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穗金灿,绿树摇曳。
秋风飒爽,云遮夕阳。
稻田之中,躺有二人,压倒一片稻麦。
睁眼同醒,脑袋轻摇,晃去一颅糊涂。
“这是哪?”岳非撑起身子,坐在稻田中巡望四周,完全是陌生场景。
“这里是……后山,坟地!”钟晨辛敏锐,发现周围环境虽是青葱绿地,绿草如茵,但却是能与荒村后山坟地景象相互对应,斜坡,树木,亩地。
最大的不同就是,此时的植物花草入眼百物皆充满了活力与生命力,与先前是迥然不同。
“坟地?”岳非渐渐的也发觉了,第一反应便是难以置信,愣地瞧着眼前不远处那个斜坡,自语道:“这,太神奇了!”
“或许,这就是阴境的奇妙之处了。”钟晨辛起了身,走出稻田,站在了道路上。
“长见识。”
岳非见得钟晨辛头发上沾挂杂草,便伸手捻去。
“谢谢。”钟晨辛微笑,随即看向岳非说道:“进村?”
“走啊。”
二人顺着那条与之相同却又不同的道路返回回到了村子。
赶牛回家的老汉,择菜谈天的妇女,玩耍打闹的孩童,热闹兴景扑面而来。
炊烟袅袅,生机腾腾,入眼之处哪里还有先前所见的荒废败绝人烟尽无之景象。
这时,一肩挑畚箕的年轻男子从二人面前走过,岳非瞄去一眼,惊讶的便将其喊住。
“姜叔!”
男子停住步子,偏头看向岳非,疑惑地问道:“你……你喊我?”
“哦抱歉,认错人了。”
待得瞧清楚男子正面,岳非才发现自己认错了,眼前这人不仅年轻得多,而且也白的多,但是眉目间确实与姜大力有几分相像,便接着说道:“你很像我一位大叔。”
“哦。”男子点头,随后打量了二人几眼,问道:“看两位兄台面生,是从外面来的吗?”
“对。”岳非点头。
“难怪。”男子嘀咕着,随又问二人道:“二位到此所为何事啊?说不定在下能帮上一二。”
“我们要找一个朋友,他叫姜大力。”
听到这话,钟晨辛就是一乐,自知失态,旋即轻握拳遮唇干咳了两声。
“姜大力?”男子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们村子好像没有这个人,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也罢,寻人之事暂且不急。”岳非装作遗憾模样,接着说道:“我们哥俩长途跋涉,口渴难忍,能否去兄台家讨碗水喝?”
“行!你们跟我来。”
男子随即领着二人往村子里走。
“对了,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
“我叫岳非,他叫钟晨辛。”
“岳小兄弟,钟小兄弟,我叫姜丰禾,你们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好。”
行走片刻,带头的姜丰禾停下了步子。
“到了。”
岳非抬眼瞧去,顿时是一乐,随即看向了钟晨辛。
钟晨辛也满是笑意。
只因为姜丰禾家正是二人在荒村时暂时所选的那间房屋,不过此时这间屋子看起来比较新些。
“两位请进。”
二人踏门而入,有些轻车熟路地在客厅坐了下来。
随后姜丰禾端了两个碗,放到了桌上。
“谢谢。”
“谢谢。”
“敢问丰禾兄,你们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岳非喝了口水,直接问道。
“特别之处?”姜丰禾一愣,想了想后摇摇头道:“没有……”
岳非看向钟晨辛。
钟晨辛沉吟片刻,只是说了两个字。
“不急。”
姜丰禾不懂二人言语,也不做理会,只是笑着说道:“两位小兄弟,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留我这里吃饭吧。”
“啊……好啊,谢谢,麻烦了……”岳非对人说道。
“小事……”
随即姜丰禾便转身离开了客厅。
“不知道那两个人哪去了,不然我们就能知道下一步该干嘛了。”
钟晨辛摩挲着左手戒指,轻声道:“他们应该也在这个村子里,要找他们也很简单,如果他们没换衣服的话……”
岳非恍然,服装问题他刚才没细瞧,现在钟晨辛一点才猛然想起,姜大力的祖辈,或者说现在年间人们所穿服饰与岳非二人完全不同。
所以刚才姜丰禾才会有二人是否从外面来一问。
“而且,如果要找寻一个物件,不可能不闹出异动,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
“也对。”岳非点头。
二人稍坐了片刻,姜丰禾便端着一个笸箩入了来,笸箩上是几碟菜。
“家常小菜,稍稍简单,还请不要嫌弃。”
“已经很好了,让丰禾兄费心了。”
随后姜丰禾又走去端了三碗饭进来。
“二位吃吧。”
“好,我不客气了!”岳非起筷,乐滋滋地吃了起来。
一旁的钟晨辛瞧着桌面,眼睛有些失神。
“钟小兄弟,你不吃吗?”
钟晨辛眨起了眼,听罢是轻摇了摇头,道:“我不饿,抱歉,我出去走走。”随后便站起出了房子。
岳非猛扒了几口饭,吃了几口菜,也站了起来,对姜丰禾说道:“丰禾兄抱歉,我跟出去看看。”
姜丰禾笑笑,说无事。
此时是日落西山,众鸟归巢。
钟晨辛漫无目的在闲逛着,岳非跟在了人身后,顺便地四处瞧着白天的姜村。
“岳非,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钟晨辛突然言语。
“嗯……信……吧……”
“这世界太大了,有些事情你不亲眼见见,是不会信的。”
钟晨辛站在了村尾,眼睛瞧着了西边的红天。
“我见过借尸还魂的男人,见过索命投胎的水鬼,见过养小鬼骗人的道士……”
“见过舍命救夫的女子,见过害人性命为延长自己寿命的老人,见过被恶鬼附身的小孩……”
“人情冷暖,百面百态,我都见过……”
“从一开始的满腔热血,慢慢变成了平淡漠然,有时候我自己都会想,我是否还是我?”
钟晨辛轻舒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我都在寻找一个答案!”
岳非抱着双臂,静静地倾听着。
“我几乎走遍了交州,却是无果……”
“不过直到昨天晚上,那个王姓男人的到来,给了我一丝希望……”
“那个男人?”岳非疑惑出声。
“嗯。”钟晨辛点头,随即空手一拂,手中多出来一个铃铛,正是昨晚那男人所给予之物。
“这个铃铛叫忆生铃,传说中可察看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与冥府中的三生石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现在其有所残缺,不能一验真假。”
岳非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直言道:“你是为了这个铃才接下这个委托的是吗?”
“对!”
夕阳缓缓下落,钟晨辛眼中映着红霞与怅然。
“二奶奶不得了……二奶奶不得了……”
突然间,一道高声响起,由远至近,直接是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岳非与钟晨辛闻声望去,是一个青年汉子正在挨家挨户的通知着。
讯息入耳,一大群人跟着汉子出了屋子询问着状况。
“二奶奶怎么了……”
“对啊,虎子你说二婶子怎么了……”
“前几天她老人家不是还好好的吗……”
“就是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弄得那个叫虎子的青年汉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我也不太清楚,是村长叫我来通知你们的,就在二奶奶家,你们快去吧!”
“走走……我们去看看……”
话音落下,众人蜂拥而去,只留下不明情况的二人。
岳非看向钟晨辛,双眉轻挑,表情是以询问。
“看看去。”
二人跟随其后,在上坡路口时正好又碰到了姜丰禾。
“丰禾兄,请问下发生了什么事?”岳非直接问道。
“听说是二奶奶快要大去了。”
“这个二奶奶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