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年决定开始对付周承玄,一次晚宴,他闲来无事仔细观察六弟,突然有了新的发现。
中秋佳节,宫中晚宴,周承玄和沈袖坐在一处,他时不时帮沈袖倒酒,夹菜,说笑,极尽恩爱。
而坐在沈袖旁边的史芯蕊则一个人喝着闷酒,也不往周承玄身上瞟一眼。
她做了很多努力,想挽回周承玄的真心,结果发现他居然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以前与她好居然都是为了让她善待明初。
史芯蕊早就对周承玄由爱生恨,恨之入骨,也无心再和沈袖争风吃醋。
周承年一直注意着史芯蕊的举动,也清楚她因为什么与周承玄闹掰。
看着这个失宠已久的女人,他眼里放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忽然他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周承年挨个席位敬酒,到了周承玄这里,他温和一笑道:“六弟和弟妹好生恩爱啊,真是羡煞旁人!”
沈袖有些不好意思,脸瞬间红了,周承玄侧首看了娇妻一眼,微笑着道:“四哥说笑了,我哪里比得上四哥,妻妾成群,美人如云。”
周承年眼睛虽然注视着周承玄,却一直偷偷瞟着史芯蕊。
他举起酒杯,呵呵一笑,戏谑道:“还是六弟有福气,王妃和侧妃都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美人,我那些女人和弟妹比起来只能算是歪瓜裂枣。”
周承玄对周承年的奉承听的有些不爽,心想你把明初都拐走了,还想勾搭我的王妃和侧妃吗?
他瞧着沈袖忸怩娇羞的模样,赶忙帮她解围道:“四哥就别逗内子了,嫂嫂们才是风华绝代!”
史芯蕊尴尬地举着酒杯,陪他们三人应和着,她本来有些昏昏欲睡,一听周承年说自己美忽然打起来精神,挺起了胸膛,露出骄傲的神色。
她抬起头,忽然发现周承年的目光时不时向自己瞟来,眼里满是柔和,暧昧,心中有些恼怒又有些窃喜。
敬完酒周承年回到了座位上,漫不经心地吃着菜,看着歌舞,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史芯蕊。
史芯蕊抬头,发现周承年看着自己的方向,又不确定他到底看的是不是自己。却见周承年邪魅笑着,指了指衣领。
她低下头才发现刚刚拿着酒杯,手有些抖,竟是将葡萄汁滴落在了锁骨处。
她的心莫名乱颤,慌忙拿帕子擦拭,又一不小心碰倒了酒杯,葡萄美酒将淡粉色的罗裙浸润,如血色晕染。
一旁的丫鬟彩杏赶忙帮她收拾残局。
沈袖和周承玄听到旁边的动静,这才看过来。
周承玄本来就对史芯蕊好感全无,这会儿更是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冷冷道:“怎么弄成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赶紧去母妃宫中把衣服换了!”
史芯蕊听着他如此凶巴巴,不讲情面的话更是来气,离席而起,拂袖而去。
周承年见她离去,也忙找了借口起身,追随着她的身影。
史芯蕊路过御花园的假山,此时夜深人静,宫人都忙碌于宫中晚宴,此地僻静幽静,荒无人烟,只余鸟叫虫鸣。
忽然,一个巍然挺拔,长身玉立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她抬起头,静静欣赏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无比俊郎的男子,忽然发觉他们兄弟虽都生的俊美,但气质却大相径庭。
周承年的身上透露着温润,狡黠,邪魅,狂狷之气,这些在周承玄的身上是不曾寻见的。
一阵凉风袭来,史芯蕊身体发寒,冻的一哆嗦,才恍然觉察自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大伯哥十分失礼,也有失妇德。
她正想赶紧离开,却忽然想起周承玄可憎又无情的面容,又想起周承年看她妩媚的眼神,一股邪念涌上心头。
史芯蕊抬头挺起胸膛,单手撑着纤纤腰肢,故作姿态,搔首弄姿,柔声道:“四殿下有何贵干?”
周承年看着她柔媚的眼神,冷艳的面容,心下暗喜,知道鱼已上钩。
他伸手轻轻抚去她肩上的落叶,叹了口气,柔情似水地道:
“史小姐生的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居然下嫁给老六做妾。老六还是个不识货的,真是可惜了。
本王最是怜香惜玉,见不得美女受苦。史小姐就打算这样被老六冷落一辈子吗?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何苦呢?”
史小姐这个称谓,她许久没听过了,从周承年磁性的声音中说出来,格外魅惑。
她听着周承年的甜言蜜语,又感受着他与自己轻微的肢体接触,心思乱颤。
她低头看了眼刚刚被玷污了的香肩,又故作矜持,假装冷漠地抬起头,淡淡道:“妾身的事,就不劳四殿下费心了。”
周承年淡淡一笑,嘴角微勾,轻启薄唇道:“明日午时,大相国寺,史小姐可否赏脸一叙?”
他说完便一溜烟地遁去,不见踪影。
彩杏疑惑地道:“小姐,这四殿下是什么意思?明天您真的要去大相国寺吗?”
史芯蕊心跳飞快,渐渐缓过神,佯装嗔怒道:“什么意思?男人都是一样,见色起意!”
她不敢多待一刻,怕被人发现了异常,就赶忙前往储秀宫换了身衣服,回到席上,久久不能平静。
周承年见她过来,居然自请在堂上舞剑,献给父皇。
史芯蕊看着周承年的飒爽英姿,身影矫捷。
他持剑挺立,变换翻滚,剑气凌冽,吹灭了烛火,她的芳心再也安耐不住,情意萌动。
第二天,史芯蕊假装去寺里拜佛,进入寺庙,就被一名僧人引到了一座偏殿,周承年早就等在那里。
四下无人,周承年温和道:“史小姐,你终于来了。曾经你纵马驰骋京都,我就被你的英姿所迷倒。
一骑绝尘,马球场上你从无败绩。
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女子,如此美若天仙,又英姿飒爽。
你有女子的妩媚,又有男子的刚强,每次见你,都让我神魂颠倒。
那时你年纪尚小,还在闺阁之中,我已娶妻。
我苦苦等了你五年,却没想到,你竟做了老六的侧妃。
其实只要你幸福,我便无所求,所以这些年一直默默爱着,不曾打扰你的生活。
没想到老六居然负了你,我是真不忍心,你花一般的年纪就被弃之敝履。
如今我的王妃已故去,若你我联手将老六干倒,让他永无翻身之地,我便是太子,可许你太子妃之位。
你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怎么可以做妾?
你理应被男人疼着,爱着,宠着。
你本应该高高在上,坐享雍容华贵,你应该是太子妃,是皇后,怎么可以只做一名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