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
寻声望去,天桥楼梯上,一个高大的胖子满脸通红,双手支撑在腿上,上气不接下气,吃力地喘着粗气,冲天桥上喊着。
“哟,来了!”
天桥栏杆边靠着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年冲那胖子招手微笑,温和的睫毛下,一双金色的瞳孔格外明媚。
“呼—”那胖子二话不说,一下子蹲坐在地上,陆九生顺势接过胖子手中的奶茶,插上吸管喝起来。
“老样子,没加珍珠!”那胖子拿出一杯可乐直接大口喝起来,“唉!”
“对了邵爷,你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成了没?”陆九生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
“哦,对了。”邵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剧场门票,“我老爸非让我去看,没办法了,兄弟牺牲一下,一起一起!”
“什么情况,又不是我相亲,我不要!”陆九生,“肯定没好事。上次看见你那位演员对象,我可驾驭不了。”
“哎呀,你还看不出来嘛我对她又不来电。”邵阳翻了个白眼,又突然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陆九生的脸,“我觉得吧…其实你跟那女的更配,而且我看那个女的对你挺中意的…”
“卧,离我远点!”陆九生故意拉下脸,摆出无奈的样子,话音一转,“不过你之前说的看见剧院里散出黑气是认真的?”
“那还有假嘛!这关乎人命的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邵阳皱起眉头,“所以只能请大师你上了现在!”邵阳看向陆九生,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见吧。”
“兄弟!”邵阳一副谄媚的样子,拱手笑道。
邵阳天生阴气重,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鬼魂,鬼魂分多种,冤魂散出黑气,普通鬼魂散出蓝光,这样看来,剧院里一定有冤魂作祟,陆九生不禁感到情况不妙。
当夜十点一刻,剧院观众席已经人满为患,人们兴奋地谈论着今晚参演的国家级名演员,也就是邵阳的相亲对象,叶桃桃,和她的绯闻男友姜水的首次同台。
陆九生警惕地坐在邵阳旁边,一手抓着扶手,看着黑气从舞台幕布后弥漫出来,似乎一只只贪婪爪,陆九生意识到,如果自己稍有疏忽,台下的几百观众可能难以平安。
那黑气化作的触手慢慢转向陆九生这边,突然,停顿一下,一下子似乎害怕似的缩小了,躲回幕后,留下几丝残烟张牙舞爪。陆九生冒出冷汗,直勾勾盯着惧怕的黑气。
“老陆,你怎么了,放松点!”邵阳拍了一下陆九生的背,疑惑地说。
“嘘!”陆九生皱起眉头,“别打乱我,它已经注意到我了,不妙啊。”
“怎…怎么了?”邵阳害怕起来。
“冤魂,看来它的野心不小啊!”陆九生露出冷笑,凑过来小说说道,“总之,邵爷,现在人多媒体多,对我们行动非常不利,你在这里保护好他们,我想办法到后台看看。”
“知道了,你小心,快去快回。”邵阳一脸认真的样子。
“对了,邵爷!”陆九生站起来回头说道,“那个朱砂手串,如果那冤魂硬来的话,可能只能抵挡不到一个小时,要是快不行的话,你必须想办法说服他们一起赶紧撤离,保护好自己,拜托了。”
邵阳停顿片刻,笑起来:“了解!兄弟。”
陆九生抓紧时间跑到舞台后门,自己送给邵爷的朱砂手串应该可以和那冤魂抵抗一会儿,现在人多为患,必须赶在幕布抬起前解决!
“喂,谁!”一个保安模样的高大男人挡住陆九生的去路,“你不…”
陆九生来不及犹豫,拿出一张定身符贴在男人头上,男人一下子一动不动,木在原地。
陆九生走在走廊上,看见黑气从一个房间慢慢渗出来,房中传来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
“你!”一个女声突然在背后响起,陆九生的手停在把手上片刻,转过身。
哦?一只猫妖?
陆九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小麦肤色,及脚踝的蓝色苏格兰裙,凌乱的半丸子头,浅棕色的杏眼闪过一丝怯意。
那姑娘似乎鼓足了勇气才敢站出来与陆九生对峙,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原来是一只中华田园猫妖哦。”陆九生轻轻弯下腰,看着那姑娘说道。
“你…你就是那个怨鬼吧,你…你小心点,我不会放过你的!”那姑娘故意作出威胁的样子,露出一对毫无威慑力的尖牙。
“哈哈哈,”陆九生被姑娘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对呀小猫咪,你要怎么抓我?我可是恶鬼——”
说到这里,陆九生故意化作恶鬼的样子,眼睛突然变得猩红。
“啊啊啊!”
那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一指长桃木剑,对着陆九生,手不停的发抖,嘴里念叨:“恶灵,退…退散。”
“哈哈,好了好了,不吓你了,我不是啦!”陆九生一脸计谋得逞似的蹲下来,看着姑娘,“没有妖力的小妖怪?你叫什么名字?”
“真…真的?”那姑娘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着陆九生。
“是真的,我其实就是来抓鬼的阴阳师。”陆九生坦诚地说道。
那姑娘看着陆九生真挚的眼睛,背过脸去:“我叫米小鱼。”
“小鱼,还真挺适合你的呢!”陆九生打趣道,接着站起身,“那小鱼,你现在先离开这个地方,接下来交给我了。”
“好…好的。”
门被缓缓打开,那股黑气愈发狰狞,一股脑似乎想涌出门外,陆九生抽出一张囚禁符,贴在门框中央,那股黑气发出刺耳的惨叫,渐渐缩回屋内。
“你是谁!”那男人问道,房间里的一男一女两个普通人看不见魂灵黑气,对陆九生的不情自请感到惊异。
陆九生冷笑一声,朝那男人径直走去,手心逐渐续起一道金光,化作一把光剑。
“啊啊啊啊!”那男人突然捂住头痛苦地大叫着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