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江淮这阴阳怪气的多嘴,她这才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天一朝洛苼要了五百万,然后离开了闽江南?”
江淮没有再回应她,只是他脸上的不屑,分明是在肯定她的话。
“这不可能!”她扒着窗户,不敢置信的说道:“她那种傻瓜,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呢?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而且她那么热爱设计,不可能有钱了就把设计稿把梁总监给她的邀请函扔掉的!而且…”
她顿了顿,瞪着闽江南说道:“她不可能为了钱离开你的!她那么爱你,不惜背上小三的骂名,不惜和我绝交,她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闽江南听了却毫无反应,祝今今心一沉,还要在说些什么,目光却不小心瞟到男人的袖子。
“这个袖扣!”她目光亮了亮,略带惊喜地喊道,“这个还是我陪天一去买的,她的表情绝对骗不了人,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我还在感叹她对她男朋友真好呢!”
“你既然订婚典礼还带着这个袖扣,就说明你心里有她不是吗?她是真的遇到危险了…”
祝今今苦苦劝着,江淮却踩了油门,将车开走了。
“闽江南!”祝今今大喊着,跟着车追了两步,可那辆劳斯莱斯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只好停下了,大口地喘着气,不知怎么特别想哭。
“怎么办?天一…”她蹲在原地欲哭无泪,她心里后悔极了,自己为什么要和洛天一吵架,为什么不理她呢?
她更恨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祝今今虽然大大咧咧,脾气也不好,但她向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否则也不会为了洛天一奔波这么些天了。
闽江南听了她的话,面上毫无波澜,可他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袖子。那颗袖扣有着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了在北城,女人给他戴上的那个瞬间。
那女人至少有一点说对了,自己的确心里有洛天一,否则,今天这种日子就不应该带这个袖扣。
他沉思片刻,淡淡地说道:“去天域。”
江淮听了马上不赞同的说道:“总裁,你别信她说的,那种女人不值得…”
闽江南听着他的抱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闭嘴。”
好在江淮再不满,还是清楚自己的地位的,听了总裁的话马上闭了嘴,只是心里对洛天一的怨念更大了。
都怪那个女人!他想到祝今今那副刁蛮的样子,气得牙痒痒。
闽江南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来过天域了,一走进小区,就有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平时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可一来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 不知不觉,已经满心满眼都是她了。
“我自己上去,你在这等我就好。”他吩咐江淮留在车里,自己一个人坐电梯上了楼。
这个房子是他的,智能门的系统也是以他为主人的,哪怕给她换了密码,他也能打开。只是以前她一直住在这,他不想破坏她的隐私,所以每次来才都按门铃罢了。
这倒是他第一次自己开门,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淡淡地失落。
屋子里的一切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桌上的玻璃杯甚至还留着奶渍,他一看,目光便沉了下去。
这应该是洛天一喝了牛奶然后出门去,便再也没有回来。看来那个女人说得没错,洛天一很有可能遇到危险了。
这样一想,他的心就忍不住揪了起来。
他在公寓里多转了几圈,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客厅的猫架都落了灰了,但是还没拆,闽江南不知道豆包的死亡是不是好事,如果那次它没有出事的话,等待它的恐怕是更残忍的死法,饿死也好,渴死也罢。
想到豆包,那天在别墅洛天一的质问,她那双倔强的泪眼就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了。男人的心微微一痛,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这里看上去也很平常,甚至看不出主人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他拉开各个抽屉,仔细查看着,却一无所获,直到他拉开衣柜,一个白色的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白色的大袋子上印着“江城第一医院”的字样。
她生病了吗?他带着疑惑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病历本翻看一看。
“宫内胚胎三周…”他又仔细看了看第一页,是洛天一的名字没有错。他脑子嗡的一下,忽然一片空白。
“她…怀孕了?”闽江南不敢置信的低喃。那她为什么不说呢?
他仔细的看了看时间,她检查出怀孕的那天应该还没有搬出别墅,或许是自己要和洛苼订婚,才让她决定守口如瓶的…
难怪自己碰她她会那么大的反应,难怪她忽然变懒了周末会睡到大中午。
很多让他心生疑惑的事情忽然都有了解释。
他往后翻去,之后的每一页都是洛天一去产检时的记录。他一页一页地看着,根本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刚看到时是喜悦,可马上又开始后悔,再到现在,陷入无尽的担忧中。
一张卡片从病历本中飘了出来,他捡起来一看,是那张在北城拍的合照。
那天他在门口把这张照片撕得粉碎,原来他走了之后,又被她捡起来,一片一片地粘好了。闽江南的心狠狠的揪着,想到洛天一流着眼泪,将这张照片粘好的样子,他几乎想给自己一耳光。
但由不得他多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她。
男人担忧的对象,正在医院悠悠转醒。
“洛小姐你醒啦!”护工王阿姨见她手撑着要坐起来,忙上前去扶起她,将一个靠枕塞到她背后。
“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弱,情绪波动太大了,才晕倒的。”
“奥。”她淡淡地应了。
“江先生他回公司了,说晚点再来看你。”阿姨见她张望着,知道她是在找江郝洲。
护工见她还是很虚弱的样子,让她躺下在休息会,然后就出去打算买只老母鸡给她煲汤。
病房门轻轻的关上,发出了很小的一声微响。洛天一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地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