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叶云非拉着王影峰去三里屯买一双鞋,叶云说那双鞋是网上抽签抽中的,是AJ今年最重磅的复刻。王影峰不太敢兴趣,但叶云强拉硬拽,他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叶云去了。
每次来到三里屯都能感到这里有一股浓烈的潮流气息。不仅美女帅哥如云,而且隐藏着许多的网红店。刚走进太古里,就看到一个街头歌手在广场处演唱,周围聚集了不少人。
歌手是个女孩,化着比较浓的烟熏妆,女孩的声音让王影峰感觉似曾相识,却又回忆不出来这把声音到底是出自哪里。听了一会后他觉得声音越来越熟悉,自己一定在什么时候听到过这女孩的歌声。于是他对叶云说:“你先去取鞋吧!我跟这再听一会,你拿到鞋给我打个电话,我找你去。”
叶云这时仔细看了一眼广场上的女歌手:“是不是看上唱歌这姑娘啦?不应该啊,你怎么换口味了,这种类型不应该是你的菜啊!”
“快走、快走!”王影峰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示意叶云赶紧去取鞋。
叶云指了指不耐烦的王影峰,回了句:“好小子!真是重色轻友哈!”于是大步向远方走去。
叶云走后,王影峰走进广场上旁观的人潮。
大概听了四五首之后,王影峰依然不能想出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于是他离开广场,随意的在大街上逛了逛。
装潢华丽的奢侈品店,穿着妖艳的高挑女郎还有各种肤色的外国同胞。王影峰感觉自己与这里始终有一种距离感,自己融入不进去也根本不想融进去。
绕着街边逛了一会就接到了叶云的电话。
叶云:“我鞋取到了,是真的帅啊。你现在还看那姑娘呢吧?我找你去!”
王影峰:“你还去刚才那地等我吧,我现在逛街呢,就在附近,咱们还是一开始说好的地方汇合。”
叶云:“行,整好跟这儿吃顿饭。这吃饭地儿挺多的,不少好饭店,待会你选一个,今带你吃顿好的!”
王影峰:“下回再说吧,今天就想早点回去!”
叶云:“得得得,你是有福也不会享!我这就过去!”说完,叶云挂断了电话。
叶云走回广场的时候,看到王影峰还在看那女孩的表演。
这使叶云产生了好奇,他站在后面认真听了听女孩的声音,突然也感觉这声音在哪里听过。
叶云走到王影峰身后很是正经地说:“这姑娘的音色适合唱民谣不适合唱摇滚,她的声音有沧桑感但是没有摇滚的力量。”
王影峰:“你听过她唱歌吗?”
叶云这时仔细听了几句:“哎呦,我也感觉好像在哪听过这声音!”
但叶云也跟王影峰一样,听了半天始终没想起在哪听过这样的声音。
叶云:“不想了不想了,越听越熟悉,越熟悉越想不出来!难受!走,咱们回去吃饭去!”
正当王影峰跟叶云准备离开时,女孩突然唱了一首《理想三旬》。
王影峰跟叶云相互对视了一眼。
叶云:“我靠,这姐们是你大学哥们身边那个好看姑娘!”
王影峰:“李雨!”说完,两人又一同向姑娘看去。
但从长相中已经完全认不出她是曾经学校的“民谣女神”!
唱到副歌时,叶云也情不自禁的大唱起来。“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
发现唱歌的女孩是李雨后,叶云就不想走了,手舞足蹈的跟着音乐瞎起哄,哪怕之后几首歌他一首都没有听过!
王影峰:“你在还赖着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我都饿了!你不是要请客的吗?”
叶云:“再听会,这不是你同学吗?给人家捧捧场不行啊!”
王影峰:“行了吧,围观的观众有的是,不缺咱俩!”
可是不管怎么说,叶云就是不走了,一直等到那姑娘唱完。结束之后,观众散去,广场上人流瞬间就稀疏起来。
叶云赶紧走了过去,对着收拾乐器的女孩说:“你是李雨吗?”
听到名字后女孩马上盯着叶云看着。从她迷惑的表情能看出,她实在对叶云没有任何印象了。
但她往叶云的身后王影峰的位置看了一眼,一下就记起了王影峰。
李雨:“你、你是李延的朋友吧!”
王影峰:“是啊,我是李延的朋友。”
两人提到李延后表情显然都有些不自然。
叶云:“姑娘,你这可不地道,记得这小子不记得我!要知道我可是、我可是……”叶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姑娘记起自己的记忆点了。
王影峰:“你可是、你可是,到底可是啥!”
李雨看着叶云大大咧咧的性格突然说:“我想起你了!第一次见是不是在清华?跟唱歌特好听的女生在一块的!”
叶云:“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忘记我!”
王影峰:“跟唱歌特好听的女生一块,你小子终于让我抓到把柄了!”
叶云:“哪有什么把柄,那姑娘是徐佳凝!”
刚说出口,叶云就后悔了!
