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抱着我进摄影棚的时候,我几乎听到了现场所有女生心底发出的娇呼,可能是我最近妖力大涨,所以视线范围内每个角落的窃窃私语都能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我看见不远处有个女生掐了另一个女生的腰,然后附耳上去说:“卧槽,张姐我死了,CB的岑总好他妈帅。”
“可不,刚这位岑总进化妆间,我还以为是隔壁棚来拍摄的男模,那勾魂眼,那大长腿,结果人助理跟我说他就是岑总,让我给弄一下妆发,当时我就惊了,多看一眼都怕自己怀孕。”
“所以这位大佬现在是化了妆的吗?”
“哪是,就抓了一下头发,那长相完全没我发挥的空间,五官跟漫画里那种按比例长得男主似的,又是冷白皮,干净的我连粉底都没上,但就一点不好。”
“哪不好?”
“性格太冷漠了,看你一眼就像能给你看穿似的,这么禁欲下不去手啊。”
“也就长得禁欲吧,你看人大佬养的猫不就挺接地气,虽说是只布偶,但你看那小脸圆的,眼睛还叽里咕噜的乱转,看起来憨憨的。”
你才憨憨的!你全家都憨憨的!
我从岑远的胳膊弯里伸了伸脖子,表情很凶的瞪这两个人。
结果那两人也就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视线移到了我的上方,继续偷偷的打量岑远。
我这才缩回脑袋,伸爪拽了拽某人的领带。
他垂眸瞥了我一眼,没反应,直直走进了搭好的背景板里把我放了下来,松手的瞬间我抱住了他的脚,生怕他把我给丢了。
我听到有人跟他说:“岑总,我们今天拍的这组宣传照主要是想拍亿万总裁居家时状态,主题就是休闲慵懒风。所以需要您配合一下您的宠物一起拍摄,当然,您自然状态就行,我们会把宠物拍的俏皮些,这样出来的画面效果就会很温馨。”
我抱着岑远的脚,仰着头满脸问号。
我就长这样,还能怎么俏皮?
直到有个女生把我拎走,给我穿了一个猪斗篷,戴了一个猪鼻子的头套,我才知道社会的险恶。
彼时镜子里一身猪皮的我看着比猪还蠢。
我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哼哼唧唧的在原地乱转。
现场每个看到我的人都笑话我,我撇了撇嘴,无比羞愧的垂下了头。
有人把我抱到了桌子上。
岑远原本一直是沉着脸坐在一边对着手机忙碌,听到现场工作人员说可以开拍后才放下手机,抬头看到我的正脸后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朝我伸出手,然后把我一把举了起来。
然后我就听到棚里的相机咔嚓咔嚓开始拍。
我刚想扑腾,就看到他动了动嘴,无声说了一句话。
“五万。”
OK,贫穷猫生不配有尊严。
在我彻底放弃治疗任意摆布两小时后,以摄影师的最后一个要求而重新清醒了回来。
此时他们已经拍了上百张我和岑远的合照了,无一例外就是把岑远拍成了他们口中的又欲又帅,而我就是负责搞笑的气氛组。
摄影师说最后想拍一个很亲昵的画面,几秒钟见岑远没有反应,他便进了背景板准备亲自拿着我示范。
摄影师还没靠近我,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汗馊味儿,吓得我直往岑远身后躲。
嘴里嗷嗷直叫,别碰我,你这个油腻的臭男人,可这摄影师还不罢休,三两步就要绕到岑远身后来抓我。
眼看避之不及,我正准备躺下放声大哭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抬眼便看到岑远拦了一下他,声音清冷依旧:“你别碰她,我的猫认生,只给我抱的。”
我立马躲在岑远身后泪眼朦胧的点点脑袋附和着。对对对,我不要你抱,你太臭了,一点也不香香。
只见摄影师尴尬了几秒钟,悻悻的收回了要抱我的手,然后说:“好的岑总,不示范也行,其实就是您温柔的抱着您的宠物,然后给它一个爱的触碰。”
什么是爱的触碰?我歪歪脑袋。
摄影师继续道:“可以是额头,可以是前爪,当然我们希望最好是mouth-to-mouth,这样更有爱一些。”
什么麻丝吐麻丝,说啥呢,这些人。
只见岑远点点头说知道了,摄影师才退回到了一堆机器后面。
棚内轻音乐继续响起,岑远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了腿上。四目相对良久,他抬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手法太过温柔以至于我的耳朵被这柔软的触感,激的弯下去一半。
耳边咔嚓声此起彼伏,他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温暖,在我乖觉的摇着尾巴的时候他突然抬起我的前爪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刚反应过来低头去看他,他就已经抬起头,并勾起我低着头的下巴,然后倾身印上了我的唇。
柔软中而又略带冰凉的唇贴上来的瞬间,我听到耳边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我听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有女生发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我听到那些被刻意压制的艳羡声。
