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明也没再多说什么,忧心忡忡地出了屋子,恰好撞见了正在门外等候的百龄。
区明迈步上前,一双桃花眼饶有趣味的扫视着百龄,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是在看青楼的女子一般,尽是玩味和不屑。
“百龄?百龄嗟倏忽,一旦向山阿。”
区明拍了拍手,凑近百龄叹了一句:“连给你取个名字,倒是用心良苦啊!”
转而面色瞬变:“你最好别有什么异心,若是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区明冷眸扫了他一眼,拂袖离去,突然又顿了顿脚步。
“记住了,她是主,你是仆。”
“生为主,是高贵;生为奴,是下贱。”
话毕,便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只余百龄一人。
百龄犹如青松一般,站的笔直,一动不动,但他的眼底却是波涛汹涌的恨意和愤怒,手掌用力紧攥,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滴滴血珠滑过大拇指指腹,浸入了他黑色的衣衫。
“你不过是和她长得相像的贱婢,也妄想母凭子贵。”
“她是主,为高贵;你是奴,为下贱。”
记忆里男子憎恶的眼神和伤人的话语记忆犹新,百龄永远记得那个晚上,女人苦苦的哀求,最后换来的,不过一尺白绫。
那个晚上,雨很大,女人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赤着双足,走向了那条白绫,沉睡在了那个雨夜。
百龄自嘲一下,就算是死,男人也不曾来看她一眼啊,哪怕是一眼,那个男人都不肯啊!
百龄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瓷瓶,朝身上撒了撒。
他立于风中,邪魅一笑,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彩彻从屋里出来,看见了站在门外等候的百龄,跨步走了上去。
“事都说完了,走吧!”彩彻朝百龄招了招手。
百龄正准备走,彩彻突然一个转身,一双凤眸微眯着:“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百龄面不改色,手却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淡定的摇了摇头。
彩彻在他面前来回走动:“噢?是吗?百龄啊百龄,我常年和草药打交道,你以为你往身上撒些祛味散我就闻不到你身上的血腥味啦?”
彩彻停在百龄面前,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藏于身后的手拽了出来。
百龄的手上是干涸的血迹,手心有四个指甲血印,对自己下手还真狠啊!
彩彻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百龄摇了摇头:“无碍,不小心弄伤的。”
彩彻望着百龄,眼里尽是凌厉,语气中的威慑让人不敢不臣服。
“看着我的眼睛。”
百龄有些别扭,却也还是照做了。
二人对视,彩彻面色冷峻:“我是谁?”
百龄愣了愣:“三小姐。”
彩彻:“你是谁?”
百龄:“百,百龄。”
彩彻:“你是,我的谁?”
百龄一愣,我是,你的谁?
彩彻勾唇浅笑,她有这么恐怖吗,百龄老是被她吓得呆住。
“你,百龄,我周家三小姐周彩彻唯一的贴身侍卫,你的靠山,你的主子,只有我一人,除了我,没人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评头论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