果然,热络的气氛突然停滞了下来。
李雨感觉出不对劲,试图打破这样冷场的氛围。“你们待会有事吗?一块吃个饭呗。”
叶云马上接话:“有啊、有啊,这地我们不熟,要不你挑地吧。”
李雨:“我也就偶尔来这边唱唱歌,饭店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有哪家特别好吃。”
叶云:“那要不咱们还是回五道口吃吧!你不是住中关村!离得也近。”
王影峰:“嚯,你连人家家住哪都知道啊!”
叶云:“她上次吃饭是跟……”
叶云说话说了一半后没有再往下说,王影峰明白他什么意思,急忙换了话题:“咱们中关村吃得了,那边饭店比五道口多,你还能把李大美女送回家!”
叶云:“行啊,知我者非你王某人啊!”
李雨:“对了,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叶云搂住王影峰:“我俩现在开了一家咖啡店,名叫“一杯咖啡的余温”,有空过来品尝一下啊!你到店就找我,我免费给你冲咖啡。”
叶云这时冲着王影峰说:“快快,你那装X名片这下派上用场了。”
说完,王影峰从口袋中恭敬地拿出一种名片,递给了李雨。
李雨拿到名片仔细地看了一下“一杯咖啡的余温,好文艺的名字,是谁想出来的?”
叶云:“当然是我们王大文人想出来的高雅词了。”
这时王影峰却是一口否认:“不是、不是,店名不是我想出来的!”
叶云:“这文人啊,都像你这种德行,该谦虚的时候装文青,不该谦虚的时候到开始较劲了!”
这时旁边的李雨开始笑起来,“你们两个还挺逗,一起搭档倒是挺适合的!”
叶云:“这小子吧,是老实人,就是平常干事太木!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有我在旁边指点。”
叶云没边儿的吹牛,让旁边的王影峰很是无语。
三人一同往地铁方向走着,就在快到地铁站入口的时候李雨突然问王影峰:“李延现在好吗?”
王影峰先是反应了一下,然后敷衍着略带慌张的笑容说:“他挺好的!”
甚至王影峰自己都能感觉出笑容的勉强。气氛一下又变得压抑起来。突然,王影峰拉住叶云礼貌地对左边的李雨说:“我俩刚刚忘了去观摩一下这边的网红咖啡店,借鉴一下别的店的优点。改天咱们再约饭吧,给你的名片上有我们家咖啡店的地址,有空常来啊。”
李雨:“好吧,到时候给我打折啊!”
叶云:“还打什么折,想喝什么随便点!”
说完,王影峰跟叶云往回路上走去。
走了二百多米后,叶云往后面望了望,已经看不到李雨的身影了。然后说:“行了,别走了,瞧你刚才那尴尬样!你要喜欢这姑娘你就跟兄弟直说,咱们可以公平竞争,你这生闷气可就没意思了!”
王影峰:“不跟你废话!”
说完,两人真的找了几家三里屯的网红咖啡店看了看店面的布置与风格。当两人走到一个以猫为主题的咖啡店时,叶云开始专心撸猫。离开时,他一直在王影峰耳边安利咖啡店里有一只宠物的重要性。
第二天上午,叶云正在选择订购一些适合秋天看的书,超子敲门进来说外面有顾客找他。
叶云一开始以为是顾客准备投诉,紧张的要命,结果来到吧台一看,居然是昨天见到的李雨。
今天李雨打扮的风格恢复了她从前的习惯,一身干净、清秀的白色长裙,穿着匡威的经典白色帆布鞋,画的是淡妆,眼影是淡粉色,她提着一个白色有卡通图案的帆布袋,清新的感觉亦如当年。
叶云很是惊喜,慌张的脸色马上转变为兴奋,他立即走上前去说:“来的可够快的。说吧,想喝点啥?”
李雨想了一下:“恩~要拿铁吧!王影峰没来吗?我想找他问点事。”
叶云:“我们咖啡店是24小时的,我负责上下午,他主要负责晚上。你有什么事吗?回头我转告他。”
李雨犹豫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那我改日再来吧。”
叶云看李雨有所思的样子就说:“我们这有倾诉室,里面有录音笔,如果你有什么想分享的故事可以在哪里说,我们听到后会为你的故事写一首小诗或者散文,并为你的故事调一杯量身为你而做的咖啡。”
李雨听叶云说完就一直盯着那个幽闭的小房间。她最终还是在一层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叶云亲自将咖啡端到李雨的座位前。
正当叶云把拿铁放到座子上,准备微笑离开时,李雨开口说:“我待会想进去说个故事。”
叶云听到后很是雀跃,自从咖啡店营业以来,很少有顾客愿意去倾诉室倾诉自己的故事,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去过倾诉室的不超过三人。
叶云:“好啊,现在去吗?还是喝点咖啡休息一会再去。”
李雨:“现在去吧,我怕待会情绪没了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于是叶云领着李雨走进了倾诉室,并教李雨录音笔的用法,并承诺倾诉室期间需要什么尽管找他。
李雨很爽快的点头答应后,叶云就关上了房门。
叶云回到吧台后一直观察倾诉室的情况,倾诉室坐落在咖啡店一个比较边缘的区域,这样能够给倾诉者提供了一个相对安静舒适的倾诉环境。
大概有一个半小时,李雨从倾诉室出来了,手里拿着录音笔递给了吧台的叶云,她的眼角泛着泪光。
叶云很绅士地递上了纸巾,然后指着走廊的尽头小声说:“洗手间跟左侧!”
