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硬是没有一个敢反驳的。
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当今女帝最宠爱的女儿。
身份尊贵,有着娇纵狂妄的资本。
...
卸了吴青财的一条腿后,张安跟着南晚上了船。
他转动着船轮:“公主,驸马还在马车里,不喊他一起上来吗?”
“喊他做什么?本公主是欣赏景,又不是欣赏人。”
“往右侧开。”
“是,公主。”
宽敞华丽的大船,从南湖中心,开到右侧。
南晚的手中拿着一个小船只上的划桨板子。
坐在船上,双脚搭在平静的湖面上,看着本该平静的湖面,从水里面浮出许多的小泡泡。
她眯了眯眼,手中的板子搭上去:“上来!再在下面待着,你就真的要淹死了。”
湖面上的水泡又浮上来不少,南晚就将板子敲在那从下面浮上来的水泡上面。
不多时,就看到徐远书拽住她手里的划桨,从水底,浮出一张俊雅清新的脸。
这人长得好看,就是赏心悦目。
蓬头散发,头发都湿了,贴在他的脸上,一点也不觉得难看。
徐远书在水里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借着船桨的力,上了船。
他浑身的衣服都因为在水里浸泡的太久,全湿了。
好在吴青财的这艘船足够的大,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她没有看徐远书一眼,起身进去,找了件男人的衣服给他。
“进去换。”
徐远书没有说话,听话的进去换衣服。
“三公主,您可真是太高了。”
调好船轮的方向,张安一脸赞赏崇拜的表情望着她。
那吴青财和公主比起来,智商显然就不够用。
这徐远书跳湖摆明了就是逃跑,偏偏她还认为他是跳湖自杀!
“三公主怎知我在这下面?”
换好了衣服从里面出来。
浅绿色少年儒雅长衫,白皙俊秀的五官。
少年身躯挺拔颀长,有点显瘦。
南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很快移开了目光。
“猜的。”
“猜?”
“南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左侧人声鼎沸,湖岸你才跳下去,吴青财自然不可能这么快离开,你再游回去,无疑不是自投罗网。至于对面岸边,你毕竟是凡人,体力有限,怕游到半中央,就要忍不住上来透气。”
“你才跳湖,吴青财她带来的那些人,肯定一直盯着湖面的动静,一旦你露头,便能发现你。又想顾及自己体力,又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自然只能往右侧去了。”
右侧地偏,是一荒废的旧山。水下面,还生了许多绿草,枝叶繁茂,正好可以挡住他上岸的身影。
南晚笑吟吟的说完,看向清隽少年。
少年一脸复杂。
显然是被她猜对了他所有的想法和套路。
“你很聪明,只不过,你人毕竟住在京城,只要不离开京城,吴青财早晚有一天会发现你。就算你假死骗她,相信不过几日,她脑袋便能转过来弯。她这人,心肠也不软,生起气来,很有可能会降怒你父亲。”
这些,徐远书当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完全无需忍气吞声到现在。
“不过你也无需担心。我已让张公公废了她一条腿,她长了记性,这段时间,怕都不敢出来兴风作浪。”
船快到岸边了,南晚随之起身。
“三公主——”
徐远书叫住她。
“嗯?”
南晚回头看他。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一时兴起,无需放在心上。”
“一时...”兴起?
徐远书怔然,抬头看她时,她人已上了岸。
一时兴起帮他?
传闻中的三公主,不是贪恋美色,无所作为,昏庸无能吗?
明明前段时间,他还曾见过她华丽的马车阵仗出行....
哪怕只是远远一瞥,那娇纵荒淫的作风,便让人打心里厌恶。
可今日再见...
徐远书很难将她和昔日见到的那个荒淫无作为的女人结合在一起。
...
“公主,您就这么走了啊?”
“不然呢?”
“奴才还以为公主您看上徐远书了。”
要是徐远书不从,张安都打算动手绑了。
谁知道公主真的就是单纯的和他说说话。
“张公公,日后大街上强抢美男这等荒唐事,本公主不会再做了。”
“啊?”
“家里有个爱吃醋的,不好哄。”
张安:“....”
“出来的时间也不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老是想起他来。”
“张公公,你说我是不是得了相思病?”
张安:“....”
不是,这相思病,以前公主在面对驸马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严重过啊。
也不知道洛无尘那狐狸媚子,给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迷成了这样!
...
上了马车。
裴言楚似乎一直在车厢里等着她。
看到她上来,他微微一笑,倒了杯茶推向她:“公主可是看上那位姓徐的公子了?”
瞟了眼他推来的茶。
再从茶上,移到他的手上。
这只手,细白绵软,十指纤纤犹如女子。
再接着从他那只好看的手上,移到男人温润美伦的脸上:“驸马是不是认为,本宫会对你说,这世间男子,我只看上你一个?”
裴言楚轻声一笑:“公主身份何其尊贵,怎么会只看上我一个。”
“你知道就好。我与你不过逢场作戏,与他人才是真心实意。”
“....”
“公主这话,可是说反了?”
推开那盏茶,南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驸马觉得如何便如何吧。”
反正现在她就是看他不顺眼。
说是游湖,从公主府出发,再到回来。
二人除了同乘一辆马车,其余的什么都没做。
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南晚看路边摊卖的那几把扇子不错,便选了一把画有山清水秀图案的折扇。
“公主何时开始喜欢这些低俗不入眼的东西了?”
换作以前,她是从来看不上街边的这些摊点的。
“驸马,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以前本公主不喜欢,并不代表现在本公主不喜欢。这扇子材料用的虽不好,但是做工精细,画功也是极好。比起那些昂贵的东西来,也别有另一番韵味。”
说完,她将扇子折好,放在里侧。
“皇奶奶早就说想公主了,母皇今日还派人从宫里传来话,让公主抽个时间,再进宫一趟,去陪皇奶奶一天。”
裴言楚温润开口,黑色的瞳眸散开,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