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天,因为聿凡的治疗,苏若卉虽说已经冷静了许多,但是性格却变了很多。
不似从前那般嚣张,反而做事小心翼翼,不敢惹事,周边人稍微声音大了一些都能让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躲起来。
好在平日里也没有人打扰她。
今个儿苏若卉正提着水壶,走到廊下准备为花盆浇水的时候,却见院子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惊的苏若卉连水壶都掉落在地上,顾不得捡,就往房间里面跑去。
来人四周看了一眼,确定了苏若卉的位置以后,来势汹汹的冲上前去。
苏若卉来不及关上门,细弱的手腕就被人给抓住了,她奋力想挣脱,但是都失败了。
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恐,但是却没办法让来人心软半分。
在苏若卉的挣扎之下,侍卫将她拖到了苏文礼的面前。
房间里坐着的,全部都是苏文礼的亲信,闲杂人等已经被赶了出去,就是怕人多嘴碎。
苏若卉不知道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什么,目光有一些躲闪,往角落处躲了躲。
最主要还是为了躲苏灵玥,她虽然已经清醒了,但是潜意识里,最害怕的还是苏灵玥。
但是苏灵玥却恍若未觉,坐在那里,状似无意的抚摸着手中杯身:“苏若卉,你应该认得我是谁吧。”
苏若卉瑟瑟发抖,不说话,似乎没有了理智一样。
苏灵玥并没有在乎她这种态度,反而是慢悠悠的问道:“苏若卉,还记得你一年前给父亲的那个香囊吗?”
提到香囊两个字,苏若卉身体一僵,眼神中满是恐惧,这一下更是肯定了苏文礼的想法。
“就算你不说话,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香囊的秘密。”
苏灵玥用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说话的声音轻言细语:“只要你能够说实话,先把事情都坦白出来。父亲和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我……”苏若卉眼中是剧烈的挣扎,苏灵玥见似乎有用,声音更加轻柔:“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父亲吧,毕竟他可是疼了你这么多年的人。”
好半天,苏若卉身体平复了下来,她看着前面空无一物的地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你不用再问了。”
苏灵玥眉头一皱,现在苏若卉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他能够自己说出来全部的事实,那是最好,但如果,非要动刑的话,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虽然她不喜欢苏若卉,但是也不想苏若卉痴痴傻傻过一生。
毕竟只有意识清楚才能明白自己这一生过得有多痛苦。
就在苏灵玥犹豫的时候,苏若卉猛然推开身边的人,抱住了苏文礼的大腿:“爹,求求您了就放过卉儿吧。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错了。我就您看在父女之情上,饶了卉儿吧。”
这副姿态无异于承认了事实。
苏文礼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差点昏厥过去,不过好在他还留有意识,直接一脚将苏若卉踢开。
他手指颤抖,面目狰狞:“要么些年来我待你如掌上明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苏若卉被踢了一脚,趴在地上,尘土沾染上了她的脸,涕泗横流,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模样,“父亲,我是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我,我只是害怕父亲有了别的孩子就不再要我了。”
听到这种荒唐的话,苏文礼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教训她。
见苏文礼又要昏厥过去的样子,苏灵玥赶紧叫人将苏若卉带了下去。
老夫人也是满脸气愤,就算她是见惯了后院争斗的,也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会栽在自己的孙女手上。
但是现在家里的顶梁柱还不能没了,老夫人只能安慰苏文礼:“有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没办法阻止了,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们已经有一个孩子可以传宗接代就够了。”
“孩子……”
苏文礼恍然想起来了什么,叶天韵也脸色一变,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方才聿大夫说,这香囊,但是什么时候的?”
苏文礼抓住旁边一个侍女的手臂厉声问道,侍女叫了一声,现在老爷双目赤红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可怕。
“大,大夫说是一年前。”
苏文礼放开侍女的手臂,神情恍惚:“一年前……”
苏灵玥看着苏文礼失神的样子,只是抿了一口水并没有说话。
今天会走到这一步,全部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就连苏文礼会想到孩子的事,也全部被她算计在内。
毕竟当年害她的人可不止一个苏若卉,作为主谋的周筱,她怎么可以放过呢?
这么想着,苏灵玥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叶天韵。
上一辈子,叶天韵这个叶姨娘因为没有她的帮助,所以一直都在外面生活,具体事情苏灵玥也不清楚。
如今看着叶天韵花容失色的样子,看起来这其中,也是有一点故事。
老夫人显然和苏文礼想到一块去了,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像是辩解一样,她盯着手中佛珠道:“不应该,不应该,这已经超过一年了……”
“去,把家里那几个孩子全部都给我找过来。”
苏文礼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摔在了地上,“我要滴血认亲,我倒要看看,我为哪个贱人养的野种!”
在场的人身子都是一抖,尤其是叶天韵和沈姨娘,她们两个人都是刚刚为相府开枝散叶的人,本来应该是功臣。
现在众人看这两个人的目光都奇怪的很。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老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今天都这么晚了,何必还为难两个孩子?”
“母亲!”
苏文礼怒火冲天,正是需要发泄。
老夫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女人都是你的,看不住也有你的问题。孩子是无辜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何必为难两个孩子呢?”
苏文礼扶着桌子,被老夫人一番话说的冷静了许多,最后摆摆手还是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