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一端着咖啡回办公室,一进门就见众人齐刷刷地盯着自己。
她莫名紧张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她正想着,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那不是梁汝言吗?
完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细细一想又觉得自己才刚来,怎么可能。
边想着,她边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梁汝言面上挂着微笑,见她走近了,拿起一张画稿说道:“这个稿子是你的吗?”
洛天一愣了一愣,随即点点头。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这张稿子我很喜欢,可以送给我吗?”梁汝言惊喜地问。
“啊?”她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你这张稿子特别符合我春夏时装秀的主题。”梁汝言还以为她不同意,连忙解释道:“当然,这个稿子的署名还是你的,你是叫…”
“洛天一。”祝今今在一旁答道。
“奥,洛设计师,可以吗?”
“当然可以!”洛天一疯狂点头。
“那我之后再找你细谈。”梁汝言温柔一笑,月亮般的笑眼让人心生亲近。
“天一!你太棒了吧,刚刚女神来给我们发福利,结果走到你这就挪不动步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没想到她居然看上了你的设计稿!天呐,我好羡慕你啊!”祝今今抱着她的胳膊左摇右晃的。
“我也没想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一切有一种不真实感,让她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
祝今今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她只觉得自己的朋友有机会能被偶像赏识,因此羡慕不已。但有些人可就不这么觉得了。
陈思雨冷冷的瞥一眼欢笑中的两人,朝身边的朋友说道:“瞧她那得意忘形地样子。”
女人的心里只要埋下了嫉妒的种子,迟早会变成穿肠的毒药。
“今天的发布会到此为止。”
台下的记者还想再问,江淮赶紧护着闽江南上了车。
男人伸手将领结扯开,呼出一口浊气。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对付这些记者,可比对付商场上那些人精还难。”
“是啊,这些人可尖锐的很。”江淮表示赞同。
“她怎么样了?”
“闽董现在好多了,听说情况比较稳定。”江淮说着,朝后视镜一看,总裁正瞪着自己。他吓得顿时噤了声。
“我不是问老头子。”
“那是谁?”江淮一时没反映过来。触上总裁愈加阴沉的脸色,他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人来。
“您是说洛小姐?”他试探地看向总裁,见他脸色好了一点,才放心地往下说:“凤宴那边我吩咐过了,让他们多照顾点。听说洛小姐适应得挺快的,还得到了梁小姐的赏识。”
闽江南一挑眉,有些意外。
闽氏和凤宴合作过,他自然知道梁汝言的才华与地位,没想到那蠢女人居然能得到她的赏识,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干嘛?”闽江南见江淮一直偷偷地瞟自己,有些不悦。
“没有没有。”江淮忙收回目光。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总裁居然还想着洛小姐,看来总裁对洛小姐还真是不一般。
唉,总裁变了。江淮暗暗腹诽。
车上传来手机铃声,闽江南掏出来一看,随即皱起了眉头,他也没接,直接挂断了电话,又塞回兜里。
电话那边的人还挺善解人意,没有再打来。
江淮也算是半条总裁肚子里的蛔虫,看他的态度就猜到大概是洛苼。
“去天域公寓。”
到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江淮刚回头想叫总裁,却见他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不过也是,昨晚闽董抢救,总裁就没怎么睡觉,今天又忙着对付闽董那派的股东,又要应对记者们的针尖麦芒。
他有些心疼自己总裁了。
想着想着,江助理不由得叹了口气。
闽江南忽地睁开了眼。
“到了?”他坐直了身子,眼神清明。江淮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你先回去吧,明早六点来接我。”说着闽江南下了车,朝公寓走去。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江淮无奈的摇头。
为了快点上手,能独立工作,洛天一主动加班。
办公室加班的人不在少数,做设计师,赶稿子是家常便饭。
也正是因为有人陪,洛天一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等到肚子抗议地叫起来,她想点个外卖,才发现已经九点了。
“糟了!豆包还在家呢!”她赶紧把稿子收拾起来,装进包里打算带回家接着画。
出了电梯,走廊的灯没亮,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她隐隐约约看到自家门外站着个人。
“啊!”她吓得惊叫一声,声控灯也随之亮起。
“是我。”
她这才看清原来是闽江南。
男人面带倦色,靠着墙壁,不知等了多久。
“你怎么在这?”闽董住院了,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么。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低沉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想必是等了很久了。
“对不起,我在公司加班,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洛天一忙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杯水。”她说着忙去厨房倒水,出来时却不见了人影,只有卧室的门还开着。
男人躺在床上,连外套都没脱。
洛天一把水杯轻轻的放在床边柜上,帮他脱掉鞋子,又小心翼翼地把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扯出来盖在他身上。
“喵~”豆包也跟着进来,轻声的唤着。
“嘘!”洛天一怕吵到男人,连忙把豆包抱了出去,收拾好家里的一切,这才又进了卧室。
男人眼下有些发青,看得出来是睡眠不足。昨天晚上,他必定是一夜没睡吧。
洛天一还不知道闽家父子之间复杂的关系,只从常人的逻辑上揣度,判断男人知道闽董在抢救时的心情必然是悲痛无比的。
不免有些心疼。
她贪恋的看着男人的面容,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自己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了。
她满足地弯起了嘴角,伸手想去抚平男人在睡梦中仍然皱起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