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对劲了?”听颜正阳如此说,夕沫也正色的问道,心中隐隐有些问题浮上水面。
“不是大哥自大,以颜家的实力,一般的官吏是不会轻易的招惹的,得罪了我们,对他们没好处,而这次的事情,明显的就是一个圈套,可是大哥还没想到,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对啊,上次在县衙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明明事实很清楚,可是娄知县总是说证据不足,证据不足,非要让我们再拿出什么更为有利的证据来,我看,他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想要拖垮我们福瑞的生意。”夕沫愤愤的说道。
只是,话一说完后,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可能,颜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一家金店的生意,拖垮一家金店,对颜家的损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这个道理,娄知县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还是推三阻四的不肯结案,到底是为了什么?
颜正阳剑眉轻挑,不置可否,夕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眼神看向窗外,拼命的思索起来。
“对了,大哥,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们金店的首饰会和凤祥的首饰是同一天上架的呢?你也说过,图纸是你亲自交给吴掌柜的,又怎么会泄露出去呢?难道是吴掌柜……”
“不会,吴掌柜的在颜家做了几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他没有理由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把图纸泄露给凤祥的。”颜正阳眉头轻蹙,眸中一丝沉痛划过,打断了夕沫的话。
“哦。”夕沫闷闷的应了声,扭头撇撇嘴,心中有些不以为意。
“大哥,我想到了,娄知县既然不是为了拖垮福瑞的生意,他一定是想要以此事来拖住爹和大哥,在这段时间里为了这个官司而忙的焦头烂额,这样他就可以在背后干一些对颜家不利的事情了。”
看着夕沫凝神分析事情的神情,颜正阳幽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赏,想来他也是早已想到了这一层。
夕沫立刻惊呼起来,“大哥,你早就想到这一层了是不是,既然你已经想到了,为什么还要陪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为了能绝对的打赢这场官司,夕沫可是拉着颜正阳做了很多的工作的,寻找各种证据,调查凤祥和娄知县的行踪,可是整整花了七八天的时间呢。想到这里,刚刚为了打赢官司而来的兴奋和喜悦,瞬间变成了自责和后悔。
“三妹,你别想那么多,即使那个娄知县和他身后的人,真的想在背后做什么对颜家不利的事情,我们也完全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爹和大哥都觉得,难得三妹对这件事情如此热忱,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完成心愿的对吧。”
“大哥……”夕沫的声音有些哽咽,想不到为了能让自己高兴,颜淮和颜正阳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可是她,根本就不是颜家的女儿啊,他们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马车平稳的停在了颜家别院的大门口,刚跳下马车,子溪就一脸沉重的迎了出来,“少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颜正阳脸色不变,只温和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隐晦。
“李管家差人送来书信,前日金店的吴掌柜的回到京城后就突然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店里的伙计和几个下人,而金店里的大部分的金银首饰也不翼而飞,后来官府在城外的十里坡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和部分赃物,只是吴掌柜的尸体惨不忍睹,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现场还有一些山贼常用的兵器,所以,很有可能是遭到了歹徒的抢劫,所以要老爷尽快回京城支持大局。老爷听说后,已经带着二夫人和二小姐先走一步回京城了,并嘱咐我在这里等候少爷和小姐,一见到你们,也马上回京城去。”
啊,夕沫惊愕的看着子溪和颜正阳阴沉的脸色,心中的自责越来越大,难道这就是他们猜测的对颜家不利的事情吗?若不是她自私的一定想要打赢这场官司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拖累他们一直陪着她,不然,他们早就回京城了,说不定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京城。”颜正阳沉声说道,“嘱咐刘掌柜,最近一定要小心一点,金店先不要急着开门营业,等事情过去了再说。”
“是,少爷。”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的交流,夕沫突然涌上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先前的激动兴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浓浓的苦恼和懊悔。
“三妹,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树大招风,自然会惹人嫉妒,即使没有你,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我们先回京城,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再说,说不定真的只是一起突发的事件呢。”
“恩。”一股暖流缓缓渗人心田,失落的情绪得到一丝慰藉,夕沫轻轻的点了点头。
栖凤轩
“小姐,这样可以吗?”阿朱清脆的声音,笑眯眯的问道。
“恩,不错,不错,还是阿朱的手艺好。”夕沫左右晃动,看着镜子中那个只能勉强称得上清秀的男子,不住的点头赞叹,果然是专业人员啊,水平果然不一般,这个样子,比自己那两下子顺眼的多了。
哎!心中轻叹一声,果然,人都是爱美的。连自己都看不惯那张丑陋的面容,何况别人呢。只是,真的一定要破身才能恢复容貌吗?若是真的恢复了容貌,她还会有现在这种安逸幸福的生活吗?
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惆怅,夕沫自嘲的轻笑一声,起身便朝屋外走去。“好了,阿朱,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