李雨低着头小声回了句谢谢后就走向了卫生间。
李雨再返回吧台时,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王影峰将一杯卡布奇诺递给李雨。
叶云:“猜猜这杯是什么咖啡。”
李雨先微微地吹了吹咖啡上散发的热气,随后小口的品了一口咖啡。然后将咖啡优雅地放回吧台。“咖啡中有一股浓郁的鲜奶味道,是卡布奇诺!”
叶云:“答对一半,这杯叫叶云特制版卡布奇诺!”
李雨听到后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指着录音笔说:“期待你们的回馈。”
说完,就轻盈的离开了。
李雨离开后,咖啡店吧台前的伙伴炸开了锅。纷纷围住了叶云。
“那姑娘是谁啊?”,“云哥有情况啊!”,“云哥,您这颗铁树终于开花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过来八卦那女孩的情况。
要知道,叶云平常之前虽然外向,但从没有当众在店里撩过姑娘,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叶云:“停停停,你们怎么都这么八卦!”
店里对八卦最感兴趣的小元紧忙说:“主要没见过云哥你跟哪个女生有来往,大家都还以为你是……”
叶云:“是啥?你们这天天不好好上班,专门研究我跟哪个姑娘来往!回头我得跟王大店长反映了一下你们这浮躁的情况。”
小元:“云哥,这你就没劲了啊!快,说说跟那女生现在是啥情况。”
叶云:“朋友!”
“吁~~!”大家发出一阵嘘声。
叶云到也不在乎,拿着录音笔美滋滋的走进了办公室。
到了晚上,王影峰过来倒班,叶云将录音笔拿出来说:“李雨今天来店里了,去了倾诉室。”
王影峰看到录音笔后眼神马上变了,然后极其兴奋地问:“你听了吗?”
叶云:“还没有。”
说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把录音笔打开,两人期待的眼神就像是小孩子刚买到心爱的玩具一样。
“所谓的感情,像风一样,无法具象却又无声无息的潜伏在你周围。”
刚听完第一句话,叶云就突然按了暂停键。
叶云:“搞艺术的女孩是不一样啊,说话都这么文艺。”
王影峰:“你待会在归纳总结,先听完!”然后夺过了录音笔继续听。
“而秋季,好似是夏天意犹未尽的延续,繁茂的鲜花海,散去温度的晚风,月亮在湖面涟漪的光影,在黯淡与结束前悠然的滞留着,当你回味的时候,所有遗憾的往事才是最美的。他显然是我回忆中最耀眼的颜色。第一次看到他是在财经系的晚会上,他翻唱着一首我熟悉的歌,而他翻唱的版本中我仿佛看到了火,一只寻觅梦的飞鱼,在火中遨游,最后张开翅膀飞入天空的感觉。”从他的编曲中,我听到梦想与青春极致融合后的自我,我几乎是瞬间喜欢上台上那个男孩的。
但那时,那男孩身边有一个女生,她歌声轻灵,犹如未入世俗的百灵鸟,他们两人在台上自如的表演着,台下的我只能仰望。
从那时起,借着对音乐的喜欢,借着对学长的崇拜,我开始步入自己的音乐道路。我学着细微地观察着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将它们定格为照片中的色彩,将它们描绘成日记本中的小诗,拥有音乐的我是快乐的,在大一的一年中,我走过自己想要见识的风景,听着自己倾心的音乐,暗恋着自己憧憬的学长,这就是青春期的懵懂吧,对于这样的生活,我还是蛮享受的。
他如狂风中独自盛开的花朵,他如骄阳下七彩斑斓的彩虹,他如韵墨下无谓无求的诗歌,他像一座灯塔般伫立在山海的顶峰,我来到时,他璀璨的盛放着。
难得这场故事与我有关,对我而言就已是一场美梦,我们看了电影、分享了各自喜欢的音乐、聊过理想的生活与梦想,渐渐地我发现,他的内心里住着另一个女生。我没有拆穿他,也没有戳破我的美梦,我坚信着,总有一天,我会住进他心里。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真诚。
在那段时光里,眼睛看到的所有事物都是有色彩的。三月的故宫,他第一次牵起了我。五月的北海,我弹着吉他他唱着歌。七月的三里屯,我偷偷往他的橙汁里面倒了三分之一的鸡尾酒。九月的欢乐谷,他在离开前紧紧地抱住我。十二月的星巴克,他说焦糖与咖啡融合的味道像我微微羞涩的笑容。可在我刚刚习惯这份美好之时,风景就消逝了……
他的离去如同一季盎然的时节抹上灰色,所有的美好都远去了。当风有了温度,当雨绵延起朦胧,当花朵弥漫香味,当鸟儿悬在半空。可所有的美好都腿了颜色,天空、花朵、你的微笑、我的歌声,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灰蒙蒙。
找回自己是需要时间的,可我却卡在了回到自己与想要得到他的纠结之中,我开始学习摇滚乐、接触不同性格的男生、去充分表达心中的喜好,可每当我试图去改变时内心的自己却告诫自己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迷茫了好一阵,结果另外一个男孩出现了。他并不优秀,甚至还有一点傻愣愣,他追求我时,完全不考虑成本结果。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他,每周随机的接触着各类的男生,我甚至一段时间内完全没有理会过他,他却跟不在乎一样,还是每天固定发微信,有时会给我买杯奶茶喝。六月的一个雨天,我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写歌,离开教室的时候没有带伞。突然,有一个身影跑到我前面,将手中的雨伞递给我后就跑入大雨中。我才刚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瓢泼大雨之中。后来我们联系多了起来,他每周末会请我看一次电影,每周会定期给我买两回奶茶喝,每天都会有早晚安的报备。可我最后选了一个富二代当自己的男朋友。“
说到这时,王影峰跟叶云明显能感觉到录音笔中李雨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这让两人听的更加认真起来。
