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出租屋的灯,洛天一疲惫的瘫在床上。
明天该怎么面对洛之尘呢?真是头疼。
总之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接受他的,自己这个死样子,哪里配得上他呢?
她无意识的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抬起手腕放在自己眼前。那条伤疤在镯子的掩盖下若隐若现。
这是闽江南赐给自己的伤疤,也是洛之尘,让它仅仅只是一条伤疤。
她将手盖在自己眼睛上,想起了男人那个冷漠的眼神。她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响,可泪水却从她的脸上蜿蜒而下,沾湿了她鬓角的发丝。
闽江南匆匆走进办公室,身后跟着本来已经下班回家,被一个电话又叫了回来的江淮。
“去查一下洛之尘回国之后的行踪。”男人在椅子上坐下,吩咐江淮道。
今天的家宴江淮没有去,自然不知道总裁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了,只是看总裁面色凝重,便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忙去查了。
门关上了,男人有些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洛天一…洛天一…他心里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
原来她没死!
他闭了闭眼睛,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其实刚刚在餐厅的洗手间,他不是看不出洛苼的把戏,他只是生气,气这女人竟装死离开了自己,竟然躲得让自己根本找不到,竟然敢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想到餐桌上洛之尘的那句:“她叫洛天一,是我的女朋友。”男人的怒气就抑制不住。
可那怒气,却在看见她惨白着脸回来时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的心疼。
她瘦了好多,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消瘦了下来,下巴也尖了许多。因为肤色白皙,更加显得眼下的乌青显眼,哪怕化了妆也还很明显。
洛之尘对她不好么?怎么离开了自己,她把自己造成这样了?
那孩子还好么?男人忽然站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被嫉妒冲昏头脑了,竟连她已经怀有身孕的事都给忘了。
回想刚刚见她时的场景,她那样的瘦弱,也不像是怀了身孕的样子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抓起外套就要去找她,可走到门口这才发现自己根本连她住哪里都不知道,他无声地笑了,自己真是碰上那女的事就失去理智了。
一切只能等到江淮查出来的时候再说了。
男人走到窗前,看着脚下的万丈霓虹,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是男人点燃的第几根香烟了。江淮忽然冲了进来,激动地说着:“总裁,你看我查到了什么!”他将一份资料递到总裁面前。
翻开的这页是一张员工登记表,写着“‘独一工作室’设计总监——洛天一”。上面有一张女人的一寸照片,照片里的她浅浅的笑着,脸上的梨涡格外的甜。
“我查到洛少新开了一家工作室,工作室的设计总监就是洛小姐,然后我顺着洛之尘的线索查了一下洛小姐的下落,的发现她在一个多月前和洛少乘坐同一个航班从派润回的江城。”
“但是我却没有查到洛小姐的出境记录,看来,恐怕是有人动了手脚。”
“嗯。”
“啊?”江淮惊讶极了,自己激动地说了半天,而且自己带来的可是洛小姐的消息,总裁就一个“嗯”字就完事了?
男人看见了他的惊讶,解释道:“我见到她了。”
“啊?”江淮还是只有这一个字,除了这个字别的字也无法表达他的心情。
“是洛之尘带她来的,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啊?”
男人冷冷地瞪了一眼江淮,不悦地说:“啊什么啊?一直啊啊啊的你会说点别的吗?”
江淮觉得很无辜,这不怪自己,是这事情的进展也太奇怪了吧?被总裁凶了,他有些委屈,但乖乖地说些别的:“怎么会这样呢?洛小姐既然还活着,那她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怎么会和洛家公子牵扯到一起去?”
“这恐怕只有她才知道了。”男人掐灭了手中的烟,又吩咐道:“你现在赶紧去查一下,那个女人现在住在哪。”
“好。”江淮应了,出了总裁办公室。虽然不知道洛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了,连他也忍不住为总裁高兴。
他回到办公室里,将桌上的一张纸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那张纸同样也是一张员工登记表,只不过左上角的照片上,那个女人剪着短发,圆圆的杏眼,留着短短的二次元刘海,看起来俏皮机灵。
那是祝今今。江淮刚看到的时候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她早就知道洛天一还活着的消息了,甚至还从凤宴辞了职,特地去她的公司上班。结果居然瞒着这个消息,不告诉自己。
他有些微怒,却还是把这页文件抽了出来,没给总裁看。因为他担心总裁会生祝今今的气,对她不利。
这个死丫头。
很快就查到了洛天一的住址,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闽江南不管不顾地说:“走。”然后就离开了闽氏。
江淮开着车很快就到了洛天一住的林青小区。
这是一个很旧的小区了,小区里有些脏乱,和天域简直是天差地别。车缓缓的驶入小区,到了女人楼下。
楼梯间很狭小,一走进去,一楼竟然连声控灯也坏了。楼道里黑漆漆的一片。这里实在是有些危险,男人忍不住皱起了眉,甚至有些生气了,怪女人对自己这么差。
江淮仍是在楼下等着男人,他独自一人爬上了三楼,然后敲响了302的门。
时间太晚了,女人可能是睡得太熟了,没有反应。
闽江南又敲了敲门,这边门还没开,反而是隔壁301的门开了,一个男人探头出来,带着睡意愤怒地骂他:“这都几点了?敲你妈的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男人带着一串脏话,骂骂咧咧地缩回头去,砰地一砸门,这可比闽江南敲门的声音大多了。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