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沫,夕沫,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肯告诉我这些……”
夕沫窝在颜正阳健硕的胸口,听着头顶上方沉痛沙哑的声音,眼泪狂泻而出,似乎要将几辈子的泪水都要在这一刻流尽。
无影看着尽释前嫌的两人,亲密的相拥在一起,内心痛如刀绞,沉痛的别过了脸,不忍再看。
“我以为你离开了我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自己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和痛苦,却一点都不告诉我。你好残忍,你将我完全的摒弃在外,让我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做了一个没有情意,没有担当的人。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母子在我身边围绕,却从不敢敞开心扉的去接近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夕沫抬起窝在颜正阳的胸前的头,不住的轻摇,泪眼摩挲的看着颜正阳痛苦的面容,不停的哽咽道。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我在你最脆弱、最无助、最需要的我的时候,我却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之中,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却让其他的男人陪在你的身边,我,我的心好痛……”
“不,不是你的错,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怎么能怪你呢?”
“夕沫……”颜正阳重新将夕沫紧紧的搂在怀里,不停的吻着夕沫的侧脸,和她的头发,“夕沫,你放心吧,等救出了浩儿,我们一家三口就远离这是非之地,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我要好好补偿这些年来对你和浩儿的歉疚。”
夕沫心中一动,身子僵了一下,不确定的低喃道,“隐居?可是,可是我们……”
颜正阳收紧了手臂的力量,微微抬起了头,看着脚下一偏被泥石流冲击的惨不忍睹的道路,幽黯的黑瞳异常坚毅,“兄妹又如何,被世俗所不容又如何,一切繁华如过眼云烟,今日我们差一点就丧生在这场天灾人祸当中,那些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世俗礼教在此刻又有什么作用,而且人生苦短,若不能在有生之年和你好好的生活在一起,那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我颜正阳一生循规蹈矩,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就因为我的懦弱,却让我最心爱的女人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如今为了你和浩儿,我即便做了一件不容于世人的事情又如何?”
“阳!”夕沫抬头看着颜正阳坚毅的面容,心中感动,刚刚有些止住的泪水,又次泛滥,“阳,本来我是打算永远都不会来京城见你的,可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们,我们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兄妹,所以……”
“你说什么?”颜正阳再次震惊的抓紧了夕沫的肩膀,看着夕沫吃痛的蹙紧了眉头,立刻懊恼的松开手臂。
“阳,你知道江南大侠江一枫吗?”夕沫离开颜正阳的怀抱,微微定了定神,才慢慢开始回忆。
“江一枫?”颜正阳怔住,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是啊,这人是你母亲的远方表哥,算起来也该是我们的舅舅,只是平日里少有来往罢了。”
“他,他和我们的身世有什么关系吗?”颜正阳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阳,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是我一直在暗中追查他的下落,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也许真的会有所发现也说不定。但是,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要救出浩儿,然后在某其他!”
“好。”
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了,那么是否真是兄妹,对于颜正阳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但是,夕沫所说的一切,更让他心中感到非常的愧疚和心疼。
傍晚时分,夕沫几人终于赶到了黑鸦山山脚,也联系上了凤宫的部众。
嘱咐几人照顾受伤的无影,夕沫和颜正阳还有凤宫的大多数人准备连夜上黑鸦山。
因为人数较多,目标太多,夕沫将手下人兵分几路,分别从几条小路上山。
刚要出发,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夕沫不由得皱眉。
眼见几个手下抓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
“宫主,属下等抓到一个奸细。”
“你是谁?”夕沫打量着那个被制住的男人,三十多岁,长的很普通,几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人随意的笑笑,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和你说的话?”
夕沫心中一动,声音徒然拔高了几分,“是你们抓走了我的儿子?”
“你要说是,也没什么不对。不过,我也只是替人跑腿办事的小人物,凤宫宫主还犯不上跟我一个无名小卒理论。”
夕沫狠狠的瞪视着那满不在意的男人,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颜正阳搂着夕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夕沫回头,安抚的摇了摇头。
夕沫吐出一口气,平复胸口的闷气,她也知道,这人只是个传话的,犯不着跟他计较。
“你要替你的主子传什么话?”
“凤宫主果然有气魄,佩服。我家主子说了,要宫主独自一人上黑鸦山,至于你手下这些没用的虾兵蟹将,还是乖乖的留在山下,不要妄自上山,省的丢了性命,可没有人收尸!”
“混账,我凤宫宫主岂可受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的威胁!”
那人身旁一凤宫的部众气不过,狠狠踢了他一脚,嘴里狠狠的骂着。
那人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不屑道,“若是凤宫宫主没胆子一个人上山,大可以带着这些人一起上山,只是我家主子心情不好,若是一个不小心怠慢了小公子,只怕是不好跟宫主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