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方体建筑内部是类似于祭坛一样,四周都是祭祀用的烛台,使得整个房间充满光亮。
在最中间是一个金字塔形状的阶梯,在四角有四个类似于铁处女的东西,在距离二人最近的那个铁处女破碎的外壳处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具带着黑色面具的尸体,想必其他也一样。
顺着楼梯最中间的高层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手术台,隐约看见上面有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手术台四个角都成放着正在燃烧着的檀香,空气中混杂着令人身心放松的香气。
麦肯与杰特迈上台阶,忽然呓语声变得更加的剧烈,也许是靠近源头的缘故,诡异的呓语声中夹杂着哀伤的哭声与愤怒。
麦肯和杰特全部都用出“练”将自身的气量激发到最大,引导着玛利亚留在自身体内的念将自己保护起来,终于摆脱了呓语的纠缠。
做完这一切,两个人全都是气喘吁吁,在这里念能力好像被阻塞一般,光是维持自身的气量就让两个一流的念能力者精疲力尽。
在楼梯上休息了一阵后,麦肯和杰特终于来到了巨大的手术台旁。
整个手术台是用一种与墙壁一样的材料打造的,上面刻满了奇特的花纹符号,在手术台旁散落着许多的医用器具,白布覆盖的尸体比起巨大的手术台显得比较娇小。
他们仔细观察上面被白布覆盖的尸体,从尺寸来看大约是一个成年人的提醒,鼓起的部分也是一个人形,这与他们的设想相去甚远。
杰特看着手术台的尸体说道:“是我们想错了吗?”麦肯看着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诧异。
就在杰特伸出手想要将盖着的白布揭开时,麦肯忽然打断道。
“喂,真的要掀开吗,不是说类似于这种存在都是不可直视,不可名状嘛,你瞧,这里的所有人不是眼睛被毁就是蒙着眼睛,我们是不是也准备点眼罩之类的东西。”
虽然第一次听说不可直视的说法,杰特竟然觉得有一丝道理,他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伸向了盖住尸体的白布。
“好吧”麦肯看着杰特的举动慢慢说道。
手刚刚触及到白布的一刹那。
“哼~”
眩晕感再次来袭,他们知道影像有要来临了。
晃了晃脑袋将清醒过来的麦肯发现他们还是在手术台旁边,但是诺大的手术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圣母的雕像。
这座雕像张开双手微微抬头面对天空,紧闭着的双眼流下泪水,在她双手的臂弯处是先前见过的素棺。
还没等他们仔细观察雕像的更多细节,紧闭的大门被打开,教宗还是那身穿着,褐色的麻布衣服,头戴着木头制作而成的冠冕,赤裸着双脚走了进来,与之前不同的是眉宇间有着肉眼可见的哀愁。
紧随其后的是一身金袍的老者,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尖锐的眼神搭配上华丽的长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教宗。
“教宗冕下,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哪怕是我们的人有部分也受到了感染,我们打开了深渊的大门。”
“阿弗雷德,我不是来听你抱怨的,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神的指示,目前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教宗看起来十分的疲惫,他用枯槁的手捏了捏眉心,对着一旁名为阿弗雷德的人说道。
“教宗冕下,外面的病人的情况您都看见了,无论是利纳斯还是两位圣女大人的力量都无能为力,经过我们的研究,光是阻止病人们继续异化已经是极限了,想要逆转异化的过程,目前看来毫无办法,也许我们理解错了神明的意思。”
“够了,阿弗雷德,神的旨意是无法违背的,去把利纳斯还有两位圣女叫来。”
“······是,冕下”阿弗雷德朝着教宗的背影躬下身向后退去,转身离开了此地。
待门关闭以后,苍老的教宗颤颤巍巍的坐在了下方的椅子上,盯着雕像,确切的说是盯着那具素棺,一会儿之后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教宗伸出手将嘴边的血迹抹去,盯着手上的鲜血苦笑起来,重新抬起头盯着素棺喃喃自语:“欧利亚特,我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保佑我们吧,咳咳咳。”
此时,利纳斯和玛利亚与安娜走了进来,站在了教宗的身后。
“安娜”
教宗沙哑的声音响起,伸出手扶住椅子准备起来,安娜赶紧上前将教宗搀扶了起来。
“罗斯特欧的王命不久就会传达到这里,准备一下,配合十三科和弗洛骑士将“母亲”带到这里来。”
“是的,冕下。”安娜微微俯身,没有问问什么,作为教宗的门徒,安娜习惯了服从命令。
接着教宗转过身,用那不算威严的目光看着利纳斯,彼时的利纳斯大师身高要比教宗高出太多,体格看起来也颇为强壮,比起麦肯他们先前见到的简直是两个人。
哪怕是这般模样的利纳斯,面对着教宗的目光却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佝偻着腰微微颤抖。
“我以神的名义,以教宗的名誉原谅你将要犯下的罪过,做你想做的吧利纳斯,结束这次灾难。”
“哦,遵命,教宗冕下。”利纳斯激动的跪倒在地。
没有理会利纳斯的姿态,教宗挥挥手。
“玛利亚留下,你们去做准备吧。”
利纳斯与安娜对着教宗行了一个礼,向着出口走去,路过玛利亚身边时安娜仿佛会笑的眼睛调皮的向着玛利亚眨了眨。
待两人全部走出以后,教宗又开始咳嗽起来,玛利亚赶紧上前,老人抬起手阻止了玛利亚的进一步行动,慢慢的坐到椅子上,“咳,咳咳,玛利亚,我最骄傲的弟子啊。”此时的教宗更像是一名行将就木的老者。
玛利亚缓缓跪倒在教宗的旁边握着他的手,乳白色的念传导到教宗的身上,一脸哀伤的说道:“冕下,您的身体····”
教宗又打断了玛利亚的话语,“咳咳咳,唔,玛利亚,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不用感到哀伤,这次的灾难比起六十年前那次要严重的太多,我担心我们无法阻止了。”
“咳”看着手中再次咳出的鲜血,教宗靠在椅子上慢慢说道:““母亲”虽然已经陨落,但恐怕造成的灾难比起千年前更加可怕,祂学会了愤怒,利纳斯的构想很可能不会成功,后备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冕下,整个罗斯特欧的罪人都被集中,一个月以后将会到达这里。”
听到玛利亚的回答,教宗的神色变得好看了一点,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玛利亚的头,“抱歉,玛利亚,我知道这么做会让你感到痛苦,抱歉···”
“这都是神的旨意,冕下。”
良久,教宗挥挥手让玛利亚离去,独自坐在寂寥的大厅里望着雕像上的素棺陷入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