“记得是一个夏夜,在校园路灯旁,醉酒的低年级学生忘我的歌唱,打水的女孩跟自己的男友在宿舍门口前告别,拿书的学霸们骄傲地炫耀他们的孤独。而他在离女生宿舍很近的地方堵到了我,说无论如何也要把剩下的话跟我说。看着他慌张、真挚、傻傻的表情我就想笑。他说话从不拐弯,直接问我”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我非常冷静并冷漠地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如果这个不是你的命中注定的,那选下一个时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依旧冷漠的问答:”不能!“他点了点头,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地走了。第二天,我收到一把我心仪很久的当时不可能买的起的进口吉他和一本情书。我大概知道他家里的条件,所以收到吉他后的第一件事是希望他能把吉他退掉。
我来到他的班,听到是我找他,他赶忙出来了。我将吉他甩给他说我不接受这样的礼物,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送我礼物,希望我能收下。我很坚决,只是冷漠地说了句谢谢,这个礼物我不会收。于是转身离开。而马上我就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声音很大,大的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总之,我没有回头,一直走回了班。之后的日子,那男孩算是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没有在意,还是频繁地换着男友。
我也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李延,学校中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大四期间好像消失了一样。于是我等待学校摇滚社团大四最后一季告别演出。演出从头到尾都没有李延的影子。我却在离开操场时看到了那个男孩,他表情暧昧的搂着一个女生。他的表情中不再有纯真与紧张。他冷静的向我打了个招呼,那冷漠的态度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随着摇滚音乐的重低音、没见到心爱男孩的遗憾感、还有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孩,我陷入了深不见底的茫然与自责。我不仅失去了心爱的男孩,还把另一个无邪的男孩弄成陌生的模样。
我想挽回什么,我记得当时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跑回了宿舍。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把我一年的经历好好地回忆了一遍,最终决定重新开始生活。
于是我开始断掉与不同男生接触的习惯。回归了一个人的生活,记得是某个入寒的夜晚,天空下起了雨,我没有带伞,秋雨入境后的凉意让人感到难过。我听到背后有一个脚步声,后头一看,是那个男孩,他把伞塞入了我手中,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跑走。把伞递给我后只是朝着我微微笑,而那笑容已经没有了当初慌张与真挚,他礼貌地点头后回到了自己教室,没有回头。“
看着男孩离开的背影,我感受到一种无法言明的情绪,我冲着他大喊:“谢谢!”他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回到班中。
大四的时候,我们跟首经贸有一个音乐交流会。我有幸成为学校派出的成员。
热场的时候,由李延以及几个摇滚社的前辈前来助威,上台唱了一首他们自己创作的《亡火》。那是我们分手后我第一次看见李延,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
从面向中可以看出他的精神面貌很差,而且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在台上当配角,主唱是另外的一位学长,他只是沉稳地在鼓手旁边当贝斯手。不再有忘我的状态、不再有舍我其谁的态度。我甚至想马上冲上台,问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首相当摇滚的歌,除了我像个傻子一样静呆呆地盯着李延,其他在场的人全都被气氛调动的手舞足蹈地跳舞。
他们唱完后向观众鞠躬后下了场,我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跑到李延面前,他看见我,眼神马上闪躲,低下头躲在其他乐手后面,样子十分狼狈卑微。当时的他像个躲避警察的小偷,他那个样子,我甚至不敢再去认他。看着他慌张卑微的表情,我没有叫住他,看着他们几个从舞台后方渐渐离开。
看着李延渐远的背影,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到我演出的时候,我临时将曲目改成萧亚轩的《没有人》,当唱到“从来没有人来过我的心上,我只是你中途过站的地方”时眼泪彻底爆发出来,我没有完成那天的表演,一路从台上哭到宿舍。自此,我也再没听到过李延的消息。
毕业工作后,我有意地没有再去接触音乐,当我拿起吉他弹起旋律时就感觉四周弥漫一种忧伤感。而我所做的工作是会展方面的工作,有时候会跟客户打交道,大部分的客户都是仪表堂堂,西服革履的。而有一个男孩不太一样,他总是戴着墨镜,穿着颜色鲜艳的外套,对工作方面的事情好像一点不在意。我们第一次见面约在了后海的酒吧里,酒吧当天有演出,那男孩直接跳上舞台抢过了乐队主场的麦克风,在台上乱唱一气。唱到一半,他从台上跳了下来,走到我身边把麦克风递给了我。我足足盯了麦克风五秒钟,然后小声地对他说:“我不会唱这歌!”男孩回答:“会就没意思了!就是因为不会才要唱!”于是我鼓起勇气拿起麦克风,词不达意的在酒吧里乱唱一气。那是我至今为止干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我们也很快就在一起了。那段时光真的很快乐,那男孩一点点的让我找回了音乐中的快乐的感觉。我渐渐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宿。可当男孩上个月跟我求婚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拒绝的。我回到家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发现我还是忘不掉李延,即使他被我压抑在心中最深的角落,可每每触及到感情的核心,他都会像幽灵一样悄然出现,用他招牌爽朗笑容告诉我“他始终都在!”
