三个愿望。
起先杨榕只以为自己是做梦,并没有多做理会。
后来做这个梦的频率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清晰,梦不会再轻易的在醒来后忘掉,越来越像真实发生的事情。
再后来杨榕许下了第一个愿望,希望自己成绩变好。
结果他的成绩就真如火箭一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进步。
他享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夸赞与崇拜,这份荣誉使他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后面杨榕又取了第二个愿望,希望自己变得有钱。
于是杨榕每隔几天都能在路上捡到钱,或钱包,每次他都把钱财交予衙差,几天后,失主就会找到班级来,给他好一顿感谢及一叠感谢金。
久而久之,杨榕也慢慢富裕了起来。
再后面他不想再看那卢胜的脸色,就以家离学校远为借口搬了出来,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
然后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卧槽,怎么那么像神灯的故事!”康社真眼睛都冒起了光,急切对人道:“杨同学你那瓶子是不是还有一个愿望?你快许个召唤神龙出来,然后再许愿得到个瓶子,到时候借我两个愿望呗!”
“咳咳……”
岳非咳嗽了两声。
康社真讪笑,稍微收了神情,但又忍不住低声道:“其实一个也可以!”
岳非斜睨了康社真一眼,这货那么没出息呢。
不过其实要真的有瓶灵,他也不介意借两个愿望的。
扯远了,把思维稍稍往回拉。
他细细想了想杨榕说的这个故事,总是觉得心里有个疙瘩似的,并没有很通畅。
哪里怪怪的呢?
“那代价是什么?”
岳非看着杨榕那苍白的脸色,尝试性地询问道。
“什么?”
杨榕一时没懂。
“许愿应该有代价的吧?”
岳非再说了遍。
杨榕眼瞳突然往下移了移,一秒后又抬起哦道:“瓶灵说需要用鲜血供奉,一月一次即可。”
这话一说出,就似有一个黄色圆灯泡在岳非头顶亮起,瞬间就戳中了心中的一些疑惑。
“不对!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