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玥眸底是毫不掩饰的笑意,她万万没想到在这样严峻的境地下萧承白居然还会站出来替沈家说话。
这事毕竟是涉及到朝廷命官,若是上面真的有心怪罪,就算他是摄政王也要吃下一个暗亏。
她有些感动,只想着以后找机会一定要报答了,这才先把这事按下不提,转头安慰起外祖父来,道:“外祖父,清者自清,真相肯定会大白于天的。”
“就怕是连皇帝都受了那小人的蒙蔽,连累了沈家啊!”沈老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皇帝面前有摄政王殿下在,摄政王殿下既然已经开口相帮,那必是不会干看着,让咱们家蒙上不白之冤的。”苏灵玥走到老爷子身边,挽着他手臂轻声安慰道,“今日殿下在朝堂上帮着沈家说话,那自然是信着咱们沈家的。”
萧承白听了她的话,微微偏头看了眼这聪明的丫头,笑了笑,也安慰道:“正是如此,沈将军为国尽忠之心本王心中明白,沈将军放心吧。”
沈老爷子本就不是会为这些烦恼所困的人,听了这话,自然知道这两人的好意,也不再说那些丧气的话,反而是欣慰的笑笑,轻轻拍了拍苏灵玥挽着他的手,打趣道:“我们家灵玥也是大闺女咯,现在都能转过头来安慰我这个老爷子了。”
“外祖父!”苏灵玥撒娇道,晃了晃身子,难得的露出了一副小女儿家害羞的样子。
沈老爷子被她逗得开心,郁结的心情登时一散,神色开朗了几分。
萧承白顺着沈老爷子的话跟着说笑了几句,见时机差不多了,才收敛了笑意,开口说起了正事:“不过这事的确不简单呀,沈家兄弟行事隐秘,可那暗处的人还是收到了消息,而且还如此惊醒设计……”
若是不能纠出背后之人,这个黑锅沈家怕是背定了,那些贪污的官员已死,罪名死无对证。
“现在官员都已经自缢,押送的官员也死伤了大半,就算是查探,也是无从下手啊。”沈老爷子又叹息起来。
本来若是被押送的官员到了京城,交由大理寺审问,还有可能问出事情的真相,可是现在他们全部在京城外自缢了,就算是想要洗清沈家的嫌疑也是不行了。
若是那些官员还有活口或者是被杀的还好,可是都是自缢,可见其准备之周到,又怎么可能被轻易查到。
事情一下子就陷入了死局,想要找到破局的关键,只能从城外那些被刺杀的押送人员入手了。
“外祖父,摄政王殿下。”苏灵玥打破了屋中沉肃的气氛,开口道:“左右他们就要回京了,不若等兄长回京了,亲自问问他们看能不能有新的线索吧。加之押送尸体的官员被打劫了一次,说不定凶手也露了破绽呢?”
听到苏灵玥的话,萧承白挑眉,早知她聪慧,却没想到这般聪慧,能想到这么多。她能想到,萧承白自然也能。
连尸体都要打劫,这样的行为确实很有问题。不过这也是给了他们找到线索的可能。
事情发生的蹊跷,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沈家做贼心虚杀人灭口,尸体遭遇抢劫也像是自导自演。
而龙椅上那位又看不惯沈家势大已久,八成是要借此发挥的。
“看来这凶手想的倒是周全,怕我们找到提前下手先把所有相关的人都杀了,想来了个死无对证,尸体上说不定真的有线索,咱们要好好利用。”萧承白冷冷的挑了一下唇角,眼中却全无笑意。
苏灵玥也想到了这一点,可她想到的不止这些。
毕竟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人,知道很多还未发生的事情,比如说她上辈子临死之前,顾信衡曾经站在她的床头,亲口承认过他害过沈家兄弟,沈老爷,甚至与沈家被满门抄斩有关系。
当时她恨意滔天没有多想,但是前世沈家确实是这事之后就倒了,如今看来就是这些事情打倒了沈家兄弟,也害了沈家。
前世与顾家有关,这次只怕也脱不了干系,有了这点猜测,苏灵玥略微有了信心。
从前顾信衡憎恶沈家苏灵玥想不明白,这次重生之后倒是明白了几分,顾家跟着小皇帝,而沈家兄弟与萧承白关系本就不错,沈家只怕也早贴上来摄政王的标签。
苏灵玥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在未掌握证据一切,她就算是想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
几人又就着这事讨论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萧承白识趣的向沈老爷子请辞,苏灵玥见了,与外祖说了几句贴己话,也匆匆的离去了。
“殿下请留步!”萧承白走出了沈府,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便侧身等了人,问道:“苏大小姐可是还有什么事?”
苏灵玥快走几步到他身边,微微有些气喘道:“民女是想求殿下给个方便,去城外调查被刺官员的时候,能够带上民女一起。”
“带着你?”萧承白打量了身边人一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苏大小姐当这是什么稀奇景观了不成?那可是凶案现场,血腥的很,你一个小姐家的……”
想到苏灵玥频频给他的惊喜,萧承白顿了一下。
“民女还未去见过,殿下又怎知民女一定会看不得?”苏灵玥顺势开口,不服输的道。
“本王是去办案的,苏大小姐跟去看见那血腥满地的样子,若是吓昏过去了,还要分派人手去照顾,徒生事端。不成。”萧承白不应她的话,转了转手中的扇子,自顾自的往前面走。
“那若是民女保证不会给殿下添麻烦呢?”苏灵玥眼见萧承白欲离去,快走了几步拦住他。
“此事苏大小姐如何保证?”萧承白顺势站定,转头认真的看着她,问道:“若是真的在现场昏过去了怎么办?”
“那殿下就命人把民女扔出去,不要管民女就是。”苏灵玥仰起头,保证道。
萧承白看见她执着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