最后,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李延。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跟他好好谈一下,不管是美好的开篇还是岁月的句点,我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我的故事就是这样,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回复。
听完这个故事,叶云瞅了瞅王影峰,王影峰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过的表情。
王影峰心里想:“李延活生生的把李雨也变成了他自己啊!”
叶云长叹了一声:“这故事信息量有点大啊!”
王影峰还是没有说话。
叶云看出王影峰有心事,识趣地说:“我去外面拿点果汁,回来的时候咱们针对这个事开个会。”
王影峰点了点头。
叶云回来将两杯橙汁放在茶桌上,王影峰的情绪也平和了不少。
叶云:“现在怎么弄,是先定好主题,还是先找灵感,把咖啡跟文章写几版,最后定主题?”
王影峰:“先定主题吧,咱们这阵还有别的活呢,秋季菜单还没有公布呢。”
叶云:“行,那李延呢,你看能不能给他找过来,那姑娘的心结是李延。”
王影峰:“这事再说吧,回头我跟李雨好好谈谈。”
于是两人又重新听了三遍李雨的录音,分析故事的核心内容,从几个核心点去思考并理解李雨的心情。
关上伤感、关于落寞、关于失而不得,两人最终敲定将咖啡与文章的主题定为《如果秋》。
这时候叶云拍了拍王影峰的肩:“如果有想要倾诉的心事可以找我啊。”
王影峰:“八点多了,赶紧回家吧。”
叶云应了一声,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咖啡店。像往常一样,叶云骑着单车往清华里面走,他还是在紫荆的篮球场附近逗留一会,看看别人打篮球的样子。他那天将车停在了篮球场附近,自己走进对面的操场,坐在草坪上,想着李雨的故事,感受李雨的心情,坐了一会后他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段旋律,于是他打开手机,播放了一遍《Wonderful U》,听完后心中的一股压抑感稍稍释放出来了。他去超市买了一瓶咖啡类饮料,走出来时盯着夜晚的天空,他带着李雨的情绪不经意间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时光流逝以后,保持最初感情的我们需要牺牲些什么?”
那天晚上九点多下起了大雨,天空像个哭泣的孩子一样。叶云把窗户敞开,但还是消散不了房间中的闷热。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镇的北冰洋,靠床坐在地上,看着雨、喝着冷饮、分析着李雨的故事。对于要写的这篇文章叶云实在是毫无头绪,他只是感觉某种程度上,李雨跟自己的人生经历上有过相似的体验。叶云呆呆地望着雨天,慢慢浮现出自己的往事。这时母亲切了几块西瓜放到他房间的桌子上,母亲看见叶云呆坐在地板上若有所思的样子有点担忧,忙问:“云儿,咋的了!失恋了!”
叶云这才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回答:“失恋了!前两天给刘亦菲写情书,到现在人家还没回我呢!”
母亲听完笑着踢了叶云一脚说:“跟你爸一样,没点正经的!待会把桌子上的西瓜吃了啊!”
叶云:“遵命,母后大人!”
母亲白了一眼叶云后走回主卧。
叶云看见桌子上的西瓜,才打起精神,心想:“丧了一天了,我得发泄一下。”于是关上房门,打开电脑播放器,把音响开到最大,大声唱起歌来。
在主卧的母亲本身看到叶云的表情有点担心,但是听到熟悉的“狼嚎”以后,又放心下来,继续看着自己已经看了不下二十遍的《甄嬛传》!
一放起音乐,叶云就不是自己了!他先是手舞足蹈的唱起了自己的招牌曲目《王妃》,然后又唱了一首自己曾经名震天下的《海阔天空》。初中的时候,因为叶云一首《海阔天空》,从此之后班级中所有同学都会自备一副耳塞。
唱完摇滚,又唱了两首陈冠希的hiphop,当唱到“我叫陈冠希跟我念一遍”时,叶云的父亲在也忍不住了,紧忙从客厅的沙发上冲进叶云的房间,“干嘛呢,小点声!你就不能听些健康点的歌吗?”
