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初听苏姐说要换个员工带自己时有些错愕,没想到洛天一对于自己的示好,不但没有上钩,反而避之不及。
难道这女人在和自己玩欲抗还迎吗?
想来也是,能够让闽少上心的女人,段位自然不低。
他眯了眯眼,忍不住笑笑。
有趣…他心潮澎湃,对于这场狩猎,有些期待起来了。
陆景行被洛天一的拒绝婉拒激起了好胜心。但好胜心往往是一个男人沦陷的起点,只可惜二十岁的陆景行还没有参悟这点。
洛天一最近有些烦恼,自从陆景行不由自己带了之后,她好像看见他反而更尴尬了。去茶水间之前总要先看一下他在不在座位上,不在自己就不愿意去,开会的时候,万一视线对上了,她就会马上避开。
陆景行倒像没事人一样,有时候有什么问题了也会来问自己,见了面也会根自己打招呼。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很不正常,可她就是下意识的想避开他啊!
“唉,也许时间久了就好了吧…”她撇撇嘴,把杯盖拧上,刚要出去,却刚好遇上了陆景行。
她下意识就要转身,可才转到一半就被她生生止住了。
她垂下眸子,朝门口走去,却在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一只手臂从一旁伸了出来。
男人急速的靠近,吓得她连连后退,直到抵上身后的墙壁。无路可退的她被男人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困在他胸前这一方小天地中。
她被壁咚了…
男人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上方,俩人挨得极近。
洛天一反应过来连忙要推开他,他却像是铜铸地一般纹丝不动。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我没有!”洛天一又推推他:“你还不快走开,这里可是公司!”
她都快急哭了,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万一有人进来了,自己可说不清了。
“我有话想和你说,下班我送你回去好吗?”陆景行见她应了,这才松开手。
见他松开,洛天一赶紧挣开他跑了,出门就遇到两个同事,她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他松开了,要是晚了一步,可就被人撞见了。
直到回到座位上,她的心脏还“扑通扑通”跳得极快。她捂着脸,想到陆景行就有些发愁。
到下班的点了,众人都陆续起身了。她忙拉着祝今今说:“今今,你今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吃完饭呗?”
“啊,你不早说,我已经有约了…”说完祝今今看着她哭丧着的脸,安慰道:“明天哈,明天我请你好吧?”
看着祝今今离去的背影,她有些绝望。
算了,人固有一死!她咬咬牙,拎着包就向外走去。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慷慨赴义的战士。
果然,她刚进电梯,陆景行也跟着进来了。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男人一直不开口,倒是她先沉不住气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我送你回家好吗?”陆景行笑着,眼里却露出了一丝哀伤。
他是一个很阳光干净地男孩,现在露出这样的神色,让她都有些不忍。
自己并不讨厌他,只是不希望他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而已,因为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转身朝公寓走去。
陆景行马上跟了上来,她尽量若无其事地找话说,希望驱散一点尬尴:“你今天没骑车吗?”
“没,也不是天天骑,那车太显眼了,在市区开的话屁股后面总会跟着一群警察。”
她听了笑了笑,又和他闲聊了两句。他很有趣,带着年轻男孩子特有的耍宝搞笑,让她的不自在也淡了很多。
天域公寓很近,两人一起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对了,你…想和我说什么啊?”她有些犹豫地开口,担心他又说出些什么让自己尴尬的话来。
其实她还挺喜欢他的,只不过是弟弟的那种喜欢。
“我想和你说,你能不能不要再躲着我了。”他笑着,两颗小虎牙又露了出来,“如果我的感情给你造成了困扰的话,我可以控制住的。”
“从今天以后,我只拿你当一个朋友,一个姐姐,你可以也只把我当做一个弟弟吗?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同事也可以。”
男孩低头看着她,街边的路灯,天上的星子,都在他的眼睛面前黯然失色。
她笑了笑,回答道:“我一直把你当弟弟啊。
微风吹来,一片红叶落在了她的头上。
陆景行听见了一阵喧嚣,从他的心底传来,多年后他才明白那是心动的声音。
鬼使神差的,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么?
洛天一地脑海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不温柔,也不可爱,只会天天冷着一张脸。可自己为什么就是那么喜欢他呢?
一想到那个人,她就忍不住笑了笑,连眼睛也亮了起来:“有啊。”
陆景行喧嚣的心忽然又沉寂了下来。
她有喜欢的人的,他明知道的…可是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他只是演戏而已啊。
想不明白。管他呢?
丢开这个问题果然轻松了很多,他抬起手朝洛天一头顶伸去。
洛天一有些不明所以的后退着,直到他从自己的头上拿掉那片红叶,她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尬尴的笑了笑。
这一幕落在闽江南的眼里,洛天一略带尴尬的笑容却变了意思。
真是浓情蜜意啊…
他静坐在车里,心里掀起了滔天的怒意。
自己真是可笑啊?好不容易把工作都忙完了,得了空就想来看看她结果以来却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这个女人现在不但敢打自己,还敢和别的男人约会。她是不是忘了,她的命可是自己的!
想到她刚刚对着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他就想把她给藏起来,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看见她的笑容!
这辆白色的宾利驶过来,然后停在马路对边良久,洛天一却一无所觉。
直到路灯下的两人都走了,它才飞快地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