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一笑颜如花,哪怕是以前,她都没有笑地这么灿烂过。
如果让以前就认识她的人来看,大约能发现端倪。但可惜江郝洲对她以前的样子一无所知。
光是看着她现在这副青春活泼的样子,江郝洲也没多想,只当她是真的没什么大事了,便答应了。
“那好吧,但是你打算住哪里呢?”
“我住酒店就好了。”反正天域她是没打算再回去了,豆包也不在了,里面的东西…
算了吧,就不回去了,她再也不想踏入他的生活圈里了。
“那好,我公司旗下有一家秋日酒店,你干脆就住那吧,我也放心点。”
洛天一见江郝洲对自己这么关心,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就顺了他的意。
她当晚就出了院,搬到了酒店,待江郝洲把她安顿好离开了之后,她才穿好衣服出了门。
夜色深深,冬日的江城,哪怕白日里总是阳光普照,到了晚上也照样有些寒冷。她裹紧了身上的风衣,走到了不远处的滨江公园里。
公园里种着很多银杏,金黄的叶子散了一地,环卫工人似乎也不愿破坏这美景,特地将这落叶留了下来。
哪怕是冬天,也是这么的美丽,想必春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宝宝在这里,应该会很开心吧?公园里的人来来往往,还有很多宠物,这样他就不会感到孤单了。
她这样想着,脸上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但心里仍旧是无尽的凄苦。
她转了一圈,然后选中的一棵银杏,它一旁就是路灯,宝宝就不会怕黑了。
在一边捡了根树枝,她蹲在那里挖着土,这个时候公园的人也不少,大家经过她时会侧目,但好在也没人上来打扰她。
她挖了很久,终于把坑挖到了她满意的程度。然后她从兜里掏出那条水晶项链。自从闽江南把它送给自己之后,她就一直戴在脖子上。所以就算被闽江琛抓走了,这条项链也没有离开过自己。
她的手里还有一个小兔子公仔,很小的,只有钥匙扣大小。因为今年是兔年,宝宝是属兔的啊…
她轻轻吻了吻这个小兔子,然后把它和项链一起放在一个铁盒里,放在了那个深坑里。
她喃喃低语:“对不起宝宝,妈妈爱你…”
如果有来生的话,一定还是要做我的宝宝啊,我会把这辈子亏欠你的爱,一起还给你。
洛天一到底还是哭了,她擦擦眼泪,把土一点点的盖在铁盒上,然后捧了捧落叶盖在那块土壤上。
这里埋葬着她的孩子,也埋葬了她的爱人。
洛天一蹲着,终于还是泣不成声了。
闽江南看着窗外,花园里的银杏叶又落了一片。他似乎有所感应,心也隐隐作痛起来。
他已经吩咐江淮动用所有的资源去查洛天一的下落了,但只要一天没找到洛天一的下落,他就一天无法安心。
特别是她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个意外…
天色刚亮,闽江南睁开眼睛,手机却一直都没有动静。这就说明江淮那边还没消息。
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他的眼神清明,似乎一晚上都没有睡意。起身洗漱了一下,就开车朝公司驶去。
江淮已经忙了一晚上,这会见总裁来了,忙起身迎了上去,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继续查。”闽江南早有准备,只能打起精神来拍拍他的肩膀。
闽江南此时也想不到洛天一已经逃出来了,怎么也查不到她的藏身之地。
他在办公室静坐了一会,看时间不早了这才叫上江淮一起去洛家。
“江南,你怎么这么早来了?”洛夫人见闽江南这么早就来了,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赶紧将他迎进别墅。
“吃早餐了吗?我叫阿姨多做一份啊。”
“不用了,我吃过了。”
“奥,那你是来找洛洛的吧?”洛夫人笑着说道,见他没否认,笑得更开心了。
昨天晚上的家宴,明明是因为两个孩子订婚才举办的,偏偏他这个男主角不来,怎么都少了点味道。他们一家心里也怎么都不舒服。
没想到闽江南今天一大早的就来找洛洛了,看来江南是意识到自己自己的错误了?他心里还是有洛洛的嘛!
这么想着,洛夫人心里能不高兴嘛。
她转身朝着女仆催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催催小姐,就说姑爷来了,让她赶快下来。”
女仆闻言赶紧上楼去了,闽江南还是冷着脸,但洛夫人也习惯了,招呼他到客厅坐着。
“江南,你找我啊?”
洛苼没一会就下楼来了,她刚起来不久,看上去不施粉黛,但实则非常心机的花了个素颜妆,要不然,女仆一去叫她她就该下来了。
闽江南看得清楚,懒得戳破女人的小心机。冲着洛夫人说道:“洛夫人,我有些话想单独找洛苼说。”
“都订了婚了,还叫什么洛夫人,叫阿姨就好!”洛夫人温和的笑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识趣地避开了。
“江南…”洛苼有些羞涩,笑着坐在一边,可闽江南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洛天一失踪了。”
洛苼脸一僵,见男人紧紧的盯着自己,连忙恢复了笑脸:“天一失踪了?她不是本来就说了要离开的吗?”
“不,她不是离开了,她是被人给绑架了,现在还下落不明。”
洛苼闻言轻轻捂住了嘴巴,一脸惊讶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没想到一样,但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还截下了洛天一的求救短信。
但此时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会不会是天一拿了那五百万,被别人知道了,人家见财起意,把她绑架了?”
闽江南细细的看了她一会,只见洛苼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抱怨道:“江南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呀?难道你怀疑是我吗?”
洛苼早在知道洛天一被绑架的时候起,就已经做好准备会有这么一天了,再加上她心机可不是一般地深,饶是闽江南也没看出些什么来。
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