叶云看见父亲走了进来,一脸的不耐烦。他对于父亲的说教没有理会,继续跟着节奏rap。中间伴奏的时候,叶云赶紧说:“这歌哪不健康了!您接受不了新鲜事物就说人家作品有问题啊!”说完,向他老爸挥了挥手,意思是关上房门。
又连着唱了几首周杰伦的老歌之后,叶云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嘴里还小声念叨:“我唱的真是太好听了!”
叶云歇了一会,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他不经意在半夜醒来,外面依旧下着很大的雨,而宁静的夜让窗外的雨声显得格外明显。这种幽暗朦胧的气氛让叶云睡意全无。他睁开眼,更加仔细地去聆听。突然,心中的一种忧伤感逐渐蔓延。那女孩的身影慢慢从脑海浮现。叶云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他从容的笑了笑,拿起床边的手机,戴上耳机听起《下雨的声音》,并且跟着歌词默唱起来。他又接着听了《戒烟》、《爱上属于你的天空》。听着听着,叶云刻意把左耳的耳机拿掉,听着熟悉的歌曲、窗外的雨声、及内心深处的心声,渐渐地,又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王影峰在办公室等着叶云,叶云看了下王影峰眼眶下厚厚的黑眼圈就说:“咋了,昨天熬夜想咖啡的配方来了?”
王影峰:“结果什么都没配出来!”
叶云:“行了,都快变成大熊猫了,赶紧回家补觉去吧。”
王影峰:“我在这睡会得了,待会咱们再商量一下昨天李雨的事儿!”
叶云:“你真是敬业哥!行行行,那你先眯会儿,我去旁边早点摊上买点吃的。”
但等到叶云再回来时,王影峰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没有叫醒王影峰,把早饭放在沙发旁的茶桌上,自己又听了几遍李雨的录音,依然找不到写作的灵感,于是走出办公室去了咖啡店的二楼,叶云随意从二楼书架中翻出一本余光中老先生的散文,找了一个空位置读了起来。他没有很认真的翻阅书籍,而是不时打量着二楼的每一位顾客。戴着耳机,因玩游戏而狂点鼠标的游戏少年,一会玩玩手机一会解解题的高中女学生,其他的顾客离叶云有些远,但是看到坐在靠窗侧的一个姑娘是个美女。
叶云赶紧给二层静音区招待顾客的刘博发微信。
“别说不给你机会!靠窗那排第二座的女生,绝对是你的菜!”
李博看到微信后先是特意看了一眼靠窗的那个姑娘,然后回复叶云说:“还真是我的菜!叶哥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
叶云:“这个好说,你不就喜欢有颜、胸大、屁股圆的吗!”
李博:“肤浅!”
叶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多有深度啊?”
李博:“我喜欢那种心地善良的、有颜、胸大、屁股圆的女生!”
叶云:“行了,不跟你小子废话了!我要看会书了。剩下机会你自己把握吧。”
说完,叶云就开始安静地看书。大概上午十点左右,王影峰给叶云发微信,让他到办公室找他。
回到办公室,王影峰无精打采的吃着放在茶桌上已经凉透了的油条跟包子。
叶云:“大哥,有一种日常加热工具叫做微波炉。”
王影峰:“我妈说了,那里面都是辐射,热完营养都没了!”
叶云:“得得得,要不你是江湖我大哥呢!说吧,干啥找我下来!”
王影峰:“你的诗写好没有?”
叶云挥了挥手上那本散文说:“没看我正找灵感呢!”
王影峰:“等这阵忙完跟你说个事儿,以前大学的事儿。”
叶云:“你只要请客吃饭,讲幼儿园的事儿都行!”
王影峰:“你能不能正经点?”
突然,小青闯入办公室:焦急地说“两位店长,大事不好了!咱们的对面开了家奶茶店,现在生意特别的好!”
叶云兴致勃勃地冲了出去。“哪呢哪呢!”
王影峰则没有丝毫情绪的待在办公室里。
没过一会,另外几个工作人员也来到办公室,一脸不屑地说:“对面为了销量也真是拼了!所有的服务员都穿女仆装,这完全是色诱啊!”
没过一会,叶云却兴高采烈地回到办公室,把一杯奶茶递给王影峰,坐在座位上说:“对面的小妹妹们真好看啊!”
王影峰摇了摇头:“服了你!”
叶云:“你别说,对面奶茶店这招色诱营销效果真的挺棒的!咱们应该也来一个,回头你去健身房练练腹肌去,以后光膀子冲咖啡。”
王影峰:“那以后咱们改名“变态咖啡店”算了!”
叶云:“能盈利才是真的,你去瞧瞧人家店外那人排的!”
王影峰:“用他们那种low招我宁愿倒闭!”说完,王影峰把没开封的奶茶直接扔进垃圾箱。
叶云:“你小子怎么还上头了,至于吗?那种店也就一时红火,大家看厌了就不去了,挺好的奶茶就这么被你遭尽了!”
