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也点头,就怕钱容易收,收下后没命用。
姜夫人亲自到后院门口接人,“不知车上坐着哪位贵人,可否下车进府一续?”
唐萦歌没打算下车,打发彩云出去。
彩云脚上穿得鞋子还染着血,看到县令夫人出来了,知道小姐送的那匣子钱起了做用,底气也足了。
“我家小姐身份贵重,不便露面,我叫彩云,这就随夫人去问话。”
姜夫人更好奇了,什么样的人这么大的排场,想他们县衙曾经可是连首辅都招待过的。瞥了一眼彩云,见她虽是丫鬟,一身首饰也非比寻常,将人请进去。
唐萦歌不想节外生枝,姜家人可是认得她的,她怕自己的行踪暴露后,立即惹来杀身之祸,皇后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了。
姜老爷看到是个丫鬟,有些失望,端着架子道:“本大人为官清廉数十载,你家主子冒然贿赂,本县令可是能治她罪的。”
彩云可不是当初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了,除了犯浑的时候,多数都鬼精鬼精的。
“大人何出此言,我家小姐与二位贵千金曾经交好,此次回塑州匆忙不便见面,又对俩位小姐思念的紧,这才送上薄礼。好像这一点小小的心意,称不上贿赂吧?”
姜家人都不淡定了,一万两啊,人家一个小丫鬟说是小小心意,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这般才大气粗。
姜氏姐妹也在绞尽脑汁想,她们什么时候交了这么牛的朋友了,要是能见一面就好了,可惜了。
姜大人见小丫头滴水不露,知道是见不到背后主子了,打着官场道,“如此,美娇美娥一会出去别忘记好好谢谢那位朋友。如果家主在塑州城有什么难办之事,尽可以来找在下,下官在这塑州城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彩云福了福身子,“张家一案,还请大人重新审理,张氏到底是谁杀的,还有今日张家小儿死在何人之手,还请大人祥查。”
姜大人眉头蹙了一下,这定下的案子怎么好推翻,文书都送上去了。
彩云心道,钱可不是白让你收的,不把小姐交待的事办好,真当她家主子的钱大风刮来的。
“不瞒大人,今日我与小姐去了一趟张家,只是我们到后,院门大开,孩子就躺在院门口,当时孩子已经死去多时。我家小姐不想为难大人,只求大人明察秋毫即可。”
姜大人点了点头,要说断案不寻私,那还不容易,难就难在明知有罪,还要断成无罪,看来这钱可以收得心安理得了。
唐萦歌回去后,事情的风云根本没有过,闻雨嫣被姜大人找到了堂上,被她供出唐萦歌出现在院中。
“姜大人,你可不能因为对方是郡主,就想替她脱罪,案子开审一日了,被告一直没有上堂,您这包庇之意也太过明显了。”
“郡主?”这背后之人将姜大人都问懵了。
闻雨嫣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这个唐萦歌此次来塑州定有不可见人的原因,她越不想暴露身份,她越要抖露的满城三军皆知。
“大人不是问我与张家的关系吗?这所有人都晓得,张传宝是我贴身侍卫,我来塑州散心,他正好回家看看,结果那日张家小宝出事时,我是亲眼看到福乐郡主杀人,这等凶狠之人,大人真的要包庇?”
她拿出帕子假装拭泪,“可怜小宝才六岁,不过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弄脏了她的衣裙,又因为被老人宠爱养得不太会说话,不过对郡主说了两句脏话,郡主折了院墙上的篱笆就插入小宝的头上。”
她说着呜呜呜地哭得越发像那么回事。,
“大人,我可是证人,难道我堂堂威远侯夫人说的话,你也不信?”
外面还有百姓在旁听审呢,她再不传唐萦歌上堂就说不过去了,其实到这个时候,姜大人也很为难。
唐萦歌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指名道信的报出了她的名号,想到自己唯一掀开围冒,就是在张家宅院。
看到她的脸,认出她这人就是凶手。
她与东方文乐一同来到县衙,几人见面当真是神色精彩。
姜大人看到陈公子陪在福乐郡主身边,也起了不该有的怀疑。
唐萦歌则惊疑在大堂之上看到了闻雨嫣。这人嫁到蛮石城做了威远侯夫人,怎么又与张家有牵扯,。
“闻雨嫣,当真是许久不见啊!”
闻雨嫣如今已是威远侯夫人,想到司空烨被圈禁,见到唐萦歌冷冷一笑。
“当初王爷和郡主威逼雨嫣不得改嫁,你们二人的感情那可真是伉俪情深,让人嫉妒,今日回想还历历在目。怎么才半年过去,郡主身边就换了男人,你这般行事鬼祟,不会是背着王爷和这个男人在私奔吧?”
塑州的百姓可是将司空烨当他们的天,他们知道司空烨被圈禁宗人府,比杀了他们父母还要难过。而他当初赐婚的诏书可是张贴天下的,谁人不知福乐郡主被赐婚王爷。
现在他们的战神有难,这个郡主就弃了王爷和另一个长得帅气男子私逃。府衙外,也不知是谁先丢了一颗鸡蛋,随后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唐萦歌身上甩。
“打死这个长势杀人,不知廉耻的女人。”
“对,打死她,这个女人不配我们的王爷。”
东方文乐直接上前将唐萦歌身形挡住,“我看谁还敢出手。”
他说完,百姓也只是愣了一下,依旧拼了命的往府衙里丢东西。
闻雨嫣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她心中得意:唐萦歌,叫你小人得志,当初你欺负我有多惨,这会我就叫你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唐萦歌冷眼扫向闻雨嫣,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那般会耍弄手段。
她从东方文乐身后出来,踱步到堂正中间,“本郡主不想对任何人解释为何出现在此,但我身上的郡主身份是皇上钦赐。羞辱当朝郡主者,等同于羞辱皇上。”唐萦歌只是气势展露一点,那些百姓就被吓唬住了。
闻雨嫣被她这个牛逼态度气得不轻,凭什么她一句话,那些百姓就不敢对她如何了。
唐萦歌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慢慢踱步到闻雨嫣面前,“现在,本郡主以一品身份问侯夫人,你说我只因张小宝的几句话就杀了他,还是你亲眼所见。既然你看到了,为什么不出声制止,或者呼救?”
闻雨嫣眼神闪烁了一下,张传宝也定定的看着她,“对啊,雨嫣,当时你喊一声,也许小宝就不会出事了。”
唐萦歌眉毛挑了一下,她可听到了二人称呼,似乎有问题啊。
闻雨嫣也只是慌了一下,就有了说辞,“当时我太过害怕了,是想叫了,可是我怎么喊都发不出声音,可能是太担心,失声了。”
唐萦歌冷笑,“你可真会找借口呢!”
张传宝对她这个回答同样不满,“那你可以跑两步,或者拿东西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啊!”
闻雨嫣哭了起来,“我,我害怕啊,她们要是看到了我,转过来杀我怎么办?”
唐萦歌轻笑出声,“侯夫人,既然你说你看到我行凶杀人的全部过程,请问,当时我是在院内杀的人,还是院外杀的人啊?”
“是院内。”闻雨嫣回的特别干脆,孩子就在院内,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唐萦歌淡定地点点头,“哦,既然是院内,张家的篱笆墙筑得那么高,又是村尾最后一家,你怎么看得清楚,我是在杀人,还是在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