整个人间都乱糟糟。
我能看清的只有岑远一个人,可此时望着他的我也不甚正常,尤其是我的心跳如擂鼓,咚咚作响,我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不一样了。
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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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以后,我的整个人都还是懵的,猫耳朵莫名的发烫,所以一回到家,我就生无可恋的缩在书柜顶上思考猫生,任岑远怎么叫我,我都不下来。
我觉得我得了猫病,还是一看到岑远就会更严重的病。
所以我不能再见到他。
嗯,就这样暗自下了决定。
两小时后。
我跟在岑远身后:“呜呜呜岑远你在做什么好吃的,整个屋子都好香呀。”
“鱼。”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正端着盘子往餐厅走。
“鱼???是我最爱吃的小黄鱼吗?”我伸着脖子去看。
“回你的柜子上待着去,又不是给你做的。”他挡着不让我看。
“哼,你好小气,我都看到了,你煮了三条呢,正好你一条,我两条。”
他把餐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伸手把我往外推:“不是装听不懂人话吗,不是不理我吗,赚到钱就翻脸不认人是不是,一口都不给你吃,吃你的猫粮去。”
我厚着脸皮扒着岑远的胳膊不松手,想起白天偷听到的那些女生夸他的话,忙有样学样赔笑道:“岑远,你长得这么帅,又是个渣男,千万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我见岑远听到我说的话后怔了一秒,然后捏着我的脸,忍俊不禁道:“你听谁说我是渣男了。”
我被他捏的撅着嘴咕哝道:“我下午听到好多女生夸你长的帅,像渣男的长相,渣男不就是夸你长得帅嘛。”
他松了手,回到了餐桌坐着,我忙跟在他身后,坐到了他身旁。
半晌,他叹了口气道:“我要是个渣男,你就是个渣猫。”
闻言我立马放下准备叉鱼的筷子,连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谬赞了。
只见他看了我一会,最终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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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我跑到书房问岑远要手机玩。虽然我也有手机,但同样的手机,我的手机游戏里就没有道具,而岑远的手机游戏就可以无限添加道具。
添加道具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只需要我在游戏里确认充值的时候,扫一下他的脸部识别就行。
有好几次我冲进书房找他人脸识别,他好像都在开视频会议,被我中途打断后,他的脸沉的比地府的阎王爷还阴,好在他只要对着手机看一眼就行,成功后我也会非常配合的掂着脚尖乖乖溜出去,无视身后他凉飕飕的目光。
所以后来他嫌麻烦,就干脆给我也录了一个脸部识别,从那以后,我就可以无限玩,一直玩到岑远从书房忙完回来把他的手机收走。
今天我刚要来手机,还没玩多会,就看到游戏给我发了条消息,我看到后十分不解,便拿着手机跑去问岑远:“岑远岑远,这游戏上给我发了一个奖牌说我是氪金玩家,这是什么意思啊。”
岑远正在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听到我的话难得没有生气,而是摘了他办公时才戴的金丝边眼镜,单手接过手机,用他纤长白皙的手指上下滑了滑,然后抬眼看着我道:“意思是你就是个四脚吞金兽。”
我没听懂,凭感觉问他:“是不是夸我游戏玩的好。”
他点了点头:“嗯,照你这么玩下去,游戏公司会给你颁个锦旗也说不定,锦旗上就写着无私奉献第一人,砥砺相助勇当先,横批是什么你知道吗?”他扫我一眼。
我摇摇头,他放下手机,看着我说:“傻里傻气。”
我觉得他在骂我,伸手便要去挠他,他捉着我的手,合上了电脑,然后一把拦腰将我横抱了起来,出了书房径直走向卧室。
进了卧室后,便把我一下扔到了床上,我刚要起来反抗,他便随后捞来一床被子,将我我的胳膊腿都卷了进去,让我无法动弹。我虽然灵活,但人形身高也才将将到他胸前,力气没有他大,只能趁他不备偷袭他,可回回都被他一下就控制住双手。
他就这么从容的陪我玩了好一会,直到我筋疲力尽宣布放弃,他才肯放了我。
入夜,他照旧躺在我身边,盖着另一床被子,良久我听到他喊我的名字:“雨点。”
“嗯?”
“你们妖,一般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