王影峰:“去去去,赶紧去想你的文章,咱们尽量这周弄好,别在这气我了!”
叶云:“OK,正经的。尽量明天就把他写完。”
看到王影峰焦躁的情绪缓和了一点,叶云继续说:“那行,我去对面那奶茶店再找点灵感去!你先看看家。”于是屁颠屁颠的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咖啡店,因为昨天下雨的原因,外面空气相对湿润,叶云还是直勾勾地望向对面的奶茶店。顾客基本都是男孩。叶云走过去又看了看奶茶店的店员,那姑娘是披肩长发,穿的工作制服很裸露,不少男生还在旁边照相并发出猥琐的微笑。
而最让人叶云惊讶的是这家奶茶店播放的音乐居然是草东没有派对的《大风吹》。
“哭啊,喊啊,叫你妈妈带你去买玩具啊!”
叶云听到这句后,不知道抽什么风,在奶茶店边大唱:“大风吹着谁,谁就倒霉。”
哼着一首很丧的歌曲,叶云往五道口华联方向走去,在华联广场上,叶云看到了一个穿AJ13熊猫配色的女孩,于是他一直尾随那女孩走到了地质大学,女孩走进了学校。而叶云在地质大学门口,碰见一个正在乞讨的老太太,她卑微的跟叶云说:“小伙子,给我点钱吧,我一天没吃饭了!”
叶云脸部狰狞的看着老太太,有点想要发火,但还是忍住了,用比较强硬的口气说:“这是您两个月内管我要的第三回了,您就不能换个地要吗!”
叶云说完,老太太露出尴尬的笑容,却还是捧着手上的脏盆儿,叶云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并扬长离去,过了马路,在一家超市发里随便逛了逛,看到饮料区有小时候喝过的桃子味摩奇,于是想起小时候在蓝旗营的生活,院子里的枣树、快要报废的土色面包车、对外人凶猛对家人友善的黄色大狼狗。还有自己总是没溜儿的给家里闯祸。他立即拿起两罐摩奇,心想暗暗想到:“无花果现在肯定是吃不到了!”
又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奶茶店的附近。恰好,这时奶茶店放的歌还是刚刚那首《大风吹》。
“你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那玩意我们早就不屑了!”
叶云喝着摩奇,跟路过买奶茶的人一一路过,突然涌出一股满意感,小声唱着:“那玩意我们早就不屑啦,哈哈哈!”然后缓缓走进咖啡店。
回到办公室,叶云就拿起笔,一气呵成的将文章写完。打开手机再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
写完后,叶云重新工整的抄写了一遍文章,然后自信满满地走到吧台把纸递给王影峰。
叶云:“看,怎么样?”
王影峰拿起纸,仔细地看了一下。
叶云:“咋样?到底行不行啊?”
王影峰读了几遍后又看了看叶云。惊讶地问:“我是真心纳闷你啥时候会写这些东西了!无法想象你是靠着什么情绪写下来的。大学期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云:“我吧,也没什么优点,就是有那么点才华!怎么样,还用不用再写几稿,在比较一下?”
王影峰一直盯着那张纸,欣慰的点了点头说:“可以了,可以了,写的相当不错啊!”
叶云这时轻轻锤了王影峰一拳后说:“那我回去了,还没吃饭呢,可是把这个任务给解决了!刚才想词想的我快黔驴技穷了。”
王影峰像往常一样挥了挥手告别。叶云走出咖啡店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对面的奶茶店,奶茶店晚上的人流量比下午少了不少,但人气还是比较旺。叶云开了一辆共享单车,大声高唱:“她说,去你妈的花海!我说,你这么说好帅。”然后悠扬地骑过奶茶店。
而王影峰在店里忙到了十点多才算松闲下来。“如果秋,这杯咖啡怎么配啊!”王影峰很是苦恼。
趁着店里不忙的时候,王影峰走出咖啡店抽了一颗烟,他望着对面已经打烊的奶茶店。
眼神有些迷离,一阵晚风吹过,风的温度显然已经有了寒意,王影峰还穿着短袖,半根烟过后,他开始缩起脖子瑟瑟发抖,四周不时还是有汽车跟行人经过,不算冷清。“李雨、李延!”王影峰小声地念出了这两个名字,看着远方饭店略显浮夸的装饰还有装饰下面的快递员以及顾客在饭店周围游荡,王影峰感觉到了一种喧嚣下的落寞感,那种感觉就像五光十色的世界就在眼前,可你始终融不进去。秋的第一感觉就是伤感落寞的,而街道上闪烁的霓虹更加具象了这些落寞。王影峰看着这样的画面,脑中猛地涌出一些灵感。
他马上回到吧台,将配方写在纸上开始调配起来。
第二天早上,叶云过来接班时,看到王影峰在办公室沙发上熟睡。他赶忙叫醒了王影峰。
叶云:“峰儿,下班了,回家再睡。”
王影峰见叶云来了,猛地坐了起来兴奋地说:“咖啡我已经配好了,你猜我用了多少配料?”
