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一说出来,一旁默不作声的东方文乐都是蹙了一下眉,他心中有唐萦歌,自然不喜有人平白分了她的好处。
可转念一想,这一次司空烨能求到此,定是没了办法了,甚至有些急切地看向了司空烨,就怕他不答应。
毕竟人救出来了,才是重要的。
果然,他没有看错这个一胞所出的弟弟,就见司空烨极其痛快地答应了。
“本王现在就可以写字据给姑母,还请姑母明日一早就进宫,深宫当中处处都是危机,萦歌一日没有消息,本王心难安。”
长公主勾眉,没想到司空烨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不少,毕竟进宫对于她来讲不废什么事。
那五成利润可是不少钱,够她后半生肆意挥霍了。
“来人,拿纸笔来。”
司空烨待人上了纸笔,在纸上清清楚楚写上,“日后,雅舍我司空烨所得五成利润归朝阳长公主所有,特此立据,绝不反悔。”
盖了私印,递交给长公主,长公主看过后很是高兴。
“既然皇上对那未出世的孩子如此伤心,也是该进宫安慰安慰他,这后宫啊,本宫还真有些日子没去了。”
东方文乐却在此时起身准备离去。
司空烨不明白二人说好的,他进去帮自己保护萦歌的,这人怎么就走了。
长公主看他一副无事人离开,就道:“子涎还没有进过宫吧,这一次本宫带你去见见世面,你最喜酒,宫中有外面尝到的御酒,明日本宫定为你亲自讨要一坛回来。”
东方文乐点了点头,“如此子涎谢长公主厚爱了,时辰不早了,公主与亲王定还有事要谈,子涎明日再来伴公主左右。”
长公主抬手想叫住他,可是陈子涎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然飘然离去,只留得长公主一脸的落寞。
“这个男人,本公主早晚要将你拿下。”
司空烨哑然,原来欲擒故纵这个词还可以用在男人身上,果然论了解女人,还是这家伙厉害。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进宫,也就他做得出来。偏长公主就吃这一套。
长公主回头,见司空烨还在,不悦道:“你还不走,本宫乏了。”
司空烨摇摇头,不得不承认,他没有东方文乐魅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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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唐萦歌躺在草席上,头昏沉的厉害,她低估了自己的身体,原以为没事,一晚,伤口还是有感染的趋势,加上牢中阴寒,一晚上睡在地上,受了风,身上起了热。
每一道骨缝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从袖口摸出一粒退烧药,一粒消炎药,因为怕被人发现小锦的存在,这东西药是头一晚装在袖口的。
拿出来时,药都沾了血,手腕处磨掉的皮虽有结痂的迹象,因为处理不当却没有长好。
药入口很苦,她挣扎着爬向牢门口,那里有昨天狱卒留下的一坛清水。而吃食和药又都被那人拿走了,她知道,那个番吏怕被人知晓收了贿赂。
才摸到坛口,廊柱外伸进来一只脚,啪地一下,坛子碎裂,水洒了一地,随后是阴恻恻的笑声回响在唐萦歌头顶。
“哎呦,我们曾经的福乐郡主,未来的瑞亲王妃这是渴了吗?”
唐萦歌抬头,看到一脸不怀好意的郝仁义正用他消了一半肿的三角眼看她,不由地瞪视回去。
水喝不到,唐萦歌艰涩的直接吞咽了口中的药丸,这药能让她的身子好受一些。
“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敢横呢?你不知道吧,皇帝已经取消了你和瑞亲王的婚事,现在你什么也不是了。”
唐萦歌早料到会如此了,既然有人想害她,又怎么会让她一直顶着未来亲王妃的名头。
“难道昨日你没拿到我的好处?”唐萦歌抬起略沉重的眼皮,强撑着精神问他。
郝仁义回得干脆,“拿了,你那傻丫头还以为给了钱,你就能出来,特地带我去了钱庄,足足给了我五万两银子那。”
“既然拿了,还踢翻我的水,可是嫌五万两少了?”
郝仁义开始解牢门的锁链,走到唐萦面前,在她耳边小声道:“不少,多到让我兴奋的一夜没睡,甚至觉得我那丑婆子娘也能入眼几分了。”
唐萦歌慢慢坐起身,想离这个人渣远一点。
郝仁义却是又探着身子,弯下腰,道:“可是有人许了我更多的好处,目的只要你认罪。”
唐萦歌不会白痴去问那个人是谁,她知道问了也问不出。
只是活着一口苦涩的吐沫向郝仁义脸上吐去,“白眼狼。”
郝仁义一躲,那一口吐沫落到了地上,却还是激起了他的狠绝。
“离死不远了,竟然还敢挑衅本官,今日就好好措措你的傲气,看你还怎么威风。”
唐萦歌是被人如同拽破布一样拖拽进了一间水牢,和郝仁义的变态比起来,她在大理寺戏弄柴荣的手段真的是太小屋见大屋了。
她满身是伤,却被郝仁义一脚踹在肚子上,直接丢进了水里。
哗啦一声,唐萦歌整个人没入水中,当她站起来时,水才到她的胸口,然而就见郝仁义拔动了一旁的一个插销,一道水注带着力道向池中倒灌,而她就站在泄水口处,水的冲击力差点将她带翻。
“想屈打成招,让我替人顶罪?怕是你打错了主意,就算我唐萦歌今日溺死在这水中,我也不会认一句。不是我做下的事,你死心吧!”
唐萦歌这些话,是用着颤音说出来的,她本就发烧了,那水也不知是从哪里引进来的,冰冷刺骨,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喧着冷,每一条骨缝都在告诉她疼。
可她依旧傲气地站着,哪怕是死,也不会求饶一句。
水一会就蔓延到了脖子,站着都变成了吃力的事,不得不借助着扶稳墙壁才能不让自己栽倒。
而这还没完,郝仁义一脸坏笑地挥了挥手,一盆黑呼呼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倒进了水里,很快,就有几只向她身边游了过去。
唐萦歌看清水中的东西时,脸色瞬间煞白。
蚂蝗,这个该死的黑心栏肺的狗东西,竟然倒了一盆蚂蝗进了水里。