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案件,开车送当事人回家后,陆云回到律师事务所。
皓影律师事务所位于这个城市的中央,在整个城市最高的写字楼上,二十三楼,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陆云很喜欢拉上窗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晒晒太阳,喝喝茶,看一看楼下喧嚣的人群、车辆,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律所不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律所,也不是最顶级的律所,但是皓影所的主任吸金能力一流,要不然也不会在中央CBD办公。
律所十几个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在这十几个人中,有工薪律师,多为刚入行的律师们,绝大多数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案子不多,为律所打工,办着律所主任和合伙人的业务。
有的是挂靠律师,如同陆云一样,往所里每年交一部分费用,所里给出具公函、发票,律师自己揽案子,自生自灭。
说实话,皓影律师事务所收的挂靠费真不低,想想陆云就牙疼。
不过,谁让人家办公条件好啊,谈案子有面。
“哟,陆律师,喝茶呢,陆律师的茶,那肯定是好茶,得尝尝。”
张律师敲开陆云办公室的门,边说边往陆云的花梨木大茶桌走去。
“多谢了,兄弟,上午得亏了你,一点辛苦费你拿着。”,坐定之后,还未喝茶,张律师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鼓鼓的。
“客气什么,这钱你拿回去,都一个所的,小事小事,以后说不定我还得找你帮忙。”,陆云推辞道。
“一码归一码,给你放桌子了,要不以后不找你帮忙了。”,说完,张律师一个投篮,信封飞出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陆云办公桌上。
讲究人。
张律师,大名张山海,四十来岁,能说会道,甭管什么案子,只有是案子,他就能办,不会的先接下来再说,用他的话说:
“输人不输阵,永远别说不会,接下案子再学也不迟,天下案子是一家,不干钱白瞎。”
一年一百到二百万的收入,在这个二线城市里,过得很是舒服。
喝了会茶,二人说起王胖子。
“王远恒这家伙,上次调解的时候,气焰十分嚣张,一上了庭他就老实,老毛病了。”张律师一脸鄙视。
“早知道是他,我去都不去,你老哥不仗义啊。”,陆云不满的说到。
“你好久也没见他了,我不觉得你怪想他的嘛,多多交流交流。”张律师一脸笑意,知道陆云不怎么待见王胖子。
“你别说,好久没见王胖子,业务水平见涨啊,今天拿出了个离婚协议,行文像是他的风格。啥时候把业务开展到了诉讼前了?”,陆云好奇道。
“你还不知道吧,王胖子和原告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失散多年的亲戚?长得不像啊!”
“什么亲戚,王胖子给原告他爸的公司做法律顾问,干了多少年了,没少捞钱,能不上心嘛,大客户啊。”张律师说到,然后想起什么,咧嘴一笑:
“不是人家王胖子当年把你诉了,你现在能和你小情人关系这么好?”
“这可不能胡说,不能坏人家名声,人家可还上着学呢?”
“你小子行啊,养成系啊!境界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滚滚滚,越说越没正行,赶紧走。”
送走张律师,想想下午要见得那个孩子。
陆云脸上微微一笑,五年前可还是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