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飞宇觉得,他可能真的是个小傻子,每次都跟不上苏尘的思路。可能他在闲着没事的时候,真的得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了。
苏尘就知道他没听懂,只能叹息一声,接着给他解释道:“倘若真的有什么人,说了什么信息。不管是假的,还是真的,还是故意夸大的。万一有找你的,是好事儿啊。你就收了钱胡说呗,混肴视听。别人谁知道,你们之间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啊,还给咱们的电影制造更多的话题度,免费的……啊,不,还倒赚钱的宣传,多好啊。”
钟飞宇终于明白苏尘的想法了,这小妮子,啧啧,是真的一肚子黑水啊。
不过她说得很对,郭飞宇觉得这么办挺好的。他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行,有人找我,我就胡说。”
这样的话,钟飞宇心里也明白了,苏尘是真的信任他,不然不会这么和他说的。
钟飞宇心里还有点小得意。他又想起来了,他好奇的问题,就再一次问道:“那你和塑大神……又是怎么认识的啊?”
“姐们我有钱啊。”苏尘嘚瑟的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明白吗?”
苏尘说完,截图了她今天收到的银行短信给钟飞宇看。
看到那些数都数不过来的数字之后,钟飞宇算是明白了,苏尘这是花钱砸下来的啊。
虽然这让钟飞宇觉得心里怪怪的,毕竟在他的心里,他家大神就是大神,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才不会把钱放在眼里的,可……
想想这种解释,也是最合理的了。
“那,我家大神是为什么消失了五年啊?”钟飞宇再次问道。
当初塑修改了后期的历史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按照他的技术手段,和那部电影的票房,但凡他还在线上的话,现在手中的作品应该不少了。
甚至自己开家公司什么的,都是完全可能的。
但是塑就那么消失了,再也不出现了。
很多他的粉丝,都在查他的下落。大家以为,他是厉害了之后,开了公司转战线下了。可是这几年,厉害的后期公司就那么几家,大家仔细对比了那些公司做出来的片子之后,总觉得不是。
塑有着自己鲜明的特点,就好比某品牌的手机,在拍照配色的对比度上,总是有一种祖传绿一样。塑也有自己的某种特色的东西,是别人模仿不来的。
其实调色这种东西,不是不能模仿。也不是没人模仿塑,只是……
怎么说呢,塑的色调对比度,总有一种鲜明的特征,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出自他的手。同时呢,如果没有那种极端的调色搭配,是非常不和谐的。
说白了,就是塑的后期,单拿出调色来的话,绝大部分的人是无法接受的,会让人觉得奇奇怪怪的。
可是放在一整部作品里,加上电影的色调、人物的性格,那些色调的饱和度,瞬间就变得鲜明了起来。他的这种色彩,还会丰富人物的人设,给人一种微妙的平衡。
就好像有些人,五官单个拿出来,很奇怪。甚至是丑的,但是凑到了一起,就有一种很奇怪的协调感,看多了吧,还挺上头的,觉得特别好看,甚至很惊艳、眼前一亮。
但是那些模仿塑的,没有他的那种大局观和平衡感,调和出来的东西呢,要不然就是四不像,让人觉得很扎眼,仿佛北方农村冬天会出现的大花袄。绝大多数人是驾驭不了的。
有些人吧,后期的手法也很高明,模仿塑会有个七七八八的像,单拿出一小段来,相似度甚至更高。
不过就像有些人,单拿出五官来,长得都特别的惊艳,但是凑到一起,就长得奇怪了,不和谐。
没有一个人,可能完全的模仿塑,他太有性格了,并且后期的制作太好了。五年了,塑就是塑,无法超越的存在。
所以钟飞宇才那么激动。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都会理解钟飞宇的这份无法压制下去的躁动。可是……身为塑本人的苏尘,不理解啊!
她总觉得,钟飞宇该不会是脑袋坏掉了,到底在激动什么。她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们了,不用多想什么,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后面的事情,她自有安排。她不轻易保证什么,保证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瞧瞧,现在他们倒是激动到不行了,到底有什么好激动的?不就是个马甲吗?
苏尘想了想,她还剩下那么多马甲呢,每次都会让人发疯的吗?
啧。
麻烦。
至于为什么塑会消失五年?
首先是那阵子,苏尘身为学生,也是要上学考试的么。其次是,麻烦,真麻烦。每天对着电脑,让她的皮肤都变得不好了。
后期很耗时间的,会占用一些苏尘吃零食、刷剧的时间。就这样,她竟然还坐出一层小肚腩!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觉得她马上就要面临的,就是脱发的问题了。
并且她偷偷玩电影后期这事儿,被她家监护人知道了。知道她没有好好的准备升学考试,还跑去玩后期,搞了那么大的动静,赚了一大笔钱。
所以……她被罚练字抄写,闭门思过了一个月。
想到每天练字的枯燥,和在家里连电影院都不能去的日子,苏尘就想要哭上一会儿。
什么荣誉,什么大神,什么后期,什么改变了历史,呸!能比她不能愉悦的玩耍,还得天天静下心来练字、画画重要吗?
反正两件事情,都差点让她头秃。在她十几岁的幼小心灵上,种上了巨大的阴影。
是一个花季,特别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花骨朵,所不应该承受的!
这就导致了苏尘的逆反心理,别说沉寂五年了。如果不是为了省钱,和吹下的那些牛,她现在都不想动电脑后期的那些软件一下。
苏尘越想,越觉得委屈。感觉她这短短的二十几年的人生,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不行,她得喝一杯。
苏尘翻身下床,光着脚去厨房拿了一瓶冰镇啤酒,单手启开。
钟飞宇就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我还好,其实我觉得,人家肯定先找安茜茜和傅莞尔吧?她们两个可总算有门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