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同她计较,我已是克制脾性。现如今还敢与官府谈论钱财,倒是个顶不怕死的!
不过……我默然思索过,随即冷冷出声:“想来这些个日子以来,你这揽月楼仗着花魁的嗜好也是赚了不少钱财,现如今你敢同官府谈上银钱,你倒是好大的本事!”
“郡主!”
我闻声看她一眼,冷冷走到她身侧沉声道:“本郡主确实也晓些情理,这天下之大各有各的营生。不管你揽月楼如何,本郡主不多做评价。若是你肯配合,你所说的几日后的花魁宴上自会让你有钱财可赚。可若是你一意孤行,本郡主不妨告诉你,与皇室作对,与官府作对会是什么下场!”
我顿了顿:“混迹风月场,你应是个聪明人。理应知道该怎么选择。”
“郡主此言当真?莫不是在诓我?”她颤巍巍的问。
我冷笑着道:“真!”
……
揽月楼下:
堂上默然静立着的郎君,此时眸中的神采冷冷。
一侧俨然是几个脂粉香浓的女子。
上下打?过眼罢。
其中一位俏丽女子随即调笑着走近,目光似有似无的打?过那方艳绝的眉眼,竟是有些愈看愈有些好看了:“我瞧着公子容貌昳丽,实在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人,哪里是平日里见到的那些个男子能及的上半分的,竟比我们这些个女子都要美上几分。”
“我可从未在这方信陵见过像公子这般好看的人。不知公子今日来此揽月楼可是也想来体会一方鱼水之欢的温柔乡?”女子娇嗔着,随即似柔弱无骨一般想攀上那郎君的玉颈。
想来不过是勾栏别院处的女子勾引男子一惯的伎俩。
萧寒瑾心想,眼神冷冷有过厌恶,一个旋步轻旋过身去。腰间的宫绦清响,似云烟晕染的墨青色锦衫衣袂轻扬,未曾任其碰上丝毫。
女子扑了个空,抬眼间媚笑道:“公子难不成嫌我生的不美,取悦不了公子?”
“不妨事,待会到了那方榻上,我呀,准能把公子给取悦了。到时公子就只知男女间的云雨极乐了。”
女子说完,正要拉过那郎君的玉手,却被冷冷的避开。几番未曾得逞,女子也颇有些怒上眉梢:“公子,倒是个不解风情的!”
萧寒瑾执着锦扇,身姿清雅又矜贵。长身玉立在那处,敛过眸子。一双桃花美目神韵天成本该多情,此刻却偏偏无情:“还请姑娘自重,在下已有家室。在下的发妻是这世间难求的妙人,不是姑娘能相比上分毫的!”
“你……”那女子闻言气极:“好啊,竟是有家室,还敢往这跑。公子,可别说自己是误打误撞才入的这方揽月楼。”
女子顿了顿冷笑道:“有家室又如何,平日里这信陵有家室敢往这跑的男人多不胜数。竟然来了这方勾栏别院,是个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呵,公子瞧着年岁轻,你莫不是妄想替你家的娇妻守着忠贞?”
“公子,来这勾栏别院一回生,二回熟。虽是有家室,难不成娶的是个悍妻?怕自家妻儿来这揽月楼捉奸不成?”一侧的女子附和着调笑道。
……
揽月楼上的栏杆一侧静立着两位女子,静默不语,倒是将方才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姑娘,楼下那郎君可是同你一道来的?”那名唤‘绿绮’的青衣女子低声温婉。
我闻之静默不言,只是微微点头。
“方才我瞧着这郎君在这楼下像是在候着什么人。想来姑娘便是这郎君要等之人。姑娘是这郎君的妻儿?”
身侧的女子笑问,我闻言否认:“不是!”
“那倒有些可惜了,我瞧着二位可是般配的紧!还以为二位是郎君娘子呢。”女子惋惜回应道。
我摇了摇头,直径往楼下走去。
栏杆处传来脚步清响,楼下那雅正守礼的郎君回身望去,只此一眼眸光却只停留在了那个缓步走来眉眼冷清的女子身上。方才尚且冷情的一双挑花眸子此刻却因着来人影影绰绰的染上了多情的欢喜。
我走近,一侧那几个女子却莫名向我看来。
我从来不喜别人这般打?我,因此我亦冷冷的朝着她们轻瞥过眼。
正过身,那一袭清雅的墨青莲步轻移而来,却是温和着轻握过我的手,许是感受到我的抗拒,他妥协玉手只是半握过手腕,轻握在温热的掌心。眉眼含笑,温声道:“等你许久了,一道回家吧,娘子。”
我闻言愣住,那一双含笑的美目似有着蛊惑人的本事。
望着他生来好看的眉眼有过片刻失神。我不语,对于他而言,倒像是在默认一般。
“哟,不曾想还真有个娘子!”一侧的女子低声道。
眼前的人不曾理会她们的低语,只是笑着愈发惑人,再不多语,只是轻握着手腕,牵着我一步步离开这方揽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