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快给这该死的鸟撵走,快撵走……”沈若卉特别讨厌这种禽类,她挥手想将信鸽打下来,但没有一次打中信鸽。
沈灵玥担心信鸽会被苏若卉打伤,于是连忙加入阵营,一起驱赶鸽子,没过片刻,总算信鸽从沈若卉头上赶了下去。
信鸽再次飞起,沈灵玥顾不得和沈若卉说什么,拔腿就朝旁边追过去。
可当她刚走上河上长桥,身后忽然就传来沈若卉气急败坏的叫声。
“该死的鸟,该死的鸟,它怎么可以在本小姐头上拉屎……”沈若卉恨不能将自己头发都扯了,正崩溃中,她突然看到沈灵玥正看着这边,心中恼怒,于是气急败坏的就朝沈灵玥小跑过去。
沈灵玥无心理她,扭头继续朝前走,可沈若卉很快就到了她的身后。
旁边就是水面,碧绿水面上倒映着一双伸直欲推她的胳膊。
沈灵玥脚下一顿,忽然身子就朝旁边一侧,紧接着故意伸出半只右脚,拦在了沈若卉朝前扑的脚前。
砰!
“啊小姐……”沈若卉一时刹不住脚,砰的一声就直接蹿进了河里。
之后沈若卉有没有被人从河里救出来,沈灵玥是不知道了,因为她此时已经跟着信鸽,停在了街头一家酒楼门口。
信鸽落在了酒楼二楼一间敞开的窗户前,窗内站着一个身穿褐色锦袍、玉面俊颜的男人。
沈灵玥抬头看着男人,而男人也正朝下望着她。
顾信衡。
上辈子就是这个男人千方百计的强娶了她,可婚后就再未进过她的房间上过她的床,就连顾家主母、小姐百般欺辱她时,他也没替她说过一句好话。
想到前世种种,苏灵玥心里就免不得旧怨重起,因此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用如此卑劣至极的手段诱使一个闺阁女子到酒楼,顾公子可真是手段高明。”
看着眼前面容清丽,态度却十分恶劣,且一口道出自己身份的女子,顾信衡心中很是诧异了片刻,但他转念想到沈灵玥之前帮萧承白,以及在丞相做的那些事情,也就不奇怪自己的身份是如何被勘破了。
这个女子,只怕是真的如调查那般,不简单。
“沈小姐用诱使二字形容眼下,只怕不甚妥当。”顾信衡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位置,但沈灵玥并没有任何坐过来的意思,他就只好任由她站着,“在下与小姐本是素味蒙面,却因一只信鸽于此处见面,虽不见得是缘分使然,但也算得上是,两心相知。”
什么两心相知,分明是步步紧逼,阴谋算计。
沈灵玥紧咬牙关,心中虽然不快,却也深知此刻不能正中顾信衡心思,随意答话。
她不开口,顾信衡也不急不恼,反将一脸客套浅笑,变得更加深邃暧昧了一些,“小姐不言语,可是在恼在下以此法邀小姐出来相见,亦或是,心思被人勘破,恼羞成怒……”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灵玥陡然一怒。
看着女子阴沉沉满是敌意的小脸,顾信衡浅眸微凝,但很快勾唇一笑,“自然不会做什么坏事,左不过无意得知小姐芳名事迹,思慕小姐聪慧果敢,想着以小姐助摄政王之能,定然也是能助我顾家的。”
沈灵玥心中一紧,顿时惊奇顾信衡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有关她的事。
难道,他早就暗中派人盯着她了?
可……顾信衡的人,又怎么能瞒得过萧承白的人?除非,顾家如今的实力,已然远超摄政王府。
想到这,沈灵玥心口猛然一跳,可紧接着就被突然被一只手捏住了下巴。
沈灵玥心神一荡,陡然回神间就连忙朝后退去,但顾信衡既然已经抓住了她,又怎肯轻易放手。
“怕什么?那日你搅和了大理寺围困摄政王府尚且没怕过一分,怎么此刻倒是怕上我了?”手中落空,顾信衡就不再去捏女子下巴,反倒直接伸手,朝女子腰上扣了过去。
“你放肆!”眼见那只手朝自己腰上揽去,沈灵玥瞬间恼了,抬手就朝顾信衡脸上扇过去,但却很快被顾信衡握住了手腕。
沈灵玥使劲挣脱,“顾信衡,你怕不是疯了,我现在可是摄政王的王妃,你敢动我一下,就不怕萧承白杀了你吗?”
前世受过的苦尚且历历在目,沈灵玥哪里还敢重蹈覆辙。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面对顾信衡,她还是打心底有点发怵,因为她比任何都要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可以为自己所求,舍弃自己亲妹妹,舍弃自己父亲的一生清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反抗,而放过她。
沈灵玥猜测的没错,此刻顾信衡的确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威胁到,相反,她的话还更加刺激了顾信衡要强占她的想法。
萧承白的女人若是当众与他苟合,还被人瞧见,单单想到萧承白会气到吐血的样子,顾信衡就觉得心中痛快。
“你以为拿萧承白威胁我,我就会怕了他,呵!真是可笑,他萧承白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我们顾家想要,随时都能毁了他。”
男人的气息划过脸颊、耳侧,沈灵玥厌弃的将头侧向一边,嗤笑道:“就凭你、凭你们顾家就能毁了萧承白?痴线妄想!”
顾信衡眉峰微皱,一时竟然被沈灵玥的话震住。
的确,顾家现今权势滔天,但事实是,还远远达不到一朝毁了萧承白的地步。
不堪的心结被人戳穿,顾信衡温和的表象瞬间被撕碎,他手上的动作开始变得粗鲁起来。
“哼!我痴心妄想,他萧承白不过就是凭着浦南王留下的几分功勋,仗势欺人,强夺了一个摄政王的位子,你以为你帮他,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了不得的靠山……”顾信衡伸手要去撕扯沈灵玥的腰带,口中还不忘奚落,“呵!我倒要看看,同样不忠他萧承白的小佟妃都被他萧承白杀了,他又该如何处置你这个与人当众苟合的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