叶云:“我对这个可不感兴趣,你待会直接让我尝尝就行。味道苦不苦?太苦的我可不喝啊!”
王影峰笑了笑:“放心吧!酸的!”
叶云:“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影峰:“聊点正经的,咱们待会还得准备信封,还要想一下咖啡跟信件的设计。”
叶云:“这些我搞定吧,你打电话跟李雨约时间吧。”叶云想了一下,突然又补充道:“李延呢,他来不来?”王影峰:“我先给李雨打电话吧。李延的事以后再说。”
叶云点了点头就去了吧台收银。过了一会,王影峰过了一会走了过来,对着叶云说:“明天下午三点,记得给她预定一个座位。”叶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第二天李雨下午两点五十三进入咖啡馆,她穿一身卡其色长裙,脚上穿5厘米左右的细跟短靴,带一副黑色墨镜,很有一种年轻时尚感。叶云把她带到了一层靠窗的B1桌入座,并让李雨稍等片刻,咖啡马上就到。
于是叶云赶紧走到办公室,“来了来了!李雨来了!”叶云着急地说。
王影峰:“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做,你怎么这么着急?”
叶云:“我这是第一次经历倾诉室的特调项目,当然激动!”
王影峰:“你把信件放好,待会调好咖啡我端过就行了。”
叶云:“OKOK!”
王影峰从容地进入吧台,开始调配咖啡。这杯咖啡放的其他调料确实比较多,王影峰的手法很老练,很快将咖啡调配完毕。倒入一个崭新的深色月光咖啡杯后,再将信封与配方介绍跟店面宣传书摆放整齐,端向了李雨。
王影峰放下盘子之后解释道:“针对你的故事,我们将特调主题定义为“如果秋”,咖啡是用蓝山、山茶花、银杏以及橘汁等配料搭配,让您在咖啡中能够感受到一种香稠的浓郁以及微酸的淡伤。诗是叶云写的,也是听到你的故事后,感同身受一气呵成写下的一首唯美小诗,就在旁边的信封里。请您慢用,有事再找我!”王影峰得体的说完后沉稳的回到吧台。
李雨拿起咖啡,看了看咖啡杯上精致的图案,吹了吹杯口冒出的热气,小小的抿了一口。果然,浓香的苦涩中还混合着银杏的香味、果汁的酸甜味。让人感受到一种热度过后从余温中流淌的淡然感与忧伤感。
李雨喝下一口后,将咖啡放在靠左的桌边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信封。这个信封是日本菊花配色的,图案十分精致,李雨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信纸取出来。
《如果秋》
微寒、枫红的布景可以是秋季
而过往与如果交织的情绪潜在内心细腻成一种声音
细雨随风朦胧起来的样子让美好变成一种谜
而错过20来岁的你我才了解有关遗憾的意义
野花在秋雨后为一场没有归期的感动甘愿凋零
残阳在子夜到来时为月光的幽若舍弃霞彩的光影
而关于还未忘却的美梦,它筑起了每一丝凉意、每一回哀愁、每一场你不在身边的孤寂
升华出的想念以一种不可抵抗的形态淡淡的来淡淡的去
而感动中,荡漾着盛夏的炙热、霜冬的纯情与繁春的生机,
那里也有我的热爱、我的陶醉、我的真诚,却独独没有我的心
我的心藏在了你洒脱自由的歌声里
在那里,我将所有隐喻汇成一个序集
再用往后的光阴换取些许的任性
这时的我才敢微微的袒露心声
如果秋来过我想我爱过你
李雨看着这首小诗,感动的笑了笑,笑声叨念着:“这种写诗风格太像我了吧!”
窗外街道行人稀疏,阳光和煦,秋让眼前的风景渐渐泛黄。
“如果秋来过,我想我爱过你……”李雨嘴里小声地默念了这一句。
李雨又喝了一小口咖啡,看着窗外的景色,纸上工整的诗句,慢慢浮现出李延的脸……
王影峰跟叶云在吧台偷看着正在回味过去的李雨。两人也是一脸的满足。
叶云:“这是我第一回感受到这种治愈别人的感觉,太爽了!”
王影峰:“是啊,这才是这间咖啡厅存在的意义。”
又过了半小时,王影峰慢慢走到李雨旁边,悄悄地问:“我能坐一下吗?”
李雨:“嗯嗯,好的。”
王影峰:“你还是想知道李延的事儿是吧?”
李雨笃定的点了点头。
王影峰皱了下眉,说:“关于李延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我只能告诉你,他依然是李延,依然像以前那样特立独行的,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李雨:“他现在还做音乐吗?”
王影峰犹豫了一下说:“做,他肯定还在做音乐。”
李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笑着向王影峰道谢,临走前的笑容让王影峰看到了以前的李雨。
收拾桌子时,王影峰看到两张小纸片。画的是笑脸,上面分别写道“谢谢王店长”,“谢谢叶店长”。
王影峰把便利贴放到叶云的桌子上说:“这回你小子可称心如意了,大美女向你道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