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洛苼神经紧绷着,乍一听见敲门声,差点叫出声来。
“小姐,闽少来了,叫您赶紧下去呢。”女仆带着些欢喜笑意的声音传来,洛苼听见闽江南来了,更是慌了神。
她稳了稳心神,答道:“知道了,我马上来。”
然后才发现自己刚刚一受惊,已经不小心把电话给挂断了。
闽江南在客厅坐了一会,女仆说洛夫人出去逛街了,洛父又在公司,家里只有洛苼一个人在。
他倒是有些失望,应该给她们一家人都提个醒,他闽江南,可不是任由别人算计的。
不过是片刻,洛苼就从楼上下来了。
“江南,你怎么来了?”她还在故意装着傻,刚刚的慌乱已经看不见了,不得不说,她实在是太会伪装。
男人看着她这副虚伪的面孔,忍不住冷笑几声。
“我怎么来了,你应该清楚的很吧。”
“你说什么呢江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的心思呀。”
“你还跟我装傻!”男人忍无可忍,冷冷地瞪着她,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怒气。
“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清楚?你是怎么收买人民医院的院长,让他做一份假病历,好让我误以为洛天一是自己去做的流产手术的,难道还要我详细地说给你听吗!”
“还是说,这不过短短几周时间,你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男人眼神像鹰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洛苼,像是要将她给看穿。
洛苼被他看得心头一颤,刚想说些什么,男人却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她的脸上。
“你是不是还想撒谎?这是你们洛家给王院长转账的记录,他已经亲口承认了,这件事情就是你们指使他做的。
坚硬的A4纸带着墨水的味道,砸在她的脸上有些痛。可她顾不上那么多,顿时慌了神。她坐到男人身边去抓着他的胳膊,急切地说道:“江南你听我解释,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哦?”他抽回胳膊,避开她的触碰:“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是我妈妈做的!”她一时找不到借口了,干脆把责任都推到母亲身上去,只要能让男人不怪她,就算母亲知道了,也一定会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
“是我妈她心疼我,一时糊涂…我一开始也是被蒙在鼓里啊江南,要是我一开始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拦着她,不让她这样做的!”
女人情真意切,在他身边哭诉着:“你相信我江南…你真的是误会我了。”
“呵。”男人不为所动,甚至还冷笑了起来。
他才不相信女人说的,就算这件事真的是她母亲做的,她也绝不可能毫不知情。
他有些厌恶的拨开她的手,站起身来理理衣服,无情地说:“别在这演戏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你对我耍手段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被我识破的准备。”
他说着,抬腿就要离开,女人忙扑了上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江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应该发现我妈做了这样的事之后就告诉你的,可她毕竟是我妈妈,我怕你会生她的气啊。”
洛苼哭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淌,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将他的外套都打湿了一块。
她是真的害怕了,男人的心有多硬她是知道的,她只怕他会彻底厌弃了她。
“别再说了。”闽江南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连愤怒都没有了,冷冷淡淡地,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可他越是平静,就越让洛苼心寒。果然,连他说出来的话,也残酷无比。
“我们的婚约就此取消吧,如果你把我母亲的线索告诉我的话,我可以继续扶持洛家,否则,你们洛家就等着破产吧。”
“不!”男人的话音刚落,洛苼就喊道,哪怕是背对着她,男人也能感受到她在不停地摇头:“我不要,江南,不要取消婚约!”
“我本来想过,我已经和你订了婚,就算我不爱你,至少也把闽太太的位置留给你算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试探我的底线。”
男人说着,用力地掰开了她的手,然后轻轻一甩,洛苼就被他推到在地了。可他却看也不看她,不耐地朝门口走去。
“这是怎么了?”洛夫人一进门,就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坐在地上哭着,闽江南朝自己走来,眉眼间极寒,看自己一眼,似乎就要将自己给冻住了。
洛苼像是看见救星一般,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母亲身边抓着她的胳膊,急切地说:“妈,江南要和我解除婚约,你告诉他,是你和王院长说好,伪造洛天一的病例的对不对?不是我对不对?你快和他说呀!”
自己的宝贝女儿哭得眼睛都肿了,她还没来得及心疼,就被她说的话吓了一跳。
“什么?江南你要取消婚约?”洛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未来女婿,见他冷着脸,不置可否地样子,她的心,猛地一沉,安慰地拍拍女儿的背,不敢置信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洛苼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然后又将事情简短地和母亲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洛夫人了解了情况了,自然也是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苦口婆心地劝着闽江南:“这件事是阿姨不对,我也是希望你能一心一意地对洛洛好,这才出此下策,阿姨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只是你和洛洛连婚期都已经公布了,你现在说取消就取消,让我们洛家的脸往哪搁?再说这件事也不是洛洛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你说,你要阿姨怎么样,只要你能消气,不取消婚约,阿姨做什么都愿意!”
洛夫人一手揽着哭成了泪人的洛苼,一边带着哀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前半辈子是陆家的千金,后半辈子是洛家的女主人,这辈子都没受过气,更可况这样低三下四的求人?
可她现在偏偏就是别无选择,对着一个后辈低声下气。谁让洛家现在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