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纯元子更清楚补元境界与换元境界之的天壤之别,若是元真子能轻易修练至换元境界,何需远离昆仑山,来中土游历,从而惹来了杀生之祸。纯元子眉心一皱,开始回忆起记忆中那个平凡无齐,一身呆气的沈方,难道沈方有意隐藏自己的修为?
“金馆主、周教头,适才内侍省已传来官家的意思,想让贫道出面,贫道一口回绝,如今你二人前来游说,我并不好亲自出面,不如让我的大弟子元木子随你们走一趟。”
金台喜道,“有元木子前辈出马,自然手到擒来。”纯元子的弟子中已有七人已修练至换元境界,号称昆仑七剑,只是如今有几人被召至皇宫护卫当今官家,就连负责大内防卫的内侍省也不得而知,何况金台仅是内城御拳馆的馆主,自然不知道元木子已到京城的消息。
纯元子让两人稍候,便回了昆玉殿,不一会儿,从昆玉殿走出来一个青衣高冠的白发老者,老者见到金台二人,冷冷道,“师尊已有安排,让贫道随金馆主走一趟,头前带路吧。”
“遵命,请随晚辈来。”金台、周侗两人躬身一礼道。
这元木子看上去似乎比纯元子还要年老,实则是因为纯元子乃是出世的高人,如今早已年过六旬,只是长年的修行让其看上去不过四十左右。漫长的修练岁月使纯元子早已清心寡欲,元真子的出世颇令纯元子及其道侣渡母娘娘意外、惊喜,只可惜元真子自幼服用昆仑山的灵丹妙药,但却卡在了补元境界巅峰,不得寸进。当纯元子得知元真子失踪的消息后,便留下道侣渡母娘坐镇昆仑山紫霄观,自己带着几个弟子下山分头寻找,后来才在普陀山发现了踪迹,并得知元真子已殒命,元凶便是龙虎山张天端的女儿张茹。纯元子派一个弟子回昆仑山将昆仑七剑的另四个弟子调到中土,自己则前往密州,准备乘船前往朝鲜,探一下张天端、张茹父女的虚实。岂料,纯元子的行踪被大周皇帝柴勐得知,在密州将其请至京城,担任大周国师。柴勐给出的条件是,除了丰厚的供养之外,还特许纯元子在京城传道,培养自己的力量,也唯有如此,才能与张天端的光明圣教相抗衡。
金台、元木子、周侗三人出了内城便施展轻功,用了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矾楼,此时的矾楼早已被禁军及开封府围得水泄不通,连同周围的正店、脚店都被严密的盘查,以找出蛛丝马迹。
金台等人刚落在矾楼的屋檐之上便引起了殿前都指挥使司禁军的警觉,在口哨的示警中,无数明哨、暗哨的火枪、弓弩都瞄向了三人。金台冷哼一声,这些禁军大都见过金台,禁军之中传出一片惊呼。
“金馆主来了!”
“神拳无敌来了!”
禁军们如释重负,如今有了金台这位大周武功第一人坐镇,这些人心中便有了底。
“金馆主好大的威风!”元木子面无表情说道。
“让前辈见笑了,一些虚名而已。”
元木子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仔细地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气息,然后手中掐诀,暗中动用奇门遁甲,待他睁开眼睛时,低声道,“这边。”
金台、周侗正不知从何处下手,听到元木子之言,惊喜交叫,互视一眼,暗道换元境界果然难以想象,紧跟着元木子向一个方向掠去,正是沈方藏身之所。
一片空置的院落之中,有一个院落点着烛光,在黑暗中尤为显眼,三人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这个与矾楼近在咫尺的院落。金台暗道沈方狡猾,落到院落中央后,低声说道,“前辈,晚辈前去叫阵?!”
元木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金台走进正房,朗声道,“御拳馆金台前来拜会沈公子,烦请沈公子出来相见。”
沈方正在和李师师、柴婧二女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这时听到外人有人喊话,忍不住笑骂道,“这金台真会挑时候,待我出去把他赶走。”
柴婧此时身体已暖和过来,连同对沈方的戒心也消减了不少,“你胆敢把我抢走,便是捅了马蜂窝,看你如何收场。”
“有你在我手上,谁能奈我何?!”
“你!”柴婧气道,“难道你把我当俘虏吗?!”
“难道你不是?!”沈方哈哈一笑,也不顾柴婧气的发狂,径自离开这个温暖如春的卧室。
等沈方走远之后,李师师才低声道,“婧儿姐姐,别中了沈公子的计,他是故意气你的,你们两个,哎。”
“师师妹妹,你不要误会,我和他真没有什么,我的心里面只有你。”柴婧望着同一张床上的李师师说道。
李师师娇躯一颤,“婧儿姐姐,我心里现在特别欢喜,只因多了一个疼我的姐姐,但其它的,师师却不敢想,也不能想。”
柴婧看到李师师坚定的目光,心知此时不是心急之时,便伸手拉着李师师的手,“师师妹妹,我也很欢喜,今后,虽然不能经常来矾楼听妹妹的歌艺,但只要妹妹在京城一天,我便可保妹妹的平安。”
李师师眼见柴婧与其同为沈方的“俘虏”,但仍然出言保护自己,心中便是一暖,“多谢姐姐好意,只是能否脱离那人之手,尚未可知。”
柴婧见李师师不相信自己,忍不住急道,“妹妹,这是在京城!如今,全城已经封锁,过不了多时,除了外面御拳馆的教头,禁军便会赶来,这次与上次在妹妹居所之前已大不相同,沈方定不可能轻易走脱,除非他不顾及沈家的基业,执意抗法,否则只能乖乖投降。”
“姐姐,若是沈公子执意抗法,姐姐可否帮那人脱罪?”
“妹妹,这是何意,难道你?”
“姐姐,我想知道那罪魁祸首是谁。”
“你已想起来了?”
李师师皱着眉头揺了揺头,“现在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是沈公子信誓旦旦,我看他也不象是无故纠缠之人。”
“我尽力而为吧,妹妹,这全是为了你。”突然柴婧想起了什么,强行解释道。
“知道,谢谢姐姐。”李师师象是明白了柴婧的心意,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