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侯门口,区明和彩彻撞了个正着。
“我去,你干嘛啊,大白天活见鬼啦跑这么快,你想撞死我啊!”
区明摸了摸额头,疼得他“嘶”了一声。
彩彻哪有心情和他吵,一把推开他直往药房的方向冲。
华蓬疑惑:“少爷,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区明拂了拂手,一脸的无所谓:“谁知道呀,一天神神叨叨的,走吧。”
忙着跑去药房取药的彩彻忽的脚步一顿,后知后觉道:“等等,刚刚那是谁?我去,活生生的解药啊!”
彩彻赶紧往回跑,边跑边喊。
“小明子,小明子,别走啊,救命啊。”
彩彻追上区明,拉着区明就往药房走。
“喂喂喂,你干嘛啊,我还有事儿呢,你这是在耽误我赚钱啊。”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的钱有我的命重要吗?”
区明正色:“你怎么了?”
彩彻拉着区明进了药房,急忙关上了房门。
她额头冷汗直冒,隐约可见淡淡的青筋,死死抓住咬着牙,像是在隐忍这莫大的痛苦,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在少女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暗红的痕迹。
彩彻顺着门滑落在冰凉的地面,蜷缩着身子,颤颤发抖。
区明面露担忧,完全没了之前那副无所谓的表情,连忙蹲下,把彩彻揽了进怀里。
“周彩彻,你怎么了?喂,你别吓我啊,要用什么药,你说我拿啊。”
彩彻疼得紧闭的眸子微微睁了睁,声音弱得根本听不见:“血。”
区明凑近彩彻,语气急切:“你说什么?”
眼前就是区明白皙的脖颈,彩彻扯出一抹笑,有些丑:“忍着点,别叫。”
区明疑惑:“啊?”
彩彻一口咬在区明的脖子上,丝丝血迹顺着区明白皙的脖颈滑入衣衫,点点晕开。
“啊嘶,我去痛啊,你下嘴能不能轻点。”
区明下意识想推开她,但看着她这幅虚弱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要血你早说啊,我直接放血就好,你咬什么啊,有印子啊!”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彩彻才慢慢松开了嘴,无力的滑落在他的怀里。
“晚一会儿就挂了,还好没挂。”
区明抱起她,放在药房角落的床榻上,缓缓开口道:“怎么回事,哪个王八羔子害的,你的医术我知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彩彻有些虚弱,声音沙哑:“还好,有你。”
区明别过头去:“你就默默感谢我吧。”
虽然语气里满是嫌弃,可嘴角的那摸笑却是让人甜进了心坎里。
区明在母胎时就被下了毒,一出生就十分虚弱,动不动就咳血,彩彻当初选择学医有大半原因也是为了他。
彩彻悟性极高,自学时就造物极高,后来在师父的教导下医术更是突飞猛进,她自区明五岁时就开始给他用药,这一用药就是十年。
在阴差阳错之下把区明体内自带的毒血炼化成了药血,这十年里,彩彻为了区明可下了不少功夫。
彩彻以自己的心头血为药引,千种毒草,万种补药,经过彩彻这十年的治疗,区明终于恢复了健康,也拥有了医书中百年难炼的可解百毒之血。
区明递给彩彻一杯茶,道:“怎么样了?”
彩彻抿了一口,轻声道:“嗯,好了,没事。”
区明直勾勾盯着她,企图通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里找出纰漏,可看着她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
“告诉我,谁弄的?”
彩彻摇了摇头:“不知道,之前忙着回来,倒是没和他过多纠缠,现在想起来,他不像是东隅口音,应该是外来人。”
区明怒道:“现在外来的也敢如此猖狂,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动我们安国侯府的人。”
彩彻凤眸微眯,满是戏谑:“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倒是对这个自带体毒的外来人好奇得很。”
区明嘴角一抽,别人差点把你弄死,你还好奇,你不是应该报仇吗?
“你就作死吧,反正有我这个行走的灵丹妙药在,他搞不过你。”
彩彻眼神一暗,不动声色按了按手腕,随即扬上了一摸笑。
“是啊,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